巖淚是什麼東東?我一下子愣住了,這名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巖淚,便虛心向胖子請教一下。
據胖子說,所謂的巖淚其實是一種礦物質,第一次發現還是一個獵人,當時這位獵人在追趕一隻受了傷的羚羊,因爲山勢陡峭,當時並沒有追上。
兩天後,這位獵人再次進山意外的發現了這隻羚羊,前兩天還重傷垂危的羚羊這時候卻變得跟正常的羊沒什麼區別。
這位獵人大感詫異,他是知道這隻羚羊當時傷勢有多重的,沒想到這纔過去兩天,這隻羚羊卻跟正常的沒什麼區別。
於是,這個獵人便留了個心眼,看看這隻野羚羊是怎麼做到的,在暗中追蹤下他發現這隻野羚羊在隔一段時間便會到一個山洞中去一次,出來的時候,身上受傷的地方便覆蓋了一層黑乎乎物質。
後來這位獵人便進去將這種物質挖下來一些,試驗一下是不是對傷勢真的這麼靈驗,一試之下才發現,這種物質比金創藥中最有名的雲南白藥還要靈驗,抹上之後當時便止痛,傷口收縮。
後來這件事被科學家們知道了,便過來研究,具體裡面含有什麼誰也說不好,反正用來治療外傷是一絕,因爲當地人將這種東西稱作山神爺流的眼淚,但是叫山淚不好聽,於是便定名爲巖淚,意思就是岩石中流出來的眼淚。
說話間,胖子示意我脫掉身上的衣服,要給我上藥,我自然沒什麼意見,畢竟這是有很多人試驗過的東西,一定有效果。
抹上之後。我就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感覺,傷口熱辣辣的疼痛感一下子便消失了,我暗暗稱奇,大自然還真奇妙。居然還能生產出這樣牛叉的外傷藥。簡直就是神藥。
如果被江湖醫生知道了,肯定會拿來當成包治百病的聖藥。是不是聖藥我不知道,但是對於治療外傷絕對是聖藥。
我和黃天兩人都塗抹上了這種藥物,黃天居然掙扎着站起來了,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但是竟然並不影響他的活動,簡直太神奇了。
我跟他說了一下剛纔看到那條蛇的情景,胖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看了我們一眼說,這水中並不寧靜,剛纔他也遇到了麻煩,雖然並不是那種黑蛇。但是那種東西去不比那條蛇更加好對付,因爲那是一大羣的水蝨子。
我有點納悶,水裡還能有蝨子,這也太離譜了吧?我們不是說誰身上有蝨子的話就到水裡洗個澡就把身上的蝨子洗乾淨了。如果水中也有蝨子的話,那麼它們吃什麼?
這點胖子並沒有給我解釋,只是催促着我們趕緊上到木筏上去,黃天因爲受傷,在木筏上也沒用,便讓他到小船上休息,我和胖子兩人站在木筏上。
胖子給了我一根長竹竿,我們一人一邊將木筏划着向對岸走去。
這片水域很寬,但是因爲中間有垂下來的石柱,所以划起來要規避那些石柱,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了。
以前我從來沒有劃過船,一開始的時候總是不能跟胖子保持一致,氣的胖子擺擺手說道:“得嘞,你們都是大爺,就我是打短工的命,您老也歇着吧,把槍拿起來,如果有任何東西想要靠近的話就給它一梭子。”
我尷尬的將竹竿抽出來放在船上,然後將摺疊式的衝鋒槍拿出來,擦拭了一下,然後檢查了一下彈夾,將彈夾壓在槍膛中,保險打開,衝鋒槍處在隨時可以開火的狀態。
多了兩個人,速度明顯變慢,胖子一邊划船一邊機警的看着水面,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我也用手電來回巡視着水面,生怕水中有什麼東西在下面襲擊我們,不管是竹筏還是小船,都怕那種牙尖嘴利的玩意兒,要是真能有一大羣食人魚的話,恐怕我們分分鐘就被吃成了白骨,死到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水面上突然泛起了一道漣漪,我顧不上和胖子打招呼,擡手就是一梭子子彈打過去。
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槍聲幾乎成了環繞立體聲,久久不散,震得我自己耳朵都嗡嗡作響,現在我只恨沒有帶上消音器,就算有什麼異常的聲音也被槍聲掩蓋了,什麼也聽不到。
槍響之後,那一片的水域頓時沸騰了,彷彿開了鍋一樣,只見一條條一尺長的怪魚爭相躍出水面,爭食着被我打死的同類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嚇得我頭皮發炸,原本我以爲這種暗不見天日的山腹中的水中不可能有什麼生物,但是沒想到這裡的物種不但多,而且個個非常奇怪,奇怪到我從來沒有見過。
在礦燈的強光下,我看到那些躍出水面的魚兒渾身呈現出一種妖異的幽藍色,但是在身上卻有一個白色的花紋,如果沒有這個花紋還不顯得太可怕,這花紋偏偏像是人的頭骨一樣,猙獰恐怖。
更重要的是這種魚竟然有着不輸於食人魚的尖牙利齒,嘴巴極大,看起來極富咬合力,雖然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勝在數量多,足足有數千只,一時間那邊的水面就像是下餃子一樣,噗通和不停。
“臥槽,鬼面魚?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鬼面魚?這些麻煩了,小亮,不要停止,把子彈統統打出去,媽蛋,早知道這樣老子就帶上幾個手雷了。”
胖子也嚇一跳,不過胖子好像知道這種怪魚的名字,居然一口叫出來,不過鬼面魚我是第一次見,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聽胖子的意思這玩意兒好像挺厲害的。
我趕緊再壓上一排彈夾,繼續衝着那片地方開火,雖然不認識,但我也知道,一旦這東西攻擊我們的話,恐怕我們的處境將會非常不妙。
黃天也加入了戰團。這個時候儘量不能讓這些怪魚靠近我們,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這些鬼面魚極其嗜血,有很強的攻擊性,連同類也會分食。如果沒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分分鐘就能將我們的竹筏咬沉了,到時候我們想逃命都很難。”
一邊開槍我們一邊逃。死活算是將它們遠遠地撇在身後了,胖子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讓黃天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來休息一下。
黃天是南方人,對於操舟的技術比胖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在他的動作下,我們的竹筏飛快的向前駛去。
“胖子,你丫的真命大,剛纔打了個來回都沒有碰到這些,不然你這小二百斤早就交代了,我們也完蛋了。”
黃天一邊操舟一邊調侃胖子,顯得遊刃有餘。我不由得感嘆,着巖淚真尼瑪好使,就算是雲南白藥上了也絕對不會見效這麼快,我身上已經完全不疼了。這玩意兒裡面居然有止疼的麻醉成分,但是卻並不會讓人上癮,絕對是大自然賜給人類的聖藥。
小船到中間之後,手電已經可以照射到前面有大量的屍體漂浮在水面上,後發脹了,一股屍臭味撲鼻而來,我們趕緊將口罩戴上,同時在口罩上倒了一些酒水,用酒味沖淡那種刺鼻薰腦子的屍臭。
以前聽說過有玩招魂的遊戲的用小孩子的屍油,且不說會不會引來厲鬼導致死於非命,就光屍油的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凡是玩這樣遊戲的都是腦殘。
胖子密密麻麻的屍體在水面上盪漾,我們的竹筏要將這些屍體擠開才能繼續前行,好在黃天技術高超,竹竿一點就很快將那些東西盪開了,我們的竹筏呈之字形謾罵的靠近了岸邊,盜墓沒有比我們更不順的了。
以前我總覺得那些盜墓類的小說是別人編纂出來的,可現在我相信了,古墓中真的什麼都有可能遇到。
這些屍體不知道在水中浸泡了多少年了,奇怪的是那些鬼面魚居然不來吃它們,不過這樣也好,要是那些鬼面魚連這些屍體也吃掉的話,我們未必能擺脫它們的追擊。
十多分鐘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對岸,胖子一步跳上岸邊,長出一口氣道:“孃的,總算安全了,以後老子再下斗的話堅決絕對不會再下這種有水的鬥了,懸一懸這小二百斤就扔這兒了。”
我和黃天兩個也趕緊跳下船,爲了防備進到地宮中之後還有水,我們將小船和竹筏都拖上岸來,這一拖上來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有多麼的僥倖,竹筏下面的繩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幾乎都快要咬斷了,而且充氣船的船底也坑坑窪窪,幸好沒漏氣,否則我們就徹底麻爪了。
不過總算安全的到達了地宮所在的位置,我們不敢耽擱,將充氣船放了氣之後摺疊起來放在揹包裡,黃天自己走路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不過身上還纏得像個剛剛從金字塔裡運出來的木乃伊,渾身包的跟糉子一樣。
剛纔胖子已經將墓門破壞掉了,此刻,胖子帶着我們走進了地宮中,說實在的,只有在電視中我才見過這麼富麗堂皇的古墓,就連國外人拍的那部古墓麗影都沒有這樣輝煌。
進入古墓之後,我用手電向四周照了照,發現這是一個圓頂式的宮殿,一共四根大柱子支撐着,上面畫着日月星辰,象徵着一方天地,四邊是方形的,這和古人對世界的認識倒是很像,古人就是認爲天圓地方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又聽到了一陣笑聲,很奇怪的笑聲,雖然仍舊跟小姑娘在笑一樣,但應該不是勾魂奇冠墨鱗蛇的聲音。
我和黃天兩人對視了一眼,用手電亂找,企圖將那聲音找到,但圓形的房頂擴音效果極好,根本就無法分辨出聲音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
這時候,整個宮殿中突然亮起來,我向光亮處看了一下,赫然是胖子將一隻大鼎點着了。
“嘿嘿,這裡面是用燭龍的脂肪熬製的油,是古代皇宮中用來點燈的玩意兒,這東西有個好處,那就是易燃燒,不揮發。”
見我走過來,胖子指着那個足足有半間房子大的青銅鼎向我介紹,我大爲佩服,胖子的知識真不是蓋的,不光懂得方術,而且對於古墓中的東西也這麼有研究。
藉着光亮,我關掉了手電,走到旁邊的牆壁上看了起來,牆壁上雕刻着很多的壁畫,雖然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總能看出個大概意思。
我沿着牆壁看了一下,卻看得一頭霧水,這些雕刻是陰刻,刀工非常簡練,但是刻畫的是什麼我卻看不出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一羣人大戰一隻長了翅膀的老虎,天空中還飛翔着一些長翅膀但是面目醜陋的人,這難道是天使的雛形?那這天使也長得太磕磣了點。
“胖子,你知識淵博,給我講一下這些壁畫是什麼意思?”
我扭頭向胖子看去,後者一臉尷尬:“你能不能別問這些太專業的東西?老子雖然經常下鬥,但基本上是拿了東西就走,誰會研究一個死人住的地方畫了什麼。”
“你這個盜墓賊做的不專業啊!我看那些有關盜墓的書裡,凡是看到壁畫都要研究一下,也許這些壁畫中就藏着什麼玄機呢。”
“你盜墓小說看多了吧?哪裡會有這麼多的講究?要真這樣的話那些盜墓賊在幹這一行之前不得先到歷史系進修一下,拿個文憑出來,扯淡!”
胖子教訓了我一下,剛要再呲我兩句,突然臉色一變道:“不好,有東西在附近,大家小心,別被上了身,這裡的東西可比外面的那些要兇的多。”
不用他說,我也看到了,在火光不及的地方,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飄蕩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件醫生的白大褂漂浮在空中一樣。
咯咯……
又是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白影一下子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頓時覺得汗毛髮炸。
這種東西,不怕看得到的,就怕那些看不到的,真出現在人面前的話,我們也有辦法對付,不至於太過於被動,但是現在,我們必須時刻緊繃着神經提防髒東西從背後偷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