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張雪豔跟前,鞠了個躬,學着日劇裡的臺詞說:“雪豔阿姨,以後請多多關照。”
張雪豔很配合的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點頭說:“沈寧君,請多多關照。”
然後,我們倆就一塊笑了起來。
正當我們走進院子時,老孫的兒子從屋裡鑽了出來,他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上,牛仔褲破了好幾個洞,腳上是一雙人字拖。他眯着眼睛,含了根菸在嘴巴里。
我拉住朝左側樓道走去的張雪豔,她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兩人掉頭朝對面的樓道走去。
“寧子,和你豔姨幹什麼去了啊?”老孫兒子大聲喊道。
我頭也不回的說:“我爸回來了。”
“哦。”
走到樓門口,回頭看時,老孫兒子已經朝院子外面走去了。
張雪豔說:“你連周亞童都不怕,你還怕他呀?”
“我怕他做什麼,不可能的事。”我故作輕鬆的說。本來我是不怕他的,但是現在我有把柄在他手裡啊,哪敢不躲着他。我最怕的就是他又上門去敲詐我,像他這種人,是沒有信義可講的。要不是剛纔我說我養父回來了,他肯定會上前攔住我們的。每次單獨遇到張雪豔,他會口頭調戲一下。
上樓,進了屋。張雪豔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搬到你們家住,你不反對吧?”
我喜出望外:“真的啊?”
其實我心裡明白她是逗我玩的,就算她受了我養父的託付,肯幫着照看我,比鄰而居,根本不用搬到一塊住啊。再說了,就算她自己願意,周亞童也不會答應。
“當然是真的了。”張雪豔認真的說:“你看我是今天就開始搬,還是明天早晨你和我一塊搬呢?”
我還是不敢相信,質疑說:“周亞童沒意見嗎?”
張雪豔掠了一下額前的髮絲:“他能有什麼意嗯…。”她頓了頓又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家出了一點事,那房子住不了。”
“是不是周亞童輸了錢,得賣了房子償還賭債?”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可我還是猜錯了,張雪豔搖搖頭說:“現在還不方便把什麼都告訴你,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又想是不是他們離婚了,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我自己給否定了。因爲這完全不可能。如果他們離婚了的話,張雪豔一定會搬走。怎麼可能還會接受我父親的託付呢?
我不再追問,興高采烈的和張雪豔一起把那件廢置很久的房間收拾了出來,然後把她的一些東西搬到了家裡,徐小虎自然也被我叫來幫忙。那小子好,色的很,總是找一切可乘之機碰觸張雪豔的身體。而張雪豔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邪惡用意。畢竟,我們在她眼中完全還是孩子。即便有意的和她有點肌膚之親,也會被她認爲是“小孩子的可愛”。
搬完她自己的東西后,徐小虎指着客廳的桌子說:“豔姨,這個也要搬過去嗎?”
張雪豔說:“這些都不要,明天會有人來拉走的。”
我已經預感到,他們家出大事了。
徐小虎在我們家吃了晚飯,張雪豔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我就催促他離開。
徐小虎賴着不肯走,他說:“今晚上我就在你家住吧。”
我不耐煩的說:“你什麼意思啊?”
徐小虎往廚房望了一眼,小聲的說:“世事變化真是無常,我們出去一天,豔姨竟然都住進你們家了。沈寧,你說你爸讓她住過來,到底是爲了照管你,還是你爸看上豔姨了,想打她的主意?”
我不滿的說:“你別兆瞎說。”
徐小虎意識到我不會答應他留下了,便讓我送他回家。如果他自己回家的話,會遭到他家裡的質問。
樓道里,他跺了一下腳,感應電燈亮了,他說:“我剛纔給你說的你自己留心了。你爸要是真對豔姨有意思的話,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可就完全沒戲了。”
我舉起拳頭說:“你丫有種再說一遍。”
徐小虎趕快跑兩步,羞惱的說:“你只是在我面前厲害,今天在錄像廳裡怎麼就不敢和穿白裙子的女人做那事呢。”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我就想笑,因爲我會想到他蹲在樓道里痛哭的樣子。
我回到家,看見張雪豔拿着睡裙從房間裡走出。她說:“你回來啦,要不你先洗澡吧。”
我昏在沙發上:“你先洗好了,我看會兒電視。”
“那好吧,我洗好了。給你放好了水,你再進去洗。”張雪豔說。
她進去沒兩分鐘,就喊道:“沈寧,你們家廁所門怎麼沒有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