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給齊一鳴熟悉新的功法,天空已經傳來陣陣破空之音,有修者趕到了。
面對地面上佈置的幾十個陣符,來人顯得頗爲謹慎,幾把仙劍停在諸多防禦陣法攻擊的範圍之外。
齊一鳴粗粗望去,大約有六七名仙修,皆是淡藍色長袍,看來隸屬同門。
面帶詢問的望向柳家的兩位兄弟,卻見那兩人也是一臉茫然,既然不是朋友,那就不需多言了。齊一鳴繞指柔在手,直指天空中的衆人。
被齊一鳴這挑釁的動作所激,半空之中的仙修們顯得急躁起來,然而,一行人並未有所行動,而是望向人羣之中的一位年長白鬚老者。
三個金丹期的修者,三十餘座簡單的防禦陣符。兩個仙修,一個魔修,這幾個人是如何湊在一起的?蒼龍國凌山門的掌門,正是那個此刻皺眉不語的白髮老者,內心有些疑惑。
然而座座陣符之中,那華光異彩的光幕,卻是正有人進行認主的儀式無疑。老者吞了吞口水,對於凌山門這樣在蒼龍國內排不上號的三流門派來說,這件寶物的誘惑是在太大了。
“門內弟子聽令:”這老者的法寶乃是一件拂塵,他指着齊一鳴用力一揮,“下面那個魔修修行邪惡秘術、殘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凌山門便要替天行道,消滅這個奸惡之徒!”
既然有位魔修在此,這老掌門倒是給自己想好了一個發起進攻的理由。至於如何得知那位從未蒙面的少年魔修如何罪大惡極,想來也就不是老掌門與門內衆人關心之事了。
聽這老兒編織光面堂皇的理由,卻是打着骯髒齷蹉的注意,齊一鳴嗤然一笑,“奪寶就是奪寶,費那麼多口舌做什麼!”
青芒一閃,卻是道道青波向着凌山門的衆人襲去。
“結陣!”見齊一鳴攻勢兇猛,那老兒急忙指揮着門內衆人結陣迎敵。
那凌山門門衆聽到掌門的命令,腳下仙劍挪移,手中法寶翻飛,六名門徒,加上長門本身,以北斗七星之勢站位。齊一鳴就見他們陣成之時,一陣黃色光芒涌動。
原來是主修土力的仙修,齊一鳴心裡有了一些瞭解,卻沒有急於應對。對於眼前的這幫仙修來說,他是個功力達到金丹的魔修。即是如此,那便先用魔修的手段應對。
以一對多,齊一鳴還不曾有過這樣的戰鬥經驗,然而神識之中,小菊卻早已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對於“潤物”,他有着太多的期待。
“還沒打就先忙着結陣,一看就是一羣慫包!”小菊對於這些仙修顯然沒有看在眼裡。
敖睿也隱隱有些不屑,“結陣聯合擊敵,想來也是個人修爲太弱。不過也是,看那個號稱掌門的老頭兒也不過就是金丹中期,這個門派真是弱的可以。”
雖然小菊和敖睿顯得有些輕敵,齊一鳴還是分外謹慎,倒不是面前的這羣敵人實力有什麼震懾人的地方。只是,齊一鳴考慮,這一戰僅僅是個開始,自己必須儘量保存實力,以應對後面可能出現的強敵。
回身後腿,齊一鳴置身於衆多防禦陣符之中。
半空之中的凌山門仙修已經結陣完畢,各人手中的法寶皆是華光大盛,就等掌門一聲令下,便可仙法齊發,向着地上的那個魔修攻去。
掌門老兒有些尷尬,剛剛爲求保險,他們這一行人皆停在防禦陣法的攻擊範圍之外,此時,那魔修少年躲入了衆多陣符之中,他們的仙法竟也是攻擊不到。
“太白三子負責防禦,七殺你負責遊擊,其餘衆人跟隨本掌門行動,全力攻擊魔修。若是那兩名仙修插手,也一併攻擊!”掌門老兒意氣風發的下了命令,便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
身後所謂的太白三子自然心領神會,將一個個防禦仙法重重丟在掌門和負責攻擊的衆人身上。一層層黃色光芒籠罩之下,竟然映襯的那掌門老兒有了幾分仙風道骨。只是那不時偷瞄光幕的猥瑣眼神,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土力的護身仙法種類不多,皆以五行之力籠罩周身的路數爲主。而這凌山門的護體功法顯然沒能出了俗套,只是一層層的疊加土力防護而已。
齊一鳴倒是不急着倒出自己的所有身家,剛剛耗費心神的一番佈置,此刻便該粉墨登場出來發揮作用了。
第一道地刺已經攻至身前,齊一鳴魔功運轉,卻並不釋放青波抵禦,只是憑藉靈動的身法輾轉游移與衆多的防禦法陣之間。這些平凡的陣符,其中不乏“護”字陣這樣基礎的保護陣法。
僅僅是依託陣符的防禦力量,以及自身的躲避,齊一鳴輕鬆地避過凌山門衆人的第一波攻擊。然而對方畢竟人數衆多,剛剛將仙法釋放完畢的幾人紛紛退後準備,而那幾個負責防禦的仙修又站出身來。
凌山門的掌門老二原本還有些擔憂,然而幾番動作下來,卻見到另外兩名仙修遲遲沒有出手,這才放心下來。
柳氏兄弟兩個此刻只有乾着急的份兒,壁壘陣即將完成,正是他們無暇分神的重要關口。這壁壘陣的成敗關鍵就在於開啓陣符之後,最終的修者與陣符建立聯繫的過程。這時若是失敗,則這個陣符也會毀於一旦。
好在齊一鳴此刻看起來應對的還較爲輕鬆,柳氏兄弟兩人更是不再擔憂此處,專心的建立與陣符的聯繫去了。
齊一鳴心裡默默計算着一種仙修前進的速度,這種感覺很微妙。上一次大戰劉無海時,齊一鳴就曾經依靠這樣的感覺,將劉無海逃生的空間牢牢封死,最終一擊得手。
在繪製陣符間的連通圖案時,齊一鳴並非無的放矢。此刻他又躲過一枚地刺,轉身來到一處看似普通的陣符前面。
所有的陣符,都連在一處平凡的“御”字陣陣結之上,其中包括幾個能夠部分反射五行之力傷害的“反”字陣。
而就在這一刻,凌山門衆人正好飛行到了齊一鳴頭頂處的天空。
“就是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