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鎮東對我的戒心很重,我想要讓他立刻下定決心與許遠山反目,僅僅只是靠嘴皮子估計很難辦到。
他隨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餘鎮東自己沒有殺任我,所以他比許遠山更加懷疑任我是我做掉的。
不過他也不敢冒風險,和許遠山見面解釋,沒有證據的話,解釋了許遠山多半也不會信,甚至他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二皇子慕容航身上,可是見到慕容航,他又能說什麼?泄露許遠山的機密的話,許遠山必定不會放過他。
此外。他能不能見到許遠山也是一個大問題。
因爲我的算計,餘鎮東被我推到了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十一點鐘,我接到一個葉萬年悄悄打給我的電話,情況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喂,坤哥,剛剛二皇子接到中京的一個電話。說是中京那邊有急事,連夜回中京去了。”
葉萬年一開口,就向我通報了這個消息。
我聽到葉萬年的話,心中感到迷惑。什麼事情那麼重要,二皇子慕容航竟然會選擇暫時放下穗州島的事情回中京去?
穗州島的情況非常嚴重,慕容航沒有隨同皇室的人員回京,就是想解決穗州島的問題,可是現在慕容航忽然回京,也就意味着中京可能出事了。
我連忙說道:“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葉萬年說:“不清楚,二皇子沒有說,在打完電話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和葉萬年通完電話,我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候君爵,向候君爵打聽情況。
我擔心慕容航忽然回京,可能是正明皇帝出了問題。
但候君爵說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大皇子也沒有任何反應,中京那邊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聽到候君爵的話,我心中更加疑惑了,正明皇帝如果出了問題,大皇子應該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也就是說,基本可以排除正明皇帝出事。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得暫時不去想了。
……
在之後的幾天,穗州島的形勢劍拔弩張,許遠山猜忌餘鎮東。餘鎮東害怕許遠山,也不敢去找許遠山解釋。
到了第五天,雙方依舊沒有爆發戰事,許遠山對餘鎮東雖然已經動了殺心,但也知道餘鎮東不是輕易能夠解決,又顧慮我的威脅,所以遲遲不敢動手。
餘鎮東本身幹不過許遠山,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挑事,他想的還是怎麼查到殺害任我的兇手,然後和許遠山解釋清楚。
在這五天中,餘鎮東和許遠山的人都在暗中調查,我的一個當晚參與行動的小弟。被餘鎮東的人跟蹤,幸虧人比較機靈,將餘鎮東的人甩掉了,要不然真相有可能暴露出來。
趙萬里親自找到我,和我彙報了情況,隨即說道:“坤哥,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當晚參與行動的人比較多。一旦有人泄露出去,許遠山就有可能和餘鎮東重歸於好,槍口一致對準我們。”
我也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再任由他們查下去。早晚會出問題。
想了想,說:“我去見餘鎮東一趟。”
“坤哥去見餘鎮東?不行啊,很危險,餘鎮東現在已經猜到可能是我們乾的。你去見他說不定會有危險。”
趙萬里當場反對我的決定。
我說道:“要想讓我們的計劃成功,見餘鎮東勢在必行。你幫我打探一下餘鎮東的行蹤。”
趙萬里眼見勸不了我,當場答應下來。
他的人很快就查到了餘鎮東的行蹤,餘鎮東在天黑的時候進入一家夜總會,還沒有出來,我去夜總會就能找到餘鎮東。
……
我帶着大壯、時釗等兩人,也沒有帶其他的小弟,開車去了餘鎮東所在的夜總會。
在夜總會門口停下車。負責打探消息的小弟便靠了過來,我放下車窗,那小弟就說:“坤哥,人在裡面的八號包間。”
我點了一下頭,小弟便走了。
我隨即拿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跟着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再放回褲包裡,隨即打開車門下了車,帶着時釗、大壯往夜總會裡走去。
時釗和大壯都做了簡單的裝扮,戴了帽子。
三個人都戴着帽子比較顯眼,我們一進入夜總會,就被人注意到了。
我鎮定從容地往包房區走去,大廳裡的看場小弟互相打了下眼色,隨即往我們走來。
“站住,你們要去哪兒?”
一個餘鎮東的小弟攔在我們面前,問道。
我說道:“我是東哥的朋友,他約我來的。”
“東哥的朋友?”
那餘鎮東的小弟盯着我,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我的帽檐壓得很低。刻意低頭的情況下,他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認不出我來。
我說道:“是啊,你不信可以去問東哥。”
那小弟當場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東哥,有三個人說是你的朋友,讓不讓他們進來?”
“帶他們來。”
餘鎮東的聲音傳來。
那餘鎮東的小弟當即對我們說道:“跟我來。”轉身在前面帶路。
進入包房區,明顯感覺到守衛變得森嚴起來。
現在餘鎮東處境非常危險,草木皆兵,比較小心謹慎。
我們順着過道往裡面走,到了八號包間外面,外面的人更多。約有三十多個人守在外面,清一色的都是穿着黑色背心,龍精虎猛的。
這些人在看到我們後,都是冷眼打量我們。頗有敵意。
我被這麼多人盯着,依舊鎮定從容。
到了八號包間外面,前面引路的餘鎮東的小弟直接推開門,對裡面說道:“東哥,他們來了。”隨即讓到了一邊。
我帶着時釗、大壯走進包間,只見得包間裡的人不少,餘鎮東正在和六七個大漢喝酒,每個大漢旁邊都有一個性感的美女。
餘鎮東在我走進包間的瞬間,將手中的半杯酒放到了桌几上,冷眼往我看來,說:“你是什麼人?”
我笑着取下帽子,說道:“東哥,咱們又見面了。”
我是故意的,要想讓餘鎮東反,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和餘鎮東見面最好。
在外面加以掩飾,是怕進不來。進來了,就不用再掩飾了。
甚至我巴不得拿起喇叭喊,我和餘鎮東見面。
“莫小坤!”
我一摘下帽子,裡外同時響起驚呼聲,餘鎮東手下的人個個如臨大敵,緊張地看着我。
唯有餘鎮東還算鎮定,餘鎮東冷冷地說:“莫小坤,你來這兒不怕出不去嗎?”
我呵呵笑道:“東哥,你就不怕許遠山宰了你嗎?”
餘鎮東說:“我問心無愧,有什麼好怕?”
我笑道:“真的不怕,爲什麼不敢去見許遠山?”
餘鎮東說:“那是我的事情。”
我走向對面的座位,拍了拍一個大漢,大漢很緊張,擡頭往我看來。
我打了一個手勢,讓他讓位置。
大漢錯愕無比,可還是給我讓出了座位。
我大馬金刀地坐下,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笑道:“東哥,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死撐呢?現在你很怕,怕許遠山對你下毒手對不對?”
餘鎮東說:“我怕不怕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說道:“我這人天生心好,不想看東哥慘死,所以來幫東哥的忙來了。”
餘鎮東不屑地笑道:“你會這麼好心?”
我說道:“信不信由你。”頓了一頓,看了看四周,續道:“人太多了,能不能單獨聊聊?”
餘鎮東冷笑道:“在電話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信你,你還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