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橙眼鬼車的身體前,紅眼鬼車淡淡的道,只需輕輕向前邁一步便可以回到橙眼鬼車體內,因此他便再也沒有什麼顧及!似乎在他的眼中所謂勝利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就像風中飄落的蒲公英,總是在期待着自己下一秒能留在哪裡,可惜風太過無情,將它留在無人走過的荒山野嶺,在漫長的等待中迎接下一個失望。
對於這個沒有太多可以留戀的世界,就連白虎都已經放棄了最後一個可以讓他努力讓他對這個世界仍然有一絲期望的理由,最後只能無力垂下原本高昂的頭顱靜靜等待死亡。
就像鬼車所說,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白虎存在,他們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只是在傳說中,依稀可見那個曾經在千萬妖獸中獨領風騷的白色身影。
沒有太多的接觸以至於鄭少年與楊武對並沒有對白虎有過多的瞭解,只是在每次的危險中,匡俊總會施展這個法術,白虎便在他們生命的軌跡中匆匆走過,他們知道明天再也沒有這樣一個身影可以將他們從危險的懸崖中一點點的拉上來。
縱然如此他們仍然有許多的不甘,如果明天再遇到危險怎麼辦呢,或者還有明天嗎?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了,只是真的結束了嗎!
就像是寒冬裡的第一屢陽光,照在人的身上,透過衣服,透過肌膚,一點點融化那顆原本已經漸漸冰冷的心,讓那個叫做希望的種子生根,發芽最後開花!
這個聲音帶着一絲稚嫩,帶着一絲疲憊,好像可以從這個虛弱的聲音中聽出一種叫做物是人非或者滄海桑田的東西,如冬日的陽光,如沙漠的甘泉,或者黑暗中的螢火蟲。
“灼熱之心!”
滿是泥土的身影從地底下竄了出來,沒人看見這個身影來的多麼突然,只是在紅眼鬼車囂張的說着這個世界再沒有白虎這種大話的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身邊。
“流風之舞!”
紅眼鬼車的四周瞬間瀰漫起一片火焰將他包裹其中,不知道何時天空中已經再次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火箭,與葉小臨手持一隻五丈左右的火箭齊齊向紅眼鬼車穿梭而來。
看清楚是葉小臨的身影后,鬼車似乎久久的不敢相信,“他媽的,這獲怎麼還活着!”
意外的發現葉小臨的身影,紅眼鬼車立馬向橙眼鬼車竄去,只是卻一時無法衝破他身邊的火焰,就在驚恐中傳來巨響,“轟隆,”葉小臨手中的火箭準確無誤的穿透紅眼鬼車的頭顱。
接着空中上萬道火箭射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生生持續了片刻之久,將紅眼鬼車徹底穿個通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斷的迴盪在這片土地上,聲音漸漸減弱,最後終於消散於風中。
巨大的火焰中彷彿拉開了一條細線,葉小臨撥開濃厚的火焰,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斬風握在手中,帶着一張目無表情的臉揮劍斬向那些穿透白虎身子的鐵鏈。
“呲呲,”鐵鏈斷裂的聲音又好像是希望生根發芽並破土而出的聲音,葉小臨身上無數火箭竄出,只是一個呼吸間這些鐵鏈就被葉小臨迅速斬斷,“我有許多不能死的理由,所有今天只好讓你失望了!”
在看到這個突然的身影時,白虎低垂的頭顱再次擡了起來,眼中無數道光芒閃過,太多的情緒一瞬間從他的眼中流過,從驚訝到興奮到激動最後到語無倫次,“你他媽的真沒死?”
這是一個多奇蹟的世界,葉小臨總是喜歡在別人失望的時候給人帶來奇蹟般的希望,你可以理解他太過裝逼,又或者說這個少年太過倔強,倔強的留戀着這個人世間的人和事。
並不是刻意,因爲葉小臨真的不是一個裝逼的人,只是他喜歡極力掩蓋自己某些不想要別人知道的東西,又或者說這種極力的掩蓋就是一種裝逼,於是在無數次的自嘲中,別人漸漸忽略了他真正的性格,把這個表面上起來簡單的少年想得太過不堪。
就好像在泉州,如果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又或者不是自己喜歡的人,葉小臨很討厭用過多的言語去爲自己解釋什麼,並不是因爲解釋就是掩飾這種無聊的理由,因爲值得自己用過多語言去爲自己解釋的人反而並不需要自己去解釋什麼。
回過頭,擦去嘴角的鮮血,剛纔的一切他一直看在眼中,白虎爲他做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葉小臨是一個充滿感恩心理的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句話,葉小臨從小就很認真的刻在心理,慘笑道:“我他媽的真沒死!”
只是在尋找着機會,在尋找一個可以給鬼車致命一擊的時間,因此縱然看到白虎被打得體無完膚,他同樣沒有出來,直到最後一刻,知道機會終於來了,結果很成功。
“是在什麼時候?”白虎問題總是很簡單,並不像葉小臨,每一個簡單的問題他總是會說的十分複雜,就是這種簡單的話反而更能說明白虎此刻想知道許多東西。
葉小臨做事情總是會爲自己留一條後路,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這只是長期與翟老打交道的時候養成的一絲習慣,可以說也是這種習慣救了他很多次,笑道:“一開始的時候!”
“怎麼連
我都沒有發現!”白虎想了一會,他自然知道葉小臨說的一開始是什麼時候,雖然想不明白葉小臨施展這個殘缺不全的分身術是怎樣將他騙過的,但他卻很高興自己被葉小臨騙過。
“你沒發現的事情多着呢,你有發現縱然我剛纔沒有經歷太多的戰鬥,但現在已經受傷不輕了嗎?”並不需要白虎刻意的發現,因爲葉小臨虛弱的聲音就已經很好的說明問題。
沒有過多的交集,沒有太多的接觸,只是匆匆一撇的經過,甚至連認識都是因爲權權的原因,葉小臨的死亡仍然讓他們感到失去了些什麼,如今葉小臨奇蹟般的站在他們面前。
兩人同樣很驚訝高興,不是因爲葉小臨仍然活着可以給他們帶來一絲希望,而是因爲葉小臨自始終表現出的能力與勇氣是鄭少年與楊武不可以比擬的,於是纔有了接下來的驚訝。
“是小臨兄弟,他居然沒死,他怎麼可能沒呢!”確定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鬼怪存在,更確定死而復生這種事情只是發生在傳說中,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幻覺的影響,在看到那個身影確實是葉小臨時,鄭少年便同樣激動的語無倫次。
“他居然幹掉了那個紅眼鬼車,這又怎麼可能,”與葉小臨的戰鬥讓楊武對葉小臨的實力或多或少有一絲清楚,在他看來幹掉上古妖獸這種在夢裡纔可以做做事情,葉小臨居然真的做到了,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似乎思路已經被堵塞,楊武這時候突然覺得腦中好像全是漿糊一樣,久久不能理清頭緒,雖然兩人並沒有參加這場戰鬥,但這並不能改變兩人此刻激動不已的心情。
葉小臨向後遁去,看着白虎不輕的傷勢,知道他在短時間內只怕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戰鬥,同樣知道即便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他們的勝算仍然是白虎,於是葉小臨更是下定了決心。
“你休息一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看我的,當然我能抗多久就多久!”
並不是葉小臨太過自大,葉小臨很清楚他根本不是鬼車的對手,只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葉小臨有其它選擇,突然間葉小臨發現爲什麼自己總是在做些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無奈的搖搖頭,暗中祝自己好運。
白虎點點頭,沒有人能比他更能瞭解現在自己的情況,即便葉小臨沒有這樣說,白虎同樣會這樣做,只是能從葉小臨的口中說出來,白虎反而更顯高興,“自己小心!”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完,葉小臨又看向鬼車,發現此刻他除了吃驚之外,眼中還有一些其它的情緒,皺着眉頭道:“是要我解釋下怎麼回事還是在想如何吸收我的氣息!”
“重明鳥的分身術,怎麼這麼強大的法術如今卻如此殘缺不堪!”發現葉小臨活着已經是事實,理清了現在的狀況後,鬼車再次冷靜下來,爲什麼這個少年總是給自己帶來意外。
雖然先前一次的事情已經讓他重視起葉小臨來,但現在來看似乎這個看起來簡單的少年並不像他長得這麼簡單,縝密的心思,可以騙過所有的人,把要騙敵人先騙自己這句做的淋漓盡致上。
“殘缺不堪,你還上當,難不成這話是在自嘲?”因爲有意的在拖延時間,因此鬼車每說一句,葉小臨自然也要回一句,鬼車並不傻,自然知道這些,但似乎他並沒有太地在意。
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鬼車是在重新審視着葉小臨,從來沒有想到哪個人類可以像葉小臨這樣,似乎這樣想太過擡舉葉小臨,只是某些事實讓他不得不承認一些東西。
“如果是生在上古時期,你一定是妖獸最棘手的對手,但如果你真的是在上古時期,我定然也不會與你成爲對手,我很欣賞人類中可以出現一個像你這樣的!”
英雄惜英雄這種東西自古有之,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就像楊小靜在最後縱然是被葉小臨所殺,但經歷過一些東西讓他仍然對葉小臨十分佩服,更送了葉小臨一場可以說是災難的奇遇。
怎麼這個鬼車現在說話的口氣又是這般奇怪,似乎太過冷靜,因爲知道他的狡猾,這反而讓葉小臨更小心的注視着四周起來,葉小臨皺着眉頭道:“我很抱歉我晚生了萬年,下次注意!”
“火系的灼熱之心配合的流風之舞,土系的黃泉沼,但似乎現在你並不能完全發揮他的威力,重明鳥的分身術,既然上當一次自然不會第二次上當了,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被鬼車準確的說出自己僅會的幾個法術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這恰恰說明鬼車已經對葉小臨十分了解,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只怕並沒有那麼容易了。
又或者會很容易,葉小臨會很容易的被鬼車解決,但知道如果僥倖打敗鬼車的話自己會有怎樣的好處,於是葉小臨對接下來這場不用猜就知道不容易的戰鬥很期待。
“我還會很多東西,會有很多驚喜等着你!”
葉小臨的身子瞬間滑過,因爲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與鬼車說了這麼一堆,鬼車已經沒有興趣再與葉小臨多說些什麼,也許是因爲鬼車已經沒有耐心在等下去,在看到鬼車眼中異樣的光芒後,葉小臨便搶先攻擊而去。
腳尖點地間就已經來到鬼車的身後,這樣的速度很快,手持斬風狠狠的斬在鬼車的身上,雖然只怕一絲魂魄,但葉小臨好像斬到了什麼金屬一樣,這凌厲的一劍並沒有給鬼車帶來什麼傷害,似乎是鬼車有意讓葉小臨斬中他,這時整個劍身居然留在斬風體內不動分毫。
“居然敢與我正面交手,勇氣可佳,但卻愚蠢至極!”
葉小臨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妙,下意識的準備鬆手,但斬風卻彷彿是生長在他的手上一樣,即便他如何用力,但握着斬風的手居然無論如何都不能鬆開。
“噬魂!”
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從鬼車的體內溢出,延着斬風的劍身向葉小臨漫延而來,知道這些氣息是什麼東西,更知道他不可能小看了這些氣息,葉小臨眯着眼睛看着這些黑色氣息。
沒有先前的喜悅,也沒有太多的高興,鬼車只是靜靜的看着葉小臨,“你還有什麼辦法!”
“還有很多辦法,”似乎是在證明葉小臨說的並不是空話,就在這時,斬風中燃起一層火焰,火焰迅速鋪滿劍身,一層層淡淡的寒氣瞬間衝破這些黑色氣流的束縛。
鬼車似乎感覺到體內一絲寒氣漫延,劍身處一層白色的霧氣漫延開,接着就在葉小臨眯着雙眼的注視下,數十條火焰從鬼車體內衝了出來,“流風之舞!”
“你居然早早的將自己氣息注入劍身中,”鬼車似乎有一絲鬆動,虛幻的身體迅速被衝散開,化成一絲氣流,葉小臨不作思考,拿着斬風向後遁去,與他保持着距離,離開的瞬間,鬼車的身體再次凝實。
“老師曾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前你與白大仙戰鬥時,我在旁邊也算是認真的研究了下,好像還挺有效果!”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葉小臨每說一個字的時候總是小心看着四周。
正如先前一樣,鬼車的冷靜總會讓葉小臨更加的警惕,能從上古年間活下來的妖獸就已經可以說明這個妖獸並不是像現在的人一樣只是耍耍嘴皮!
並不同於鬼車現在的冷靜,葉小臨雖然表面平靜,但他的內心卻是在不斷的起伏,就算再怎麼掩飾,仍然可以從他的眸子中看出些擔心來,“如果你對我足夠了解,就不會上當了!”
從來沒有想過,葉小臨與一個比自己高一個檔次的上古妖獸戰鬥時,這個上古妖獸並不是利用自己絕對強大的氣息來壓倒對方,而是通過各種手段讓對方在不經意間上當。
這種小動作或者計謀似乎太過多餘,縱然敢於面對鬼車,但誰都知道葉小臨根本不是鬼車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僅僅這點就已經說明了鬼車改變很多,或許是在人類時間呆得太長的緣故,不知不覺中鬼車已經將獅子搏兔猶盡全力這點做的很好。
“你什麼意思!”葉小臨這句問出的同時就知道似乎這句話問得太過多餘,他手中原本晶瑩惕透的斬風突然發出一絲顫抖的悲鳴,接着便是如潮水般的黑氣涌出,黑氣中似乎有一雙橙色的眼睛在盯着葉小臨。
黑氣中鐵鏈閃電般的竄出,圍繞着葉小臨一陣盤旋,就在葉小臨並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眼前只出現一片漆黑,鐵鏈帶着金屬摩擦的聲音和悲切的鳴叫聲將葉上臨捆個結實。
“噬魂!”
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葉小臨就知道事情不妙,可惜這個鐵鏈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法術,葉小臨越是掙扎,鐵鏈反而越發的緊,可以明顯感受到體內氣息不斷涌出。
先前看到白虎中了這種法術,更看清楚了他當時痛苦的表情,並沒有切身的感受,如今葉小臨只是被這種鐵鏈捆住就彷彿有一種鑽心的疼痛,並不僅僅是肉體上的,彷彿是靈魂中的疼痛一樣,隨着臉色的慘白到發紫,葉小臨知道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可是還有意外嗎,應該沒有了,葉小臨暗罵了一聲,“真他媽的痛啊”。
“葬影!”
葉小臨的疼痛並沒有結束,黑氣中一雙雙眼睛的橙色光芒開始漸漸濃了起來,橙色的眼睛中似乎有一個虛影,若葉小臨仔細看去會知道這雙眼睛的虛影正是葉小臨自己。
就在葉小臨還沒有來得及罵出聲的時候,橙色眼睛中一道橙色的光芒射了出來,並沒有太遠的距離,只是眼與眼的對視,因此葉小臨還沒有來得及做好接受接下來那種疼痛的準備的時候,光芒就已經在眨眼間透過他的身體。
“噗,”像是玫瑰一樣豔麗的東西,只是多一絲腥味,鮮血噴散在那團黑氣中,接着慢慢的滲透入黑色氣流中,彷彿是對這種鮮血的喜歡,黑氣中的橙色光芒更加賣力的射了出來。
“你他媽的別讓我以後在泉州看到你,”似乎是因爲這種鑽心的疼痛又或者是因爲葉小臨吐出的鮮血太多的緣故,模模糊糊間葉小臨居然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並沒有考慮到過了今天,他還有沒有以後,以後這個詞似乎對於現在的葉小臨太過遙遠了一點。
雖然沒有多少人情事故,但在斬風中封印了上萬年,經歷了無數主人的鬼車自然也能聽明白葉小臨現在語無倫次的話語,似笑非笑的道:“以後你會天天看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