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淡季,火車票倒是好買,一節車廂里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我們這個能容納一百多人的車廂中,稀里拉拉的才二十多人。
李雲聰訂票的時候就定的是我們三人的連坐,加上整個車廂中就沒有幾個人,所以,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我們的座位。
上車之後,還沒到開車時間,整個車廂中靜悄悄的,奇遇乘客雖然距離我們也不遠,但是一個個的在看書或者在玩手機,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本來我的是在下鋪,老蘇的在上鋪,但是他畢竟年紀大了,讓一個老年人爬上爬下的有些不好,我便主動要求跟他換了一下,我到上鋪去,讓他和李雲聰兩人在下鋪。
說實在的,我也是第一次坐這種軟臥,顯得很新鮮,在上鋪也睡不着,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李雲聰和蘇紅輝兩人聊天。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長記性了,不管怎麼說都別再說一些詭異恐怖的往事了,因爲如果不是在大半夜的說這些,也許在工地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紅輝倒是很健談,跟李雲聰一直在聊一些方術上的事情,說的雲山霧罩,我也聽不懂,比哦按索性躺在臥鋪上看手機。
李雲聰曾經跟我說過,從我跟他接觸開始,我這個人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以前的好友什麼的一概不準聯繫,也就是跟叔叔還能通通話,我想叔叔那邊也被他做了什麼思想工作,保證不會泄密才能跟我聯繫吧。
正在看小說的時候,突然聽到下面蘇紅輝和李雲聰聊起了在一開始接觸方術時候的事情,這下子我頓時來了興趣,聽故事是我的最愛,就算經過簡易房中那麼驚心動魄事情我也沒有絲毫改變。
還有一點就是,我可能以後也會接觸到方術方面的訓練,所以,提前有一些瞭解也是很不錯的,起碼能有個心理準備。
關上手機,我豎起耳朵開始聽他們的講述……
蘇紅輝成聖在一個偏遠的山村中,位於沂蒙山區的大山裡面,當時正是鬼子侵華五年後,戰爭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
波及了整個華夏的戰火卻沒有影響到這個是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而那個時候的蘇紅輝也只有六歲而已。
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吃得飽穿得暖,玩得好就算是幸福的人生,而那個時候他也並不叫蘇紅輝,而叫蘇堤鑑,這名字取的頗有深意。
當時誰也不知道他的父親究竟爲什麼要給一個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
用農村人最樸實的話來說就是賤名好養,整個山村就沒有幾個識字的,蘇堤鑑着名字在別人嘴裡就成了蘇低賤了,低賤的名字好養活,這是村民們最樸實的觀點,孩子的名字取的太大了不好,如果孩子的命格壓制不了這個名字的話,反受其害。
這種事情太多了,最有趣的就是我們村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至今老輩人還記得這件事,如果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的話根本就解釋不通,但是農民自己有一套堪稱完美的解釋,那就是名字越低賤就越好養,不會夭折。
在我們村,以前曾經有這樣一個人家,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取名爲一個叫狼,一個叫虎。這倆小子長得虎頭虎腦的,特別壯實,當時雖然大家都很窮,但是這倆孩子吃糠咽菜的居然比誰都壯實。
如果單純就這一點倒是不顯得奇怪,誰家有了好吃的不得先盡着孩子吃?孩子長得壯實也是應該的。
可奇怪的是,自從他們家虎狼出生之後,就在他們他們面有一戶人家,無論生多少孩子都會夭折,基本上過不了三歲。
那時候養一個孩子挑費就夠高的,接連有幾個孩子都養不活,對於一個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雪上加霜的事情。
他們家的孩子,最大的活到七歲,最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一家人痛不欲生。
最後不知道是哪個懂得方術的人跟他們家出主意,說你知道爲什麼你們家的孩子都養不活嗎?毛病其實就出在你們鄰居的身上,因爲你們鄰居的孩子一個叫狼,一個叫虎,虎狼都是幹什麼的?都是吃肉的,用在風水命理上說就是,他們倆將你們孩子的命格吃掉了。命格沒了,人自然也就沒了。
那應該怎麼破解呢?這家人頓時急眼了,在農村人眼中,孩子簡直就是命根,是傳宗接代的,如果沒有孩子,無論你過的有多好,在人前你都擡不起頭來,因爲,無論你怎麼有錢,可是你絕後了,就是俗話說的絕戶頭。
這個不可說啊不可說,那人搖搖頭,但是卻一直沒走,那家人也伶俐,馬上就給這個高人瘋了一個紅包,奶爸時候也沒多少錢,也就幾十個袁大頭而已,但是那時候的錢管事啊!十幾個袁大頭對於一個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算是鉅款了。
那人倒也沒有在做作,手下紅包之後,用手捏了捏便大概估算出究竟有多少了,便恩這家人說,如果想要讓孩子順利的活下來,就必須要取一個能夠壓制住虎狼的名字,不然再生多少也是沒用。
這時候這家娘們已經又懷上了,可是已經四十歲了,這個孩子如果再養不活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成了絕戶頭了。
等那高人走了之後,那家人便商量開了,究竟叫什麼名字才能壓制住鄰居家的虎狼。本來,如果叫個石頭,糞堆之類的賤名也能避開,但是這戶人家已經有好幾個孩子夭折了,心中怨氣難平,總想着要讓他們鄰居家也嚐嚐這樣的問題。
最後這家人商量來商量去,給未出生的孩子取了一個絕名字,叫鳥槍。俗話說,鳥槍打虎狼嘛,爲了報仇,一定要吧鄰居這倆孩子打掉。
出奇的是,鳥槍從出生就非常結實,痞的不行,但是卻一年年的長大離開,並沒有夭折。
然而,自從鳥槍出生之後,鄰居家的虎狼便開始大災小病的不斷,不到二十歲便先後死掉了。
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好究竟是名字的問題還是巧合,但卻真實發生過,這是我父親曾經跟我說的事情,他見過這個叫鳥槍的孩子,那時候已經是個老人了,身高達到一米九還多,放在現在絕對是打籃球的健將。
我父親當時跟一個老木匠一起做學徒,就是給鳥槍打棺材板的,這老頭非常健談,而且風趣幽默,這件事就是他跟我父親說的。
打好棺材之後,這老頭噌了一下直接竄道袍棺材裡,躺着試驗了一下,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說,我這麼高,棺材看着這麼小,能裝下我嗎?我得試試。
結果躺在裡面正好,腳抵在後站上,頭部枕在傾斜的前站,非常合適。
“嘿,看着不大,居然真的能將我裝下,不錯不錯。”老鳥槍出來後讚道。
“七尺半,裝盡天下英雄漢。”那老木匠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大概現在很少有人知道棺材的具體尺寸,除了那些專業人士之外,一般人對哦棺材這種和死亡扯上關係的東西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棺材的內部空間是前寬後窄,上窄下寬,橫向二尺半,縱向七尺半,也就是兩米多,誰能有兩米多高?所以說,七尺半,裝盡天下英雄漢。
古代有句話叫七尺男兒嗎?男人最高也就是七尺,而棺材是七尺半,自然就是所有人都能裝得下了。
而且棺材的前面是傾斜度很大的,在下面也就不到兩米,一米七八的樣子,越往上越長,所以,不管多高的人都能裝下,實在不行可以在身子下墊東西,把上身擡高就行了。
而蘇紅輝一開始叫蘇堤鑑並非只是低賤那麼簡單,而是五行生剋的原理,按照五行生剋上,土生金,蘇堤鑑這三個字中,堤字是土字旁,鑑字又是金字底,土生金,金子埋在地下,深有含義。
當時蘇紅輝的爺爺就是方術大家,但是方術這東西是隔代傳,也就是說,可以傳給孫子,但是不能傳給兒子,就是怕絕後了。
方術這東西本身的忌諱就很多,五刑三缺就是指的懂方術的人或者是那些懂得害人的邪術的人,這樣的人往往貧夭孤必佔其中之一。
蘇紅輝跟着爺爺第一次學習方術之前,根本就沒有學到任何方術,而是直接先練膽,他的爺爺將六歲的他帶到一片荒墳中,然後讓他獨自一人在這裡待上一夜,只要就是練膽,克服恐懼心理。
當時去的時候天還不黑,但是卻是一個陰天,天陰的特別沉,偶爾有一陣風吹過來,楊樹葉子嘩啦啦直響,一兩隻烏鴉鳴叫着向遠處飛去。
這場景本身就夠嚇人的,就算是一個大人,在這樣的環境中都會忍不住的膽邊發毛,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孩子了?
可奇怪的是,蘇紅輝當時卻並不害怕,也許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夜將會有多麼兇險。他還很高興的跟爺爺有說有笑。
很快,爺倆就來到一大片墳塋當中,老爺子吩咐了幾句,讓他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害怕,保持鎮靜,便直接走了,留下當時只有六歲的蘇紅輝獨自一人在一大片墳塋中間看着那一個個或破敗,或新鮮的墳頭。
天漸漸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