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總是好的,翟老常說,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啊,不怕一萬就怕一億……
只所以會叫葉思親這個名子,是因爲葉小臨確實挺想自己親人,尤其是未謀面的母親。
聽見葉小臨自報了名戶,衆人第一反應便是……這個名子好生奇怪,挺土,想來能想出這個名子的人應該不是什麼高手,殊不知,名子中竟顯寓意,都說人如其名也倒頗爲有理!
左巖見葉小臨將葫蘆還了回來便心生好感,臉上出現一抹笑容,那疤痕彷彿也便得扭曲起來,葉小臨心中惡寒,左巖卻渾然不覺,“葉兄怎麼出現在這裡,難道也想要這仙人淚。”
楊雪靜見葉小臨居然這般容易就將葫蘆還了回去,心中似乎有點兒失望,只是這個少年很奇怪,他如此做想來也應該也其道理,心中滿懷期待,卻聽葉小臨道:“只是路過而已!”
只是路過而已,楊雪聽見便更顯失望,女子心中敢作敢當纔是真性情,在這裡難道你說這種睜眼瞎話他人還會放過你麼,楊雪靜雖然是個女子,但卻也見不得那一套虛情假意。
葉小臨不顯做作,這話脫口而出盡顯隨意,可惜這話誰信,潛伏在旁邊這麼久難道只是路過,“這路過的時間也太長了些,還是你走路太慢,這人都死了一羣你還沒有還沒有離開”。
原本就是葉小臨隨意找的藉口,對於左巖的揭穿他也只是無所謂的笑笑,看了先前的戰鬥,葉小臨知道這些人都是些極具危險的人物,自己最好離得遠些,即不親近也不得罪。
黃士炎見得葉小臨真容,暗中驚訝,原來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這個少年明明只是赤極上品的氣息,爲何能隱藏的如此久,而且如此便容易的殺死了那頭貘蠡,更是如何接下自己已初具橙級中品威力的法術,一系列的問號便在黃士炎腦海盤旋。
葉小臨體內的妖核凝鍊成功,他對氣息的控制便又強了一分,因爲並不想引起別人注意,又害怕別人打他的注意,思考良久,葉小臨才決定將自己的氣息控制在赤級上口左右。
看此人疑惑的模樣想來並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實力,那鬼車形成的妖核確也不凡。
黃士炎見葉小臨的實力只在赤級上品,雖然已經即將突破的模樣但也並未放在心上,一股殺氣便瞬間包裹着葉小臨,冷冷道:“既然路過這裡,那你今後就一直留在這裡好了!”
葉小臨皺了皺眉頭,這黃士炎先前一直保留實力,他甚至懷疑那死亡之雨是不是他的最後手段,心底對他也頗爲忌憚,更何況之前楊小靜便提醒過他影門三傑的可怕!
見黃士炎已然對自己動了殺心,葉小臨更小心的防範於他,身體稍稍退了退,輕挪一步,完全將楊雪靜擋在自己的身後道:“影門有三個歹人,自稱三傑,你便是其中的黃士炎!”
黃士炎皺着眉頭道:“怎麼,你也聽說過我,既然……”
“沒聽說過!”葉小臨也知道這黃士炎便不是你說幾句恭維的話他便會放過你,既然自己已經被他當作必殺之人,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給他留些面子,“你要殺我,這是何道理,你奪你的仙人淚,我做我的路人甲,與你何來干係!”
“是路人甲還是漁人甲,我倒小看了你,我等猜來猜來,沒想到你纔是最終的漁人!”
黃士炎冷笑,葉小臨皺眉頭輕笑,他原本的目的只爲仙人淚,今日既然遇見了這個在影門中名聲最差的黃士炎,這一戰是避無可避,既然話已說明,葉小臨也不再虛與委蛇。
只是這黃士炎給他的感覺也頗有些奇怪,葉小臨也需更謹慎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士炎冷笑道:“意思很簡單,少年原本應該多珍惜些生命纔好,想要這仙人淚也要有命享用,今日不是管你是路人還是漁人,到了我的面前便是刀下亡魂!”
黃士炎不是個善茬,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人,葉小臨盯着黃士炎正色道:“是路人甲也好,是漁人也罷,目的都爲了這仙人淚而已,只是可惜我這漁人還是被你們發現,既然如此我便直接說好了……”
葉小臨的目光突然看向楊雪靜,不管她錯愕的眼神指着她道:“這人我要了,這仙人淚我也要了,今日我便做個蠻不講理的紈絝子弟,人財皆得,我倒想知道誰人可以阻我、礙我!”
這少年氣息雖不強,但那心性卻不一般,黃士炎震驚,實在沒想到這少年居然可以在他面前說出這翻話來,一時無言以對!
正如葉小臨本能的討厭李若言一樣,李若言也本能的討厭葉小臨,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眼他便極爲不爽,只是說不出來任何原因,就彷彿這個少年日後可能會與自己在某地一爭!
甚至葉小臨身上瀰漫的氣息也讓李若言不甚喜歡,聽見葉小臨有些囂張的話便更顯惱怒起來,天才有的便是高傲,這個只有赤級上品實力的少年有何權力說了這翻話來,實在該死!
何況他先前已經三番五次的表明這仙人淚已經是他李家必得之物,誰知還有這麼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說些大話,他已然極爲不爽,其它人也就罷了,這個單槍匹馬的少年有何資格。
李若言上前一步,撥開將自己護在中間的人羣,憤然道:“你是什麼東西,你也不擦亮
狗眼看看這裡究竟是些什麼人物,六大門派皆有人在次,我李家之物哪輪到你來染指!”
葉小臨暗罵,這李若言是酆都小輩中的第一人,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榮譽,先前拼命就沒見他佔得一絲便宜,混戰時也專挑先軟柿子捏,先前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有一半已然重傷。
以前在泉州葉小臨被人指指點點也就罷了,自己到底沒有什麼實力,自己忍便忍了,可如今,體內有鬼車妖核,身負‘拯救人類’的重任,已然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廢物臨……
更不是打醬油的土匪乙、流氓丙抑或色狼丁,雖然翟老常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可他也說過忍不是慫,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線,越了這底線,即便是九霄的神仙也得脫了他褲子抽他……
可惜李若言不是九霄的神仙,葉小臨也不是地痞流氓,難道自己真的當着衆人的面脫了李若言的褲子,解下腰帶抽他不成,實在荒唐,葉小臨的目光便猛然看向李若言……
那雙寒眸讓李若言一絲本能顫抖,葉小臨微微朝李若言走了幾步,冷聲道:“恕我眼拙,生於鄉間僻壤,不知你李家究竟有何本事,莫說這仙人淚不是你李家之物,即便是我也搶了。”
先前李若言見楊雪靜實力不強,三翻五次下手,好在當時情況混雜,楊雪靜並不見大礙,葉小臨知道楊雪靜的身份後心中更是惱怒於李若言,聽李若言之語,葉小臨的殺心便漸起。
只是有一旁的穗和在,他雖有殺心,但也不可以貿然行動。
“你想虎口奪食不成,”李若言氣欲不能的道,以前在酆都,誰人對他不是七分客氣三分畏懼,如今先有左巖後有黃士炎,而今又有什麼葉思親,李若言心志不艱,哪受得了這話。
葉小臨第一次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些,虎口奪食也要有虎才行,就你這妖里妖氣的少年也配稱虎,難不成這天下的老虎都是紙做的,不中看也不中用嗎!”
“你…你找死,我要殺了你!”李若言眼泛着兇光,呼吸變得急促,已然氣不成話。
葉小臨鎮定自若,他早已不是先前那個葉小臨,死亡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真不放在眼中。
何況自己死得還少嗎,那種食之無味的家常便飯,即便真的死了又如何!
用這種話來威脅葉小臨便只能得葉小臨一翻冷笑,“要殺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兒,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想要我死的人何其多,只怕還輪不到你,何況想殺我,也要有這個實力!”
李若言憤然道:“你……是你找死,可怨不得我!”
葉小臨認真道:“我葉思親怨天怨地不怨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酆都小輩第一人的天才到底與我這廢物有何不同,人活一世,能做個經常斬殺天才的廢物,我倒也樂得其融。”
李若言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破開人羣,雙手結印,“水心之術!”
一條水蛇嘩啦的衝出水面張口便咬向葉小臨,李若言右手提着一把晶瑩水劍,他的身邊有無數水氣瀰漫,邁開腳步便向葉小臨衝了過來,氣勢洶洶,滿眼殺氣,此人必需死……
那條青眼蛇也閃過一絲兇光,搖擺着身軀,兩顆頭顱長嘯,見葉小臨如見美味般而來。
穗和瞧得分明,這少年只是赤級上品的實力,雖然他的話語中頗有一翻氣勢,可這話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他與李若相差一個等級的實情。
雖然他先前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想來有青眼蛇相助的李若言對付這個少年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有自己在旁邊,即便出些意外,但李若言應該沒有生命之憂。
瞬間思考了這些,穗和見李若言提劍斬去,雖然衝動了些,但也並未阻止!
黃士炎見李若言揮劍只是冷笑幾聲,這‘葉思親’有些奇怪,似乎在他身上隱瞞了些什麼,只是若這少年施法結印他便可以看出來,心想着,“這李若言雖然實力不濟,但殺了此人應該也是手到擒來之事。”
誰人看不出葉小臨的實力,李若言的實力他們更爲清楚,這兩者似乎有些差距,衆人心情複雜,目光便又齊齊的看向那葉小臨,似乎絲毫不想錯過葉小臨一絲一毫的動作。
“這少年危矣!”
葉小臨見李若言已然殺來,卻不見慌亂,他自知自己的實力,對付這個李若言應該並不是難事,只是他眼前考慮更多的是楊雪靜的安全,便看着楊雪靜道:“你退後些,莫受了傷!”
楊雪靜心中有些擔心,先前左巖與孟依依二人聯手才勝了這李若言,眼前這位少年可贏得了他麼,可是危險臨近這少年卻還在關心自己,楊雪靜心情複雜的道:“你要小心些纔好!”
“無訪,”葉小臨點點頭笑道,“要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話還怎麼救下你!”
話音落地,葉小臨便徒然消失,抽出背後的斬風迎向李若言,葉小臨並非擅長速度,雖然他的速度不慢,但剛纔的一踏在衆人眼中卻尤如龜速前進,舉劍狠狠斬向李若言。
李若言舉劍相擋,雖然只是水劍,但卻夾雜着一絲金屬摩擦的聲音,見葉小臨似乎劍術不精,李若言便鬆了一口氣,冷聲道:“原來是個修劍的,可惜劍術不精,也敢班門弄斧!”
葉小臨並未施展任何法術,只是單純的以劍刺、斬、劈、挑,雖然屢次可以斬中那水蛇或青眼蛇,但似乎並未給他們帶來一絲傷害,看來這斬如今已經不適合用來戰鬥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進攻,但這一瞬間的戰鬥衆人便可以看出二者的實力,這葉思親劍術虛浮,每一劍威力不欲,但卻頗爲耗氣息,而李若言並未顯真彰,氣息充盈,看來這結局已定!
楊雪靜見戰鬥不久,這李若言卻遊刃有餘,心底也頗爲擔心,心聲道,“你可要小心啊!”
葉小臨卻並不想多言,自從鬼車被煉化成自己的妖核後,他還未真正使用斬風進行生死搏鬥,這斬風如今還剩下多少威力他也無從得知,如今這李若言雖然不差但卻未放在心中。
葉小臨便有意拿這李若言試水,這片刻的戰鬥他也明白這斬風如今只是一把劍而已!
拿着這把被自己曾用來烤肉的劍,葉小臨皺了皺眉,心底有些失望,如今的情況緊急,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危險只怕不僅僅是眼前這些人,便也不準備在保留些實力。
李若言見葉小臨有一絲的恍惚,以爲葉小臨心生懼意,手中的水劍猛然增大了一分,冷笑道:“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你卻要闖進來,是生是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去死!”
葉小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殺意涌現而出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也突然寒了起來,看着衝來的李若言,葉小臨字句清晰冰冷,“是天堂也好地獄也罷,我今日便要走這一遭。”
“嘴硬,”李若言見葉小臨似乎有一絲改變,但也並沒有太過在意,手中水劍突然化爲丈許大小,高舉過頭一劍斬下,劍周圍瀰漫的水氣如鍼芒狠狠的射向葉小臨,瞬間將其包裹。
葉小臨手持斬風耍了一個劍花便向楊雪靜擲了過去,“你哥哥的遺物,今日便物歸原主!”
衆人心中疑惑,先前葉小臨用劍已然不是李若言對手,如今你一個練劍的卻棄劍,還拿什麼與李若言爲戰,只有凌天見那斬風與之前有所不同,心生不妙,“這少年似乎不簡單!”
只是李若言的死活與自己有何干系,凌天仔細的盯着對方一舉一動,並未出聲阻止。
“轟隆!”
水氣瞬間瀰漫,晶瑩的水花化成白色霧靄冉冉升起,霧靄中似乎有小箭破空之聲。
幾乎連慘叫聲都沒有,那裡面的氣息瞬間消散,李若言閉目感受,便一陣冷笑,像這樣夜郎自大的人他見得多了,沒有什麼實力,也只會耍耍嘴皮而已,冷笑道:“這便死了嗎!”
“還沒有死,”白色的霧靄散開,葉小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李若言的水劍之上,與李若言近在咫尺,李若言駭然,這人腳踏水劍,自己卻毫無知覺,而且他氣息爲何沒有絲毫波動。
葉小臨不等李若言反應,雙手瀰漫起一片火焰,一把便握住李若言手中的水劍,便在這一握之下,那水劍居然瞬間也瀰漫起一片火焰,只在剎那間便化成白色水汽消散。
“你會火系法術,”李若言驚訝道。
說話間身體急速後退,雖然有些驚訝,但很快便也釋然,即便會法術,即便是個習火法的又如何,自己這橙級的水心之術難道還抵不過那火法不成,水能克火,他還是得死。
李若言一絲氣息竄出,那條水蛇咆哮而至,便在李若言退開間,那條水蛇已在葉小臨身邊,口中一隻丈許的水箭對着葉小臨,便與葉小臨只有一尺的距離,水箭泛白芒即要竄出。
葉小臨也感覺到那水蛇的不凡,體內的妖核急速旋轉起來,不等水箭竄出,葉小臨一股氣息猛然竄向那水蛇,便在這氣息下,那水蛇的身體卻突然凍結成冰……
接着葉小臨便一拳轟在凍結成冰的水蛇身體上,那水蛇瞬間化成一地碎冰。
葉小臨剛纔的一擊並不是什麼法術,只是因爲他體內的氣息屬寒而已。
李若言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看着葉小臨頗爲驚訝,這少年火法了得也就算了,可這少年怎麼還會有如此凌利的冰系法術,且他此刻的表現似乎與先前揮劍時又截然不同。
似乎破了他的水心之術只是他隨手而爲,並沒有消耗太多的氣息,可是這個少年明明只是赤級上品的氣息,爲何他剛纔好像輕而易舉,李若言驚訝道:“你怎麼可能破了我的法術。”
葉小臨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碎成碎冰的水蛇,先前他便覺得奇怪,這法術好像極爲熟悉,現在也終於想到了,這法術似乎與自己懷中的那捲軸記載頗爲相似。
難道……
葉小臨突然想到,權權似乎告訴過自己那法術他是在酆都一李姓人家中偷得,而且那法術似乎還是祖傳之術,只是權權並不喜歡便送於葉小臨。
但那法術卻並不適合葉小臨,因此葉小臨也未修煉,只是稍稍打開看了下,葉小臨清楚記得那法術頗爲凌利,爲分赤橙黃綠四層,第二層好像便是這水心之術。
想到這葉小臨腦門突然黑了起來,心中有些好笑,這世間事實在是巧得很啊……
葉小臨也不傻,他自然不會爲了打擊李若言便拿出那捲法術然後譏諷道,瞧,你李家祖傳之術也在我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