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渝與秦風對望一眼,張渝苦笑了一下,秦風也立馬明白過來,很不可思異的看看了小草又看了看葉小臨,心中驚訝,乖乘,這小子是怎麼騙到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張渝看着葉小臨道:“爲什麼會突然離開。”
葉小臨想到了自己還有未學的法術,並且也是仍處在危險中,當然這也不能告訴他們,“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等辦完了再回來看你。”
活到張渝這個歲數,自然見的東西多了,也明白葉小臨還有自己的難處,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一輩子照顧他們,“你自己小心。”
葉小臨點點頭,離別的氣氛總是讓葉小臨感到很不適應,他打心眼裡討厭這種感覺,不過總有散的時候,“爺爺,你們也要小心啊,以後可千萬別在去招惹那錢儲了。”
秦風聽了這話一驚,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那錢儲他自然知道,林城一惡,就連他這個城主也不會隨意去招惹,隨即他突然想到了這二人身上的傷。
秦風沒有立馬變臉,偏過頭看了一眼葉小臨,道:“你說的那錢儲莫不是林城那錢家的少爺吧,他怎麼了。”
葉小臨也知道自己失言,但這利事情其實也瞞不了多久,當然裝作疑惑的表情道:“我沒告訴過你嗎,今日那錢儲想搶小草妹妹做他的九夫人,我正好路過,就順便打了他一頓。”
聽了這話,秦風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要知道那錢儲可是個狠人,林城無人敢得罪於他,而秦風與錢家向來也是進水不犯河水。
張渝看着突然站起來的秦風道:“秦老弟,有什麼問題嗎?”
秦風原想大罵葉小臨,但看到張渝,爲了自己林城之主的面子還是硬逼着自己拍手道:“打的好。”平復了心情再次坐了下來。
“你瞧我這記憶,今日居然忘了跟您說了,秦老爺子,真是對不住了,下次一定改。”葉小臨又一次的把“你”字換成了“您”字道。
秦風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還有下次嗎,還有下次嗎!
“這錢儲向來霸道,你這次做的很好,看來你也長大了啊。”秦風也果然見多識廣之人,說話面不改色,但這話被葉小臨聽到差點一口飯笑噴了出來。
爲了看到秦風更加激動的表情,葉小臨決定再說的具體一點,“老爺子說的對極,我今日不僅將他打了,還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一併搶了過來,解氣啊。”
秦風的臉皮的抖動,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葉小臨得意的搖了搖身子,我就這樣了,我就這樣了!
......
相傳,上古年間南洲有妖獸,其名爲鱗,鱗身長千丈,長相似魚,背生雙翅可騰空千萬裡,腹下四足可踏九幽鬼地,口中利齒獠牙可吞天而滅地,毀四面而懾八方。
鱗危害南洲百年,生靈塗炭,上蒼憐惜,降上古四大神獸滅之,鱗死而爲海,其名鱗海,鱗雖死但怨氣不散,靈神不滅,上古四大神獸以無上法術鎮之於鱗海之底。
鱗海危機四伏,一切生靈不敢靠近,在這個被死亡籠罩的地方,沒有白晝,只有因爲四大神獸的鎮壓而逐漸吞噬一切光明的黑夜,更沒有什麼冬去春來夏日炎炎秋高氣爽之說。
這裡氣息屬寒,長年的濛濛細雨讓鱗海更蒙上了一層頗爲神秘的面紗,偶爾的雷電交加更爲這裡添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氛,風聲、雷聲、海浪聲把這裡的恐怖氣息刻畫的淋漓盡致。
交錯的聲音就如地獄小鬼無休止的哭泣一樣,悲憤不甘與哀怨!因此鱗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又爲它贏來了一個文藝但卻膽寒的名子—小鬼的哭泣!
上古年間的妖獸早已經滅絕,現如今的人類早已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曾經有這樣一頭妖獸的存在,沒過多的見識,在他們的心目中最恐怖的不過是地獄的小鬼,蒙上這樣氣氛的鱗海便有了這樣的一個名子,否則稱其爲鱗的哭泣似乎更恰當些。
千萬年的時間,彈指瞬間過,雖然歲月在這裡留下了濃厚的一筆,但千萬年來沒有任何一個修煉的人敢靠近這裡,因此在這裡找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人類甚至已經忘記了鱗海的存在,忘記那個曾經一度毀滅整個世界的鱗。
只是陰冷的寒風夾雜着經久不散的淡淡血腥味卻說明這裡的傳說是真的存在,鱗海的傳說被掩蓋在歷史的塵埃中,但那逐漸濃烈的血腥味卻從新喚醒着人們對它的記憶。
陰冷的寒風呼嘯而過捲起的參天巨浪肆意沖刷着那層掩蓋着歷史的塵埃,轟隆隆的雷聲彷彿是戰場上爲振奮人心而敲打的戰鼓,交加的閃電劃破了虛空。
在這千萬年來都無人踏足的地方,數十道巨大的閃電從天而降,每道閃電居然有百丈粗細,如一條條吐着蛇信的巨大銀蛇從空中竄入鱗海之底。
千萬年都十分平靜的鱗海開始變得沸騰,海水中沽沽的冒着氣泡,接着捲起的十一道巨大的參天水柱沖天而起,如潛龍出海與天相接般。
片刻後鱗海恢復了平靜,十一道巨大的參天水柱從天傾瀉而下,捲起了巨大的海浪咆哮而過,拍打着海岸,彷彿是在述說着自己的不甘,海浪捲起的血腥味席捲了整個海面。
水柱過後,露出十一根參差不齊的巨
大石柱靜靜的矗立在鱗海中,又一道閃電劃過,原本漆黑無比的夜卻露出一絲光明,不知何時十道人影已經靜靜的站立在十根石柱上。
他們來得悄無聲息,空氣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彷彿他們憑空出現在這裡一般,如果有人看到他們定然會十分驚訝,在這個千萬年都不曾有人踏足的地方這時卻突然出現了十個如鬼魅般的神秘人。
夜太黑,即便藉助着偶爾劃過的閃電,即便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用的面紗,但他們的身體好像都蒙着一層淡淡的陰影,看不清他們的樣貌與穿着打扮,更感覺不到這些人散發的氣息。
只是敢來這裡就已經說明這些人是一些十分強大的存在,這些人的到來同樣說明了被人遺忘千萬年的鱗海再次跟隨着時間的腳步走入了人們的視線。
十個人靜靜的站立,未曾說過一句話,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雖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壓抑的氣氛甚至讓鱗海都開始顯得不那麼平靜,陰寒的海水極力的沖刷着石柱。
突然天空中出現一道詭異的紅色閃電,巨大的紅色閃電如一頭探過雲頭的蒼龍迅速的劈打在那根最爲高大的石柱上,整個鱗海突然印上一片紅霞爲這個原本就很恐怖的地方更添上一層詭異。
閃電劈打在石柱上又急速的收回,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鱗海瞬間暗了下來,又一道人影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那根巨大的石柱之上,隨意的掃了一眼其他十人,“都來了?”
隨着此人的出現,其他十人也紛紛爭開雙眼望向那根巨大的石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靜,雖然十人都在等待着此人,但卻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對此人並沒有任何敬重的意思。
此人雖然神秘,但卻說了一句明顯就可以看得見的廢話,其他十人甚至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仍然十分平靜的看着他,神秘人眉頭一皺,卻並不生氣,顯然對這樣的事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老大,這件事情是你發現,你就與大家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神秘人的嗓音沙啞,如一個行走在沙漠數天但卻滴水未進的人一樣,說話雖然平靜的如一個老人,這樣平靜的聲音中卻帶着一絲凌厲的氣息,沒有人會因爲他的嗓音而覺得這是一個十分虛弱的人。
翟老曾說一個人的強大並不在於他的長相或打扮是否夠震撼人的眼球,也不在於他是否有一幅讓人心寒的嗓音,越是表現平常的人越可能有一身讓人震撼的法術,以貌取人絕對不適合這樣一個以武而生的神秘世界。
在這樣危險的地方,他的平常也足以說明了他的不同尋常!
“老宗主,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第一顆地獄之魂已然出世,就在酆都!”聲音虛無飄渺,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實在無法聽出這聲音究竟出自何人之口。
其他之人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爲常,只是聽到地獄之魂時,目光中都閃現出一絲驚訝,接着便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各自心中不斷的盤算着些什麼。
老宗主便是那位聲音沙啞的神秘人,也只有他在聽到地獄之魂時並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在聽到地獄之魂在酆都時,目光中卻閃現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異色。
同樣神秘莫測氣氛詭異的酆都,這位老宗主自然也是十分了解,但讓人驚訝的是他這樣一位經歷過大風大浪,在無數生死邊徘徊過的人也會對酆都如此驚訝不禁讓人感到好奇。
十人的目光都注視着老宗主,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眉頭緊皺,顯然沒見過老宗主這番神情,許久之後老宗主終於嘆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已知曉,只是現在卻不是我們該出世的時候,這顆地獄之魂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早已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人已經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老宗主這樣的話卻引來其他數人的強力不滿,即便再怎樣隱藏,那若隱若現的殺氣仍然迅速瀰漫了這片鱗海。
“老宗主當初你將我們十人找來可不是這樣說的,既然現在不是時候那何時纔是時候!”其中一人道,此人說話的時候身邊總傳來陣陣的悲鳴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這裡的人任何一個出去都可以引起一場腥風血雨,能將這樣的十人集合在此已然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面對這樣的十人老宗主沒有絲毫的害怕,顯然對於他們的也是十分了解。
老宗主似乎有意不急於回答這個問題,那人冷哼一聲,但並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對於這個老宗主的實力他自然也是十分了解,話中雖然不滿,但卻不敢有任何其它的動作。
片刻後,老宗主終於慢悠悠的開口道:“你們再等三年時間,”似乎是知道他這話必然會引來其它的疑問,於是立馬又道:“至於爲何,你們就不用多問了。”
“就算如此,明明知道一顆地獄之魂的下落但卻不動手,若日後出現了其它狀況該如何!”先前露出不滿的人說道。
老宗主似乎早已猜到他會有此一問,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只是說你們現在還不是出世的時候,對於你們手下那些人卻沒有什麼要求。”
老宗主此話一出,其中一女子立馬臉色一寒,顯然她已經知道了這個老宗主的打算,目中的憤怒顯而易見,立馬道:“不行,老宗主你糊塗了不成,清影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
,她怎麼可能在大輪明王手中奪得地獄之魂。”
大輪明王這個名子好像有種魔力般,其他數人在聽到這個名子之後不禁向那女子望去,眼神一愣,就連老宗主的眉頭也越皺越深,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宗主他們可能不瞭解這個大輪明王,但你應該十分了解纔對,即便我們這十人與他單打獨鬥也不見得可以勝他,更何況是清影這孩子。”
當年大輪明王橫空出世,以一身詭異的法術震懾萬里建立酆都,到現在仍然另許多人聞風喪膽,即便如今那個曾經喜怒無常的人已經很少在世上走動,但他的威名仍然讓許多人對酆都望而卻步。
在他的手上奪得地獄之魂無異於虎口奪食,只怕到時沒能從虎口奪得食物,自己反而成爲這隻老虎的食物。
“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過,過些日子他會離開酆都,到時便是清影下手的最好機會,原本我也不同意,只是老五卻在堅持,畢竟這件事是否讓清影去還得由他做主。”
老宗主的話畢,這女子也立馬將目光轉向了其中一人,“五哥,難不成...。”
“好了,小妹你也不必多說,其實我也知道即便是那大輪明王的幾個手下也不是現在的清影可以對付,但這次卻是她歷練的最好機會,我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也不會看着她去送死,到時我會向其他幾人借些修爲高深的人陪同她前去。”女子話未說完,便被老宗主口中的老五打斷道。
“可是,”女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出此人定然心意已決,當下也只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毫不猶豫的腳尖點地,身影一閃而逝。
老宗主看着女子的離開,嘆了一口氣,“雖然老十與你們一樣,但性子中卻多了一項原本不應該有的心軟,老五你向來與老十關係較好,最好多去勸勸她,可別出了什麼差子。”
夜更加黑了起來,其中數人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說明他們對這件事情同樣十分關心。
閃電再次交加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了數人的身影,又是這般詭異的消失,十一根巨大的石柱再次顫抖起來,漸漸沒入鱗海之底。
隨着石柱的消失,鱗海再次變得平靜,濃烈的霧氣再次將鱗海遮得嚴嚴實實,平靜下來的鱗海就如一隻隨時都可能爆發出咆哮的妖獸一樣,一切又恢復如初。
......
雖然葉小臨很不願意,但在秦風家住了些日子後,他還是離開了,離別前小草一直看着葉小臨的背景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此刻的她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一樣。
但葉小臨沒想到自己離開不久,那錢家居然一羣人瘋狂的衝到秦宅中,將小草搶了去,原本就沒有任何準備的秦風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小草的眼淚打溼了自己的衣衫。
只是被搶走前,聲聲的叫着小臨哥哥,但葉小臨卻沒能出現,秦風焦急萬分,不僅連小草,就連張渝也被抓了去,於是也只能四處尋找葉小臨的下落。
而錢儲原本以爲抓小草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卻沒想到葉小臨居然把人帶到了秦風家,他雖然不怕這林城之主,但也不能這樣隨意就將人得罪了。
另一方面,葉小臨在秦風家居然一呆就數日,錢儲也不敢隨意進去抓人,直到葉小臨的離開,他終於知道機會來了,而且這個時候秦家也是最鬆懈的時候。
若是再過段時間,秦風有所準備,那抓小草也是件不易的事情,只要小草被帶到的錢家,相信以這秦風的能力一時也無可奈何。
傍晚時分,葉小臨孤獨的走在街上,偶爾會有一些乞丐與葉小臨問好。
“大善人,不好啦。”葉小臨正準備往蠻荒之林走去,卻被一個乞丐拉住,這個乞丐葉小臨認識,也就是那日收了自己寶貝的東西。
但葉小臨卻不明白爲何這人現在仍然是一個乞丐,當然葉小臨自然不會問他這些無聊的東西,“什麼不好了,你說清楚點。”
那乞丐喘了口氣,道:“你上次救的那位小草姑娘與張老爺子被錢儲抓走了。”
“什麼,”葉小臨想到錢儲不會輕易放過小草,原本他想在自己學習了新法術,有更大的把握對付錢儲,但沒想到他前腳剛離開,那錢儲就把人抓了去。
“秦老爺子他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錢儲把人抓走呢。”葉小臨心裡產生一線怒意,身上第一次瀰漫着一股殺戮的氣息。
“我也是聽別的乞丐說的,你不知道,當時錢儲帶了好多人,這才趕緊來通知大善人。”
葉小臨點點頭,隨意打聽了下錢家所在便化爲一線虛影離開。
而錢家大院處,張渝與小草被帶到一處極爲隱秘的地點,此刻小草滿臉淚水的跪在地上,身上已經被換上了鮮紅的嫁衣,這原本是一件應該另人嚮往的衣服。
小草無力的叫着爺爺,她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尚未開始做的夢就已經清醒。
張渝被幾名小廝共同按在地上一動不動,“錢少爺,我求求你,你放了小草吧。”
錢儲冷笑一聲,用手拍了拍張渝有些乾枯,但又被淚水打溼的臉龐道:“你上次被那小子救走時,不是很得意嗎,怎麼你現在可以再叫那小子過來救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