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少羽抱起地上的黃曉娜,心底裡有說不出的難受,只是搖了搖頭,張俊連忙爲黃曉娜活通氣血,急火攻心,悲喜交加很容易使普通人氣血不暢,兩人都怕黃曉娜傷了身體。
兩人正緊張的爲黃曉娜疏通氣血時,尚清上人帶着有些沉重有些憐憫的語氣說道。
“交給我吧,我保證這孩子沒事,只不過醒來之後,哎。”
苗少羽聽到這老頭說話就煩,帶走人家哥哥,你就是罪魁禍首,苗少羽一時衝動,嘴裡說道。
“哼,這一切怪誰,別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衝動讓苗少羽顯的真誠,可以讓他分不清場合,尚清上人想要發怒可又有些理虧。
張俊在一旁,一聽苗少羽口中帶這**味,連忙上前說道。
“師叔,這小兄弟心直口快,並無冒犯之意,您別生氣。”
尚清上人雖然理虧,可不代表不敢教訓張俊,豎起眉毛厲聲怒道。
“要不是你,豈能出這一段孽債,害我白白失去天之卓越的徒弟。”
張俊被提及此事,頓時蔫了,長嘆了一口氣道。
“此事皆因我而起,罷了等黃小姐起來,我定然請罪,要殺要寡,絕無怨言。”
苗少羽一聽這兩人的話,頓時更加來氣,這事張俊是有不對,可這老頭也太強詞奪理,就要張口罵人。
張俊看到苗少羽又要像師叔發難,連忙捂住苗少羽的嘴。
尚清上人怎麼也是近百年道行的老者,只是哼了一聲道。
“既然你們都不信任我,那就請便吧,要是不放心,大可找掌門師兄,他的醫術要比我高超很多。”
苗少羽聽這話,氣才消點,至少這老頭還不是那種惡人。
苗少羽則抱起黃曉娜轉身就走,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什麼百年道行的道家,除了這張俊,一樣的不敢承擔責任,張俊向尚清上人行了個禮,連忙追向苗少羽。
在張俊的勸說下,苗少羽還是跟着張俊找那所謂的掌門老頭,因爲此事的黃曉娜照理說,經過張俊的疏通血脈早就醒了,可現在這女人依然昏迷不醒,時而額頭還爆起青筋。
苗少羽也不管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只能找那張俊的祖父去了。
天師府內,一個鬍子都快墜到地面的老頭,一邊打着瞌睡,一邊打着坐,手中的拂塵一會起一會落,老頭身子慢慢的傾斜下去,只聽咕咚一聲,腦袋着了地。
疼得老頭一咧嘴,也不知裡面的牙齒還健全不,那白鬍子實在太長了些。
老頭摸了摸腦袋,嘴裡自己搗鼓了句。
“如此倒黴,睡覺都不安生,我得算上一掛。”
也不知這老頭什麼邏輯,腦袋撞了下就的補個掛,老頭變戲法似的從長袖中順出一個龜殼,四個黃銅色的銅幣,繞有模樣的左晃下右晃下,只聽幾聲銅幣落地的聲音,老頭竟然大罵了一句道。
“他媽的又甩丟了。”
外面值夜的小道童一陣竊笑,而屋內則發出一聲暴喝。
“笑笑,在笑罰你去掏大糞。”
小道童忍住笑,連聲謙卑的說道。
“徒孫知錯了。”
“這還差不多。”
老頭跟個頑童一般,根本不計較門外值夜的小道童,轉而像個孩子似的撅着個屁股找銅幣,只聽門外小道童喊道。
“掌門師祖掌門師祖,大師兄回來了回來。”
老頭自顧自的找着丟失的銅幣,只是嗯了一聲道。
“好外孫又給爺爺帶酒喝了,快讓他進來。”
張俊與苗少羽早就走了進去,苗少羽抱着黃曉娜,此事的下巴都掉了一地,等着眼睛問張俊。
“趴地上的是你爺爺,龍虎山的掌門?”
張俊捂着額頭,只是嗯嗯的點了點頭。
苗少羽此時看向張俊的祖父,穿着個白色道袍,背後陰陽圖案還能說明是個老道,可一派掌門撅着屁股迎接別人,真新鮮,苗少羽一好奇,更是仔細一瞅,心裡暗喝一聲,這鬍子幾年沒剮了我的天。
未看其面,苗少羽就覺得這老頭更孃的不靠譜,還不如那個蹬鼻子豎眼睛的尚清老頭呢。
可苗少羽懷中還抱着黃曉娜,此刻照顧黃曉娜纔是正事,還是帶着謙卑的語氣說道。
“晚輩苗少羽,請龍虎山掌門快救治我朋友,晚輩給您行禮了。”
苗少羽說了就得做,慢慢放下黃曉娜,深深的鞠了個躬。
張俊再也看不下去祖父,早就一把扶起老頭,老掌門被孫子忽然的扶起,心裡頓時不高興,可一聽有人需要救治,還是暫時沒向孫子發火。
老頭用手挑起那長長的眉毛,露出個小眼睛,一眼望向鞠躬的苗少羽又看了看地上的黃曉娜,只是輕輕的一挑拂塵,黃曉娜竟然穩穩的飛向那蒲墊之上。
苗少羽擡頭剎那自然看得清楚,心裡這纔對老頭有了敬畏之感,這一手隔空取人,的確厲害,任憑自己怎麼使用元氣,也不可能,就連被茶水都不能。
老掌門,也不管身後兩個大男人的眼神,自己則蹲在黃曉娜的身旁,仔細觀察着黃曉娜的臉色,氣息的起伏,隨機用手輕輕的摸向脈門,嗯了一聲道。
“急火攻心,氣血淤積腦中,的確危險,再晚會這姑娘醒來可就是半癱了。”
苗少羽一聽頓時急了道。
“還快請老人家救治這姑娘,這姑娘身世可憐,求求老人家了。”
苗少羽說完還看向張俊,帶着祈求的眼神,張俊只是微微笑道。
“小兄弟無妨,有祖父在,一切無恙。”
苗少羽多少安了點心,雖然與張俊接觸時間不長,可苗少羽覺得張俊此人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至少張俊爲人坦蕩,不推卸責任,而且救人又不圖回報,這社會這種人真的不是那麼多。
此事那張俊的祖父,輕聲笑道。
“孩子放心,這姑娘沒事,待我活氣化瘀,在喂她兩味清心丹,什麼事都不會有的,你倆別閒着,幫我個忙。”
苗少羽和張俊一聽,齊聲回到。
“做什麼。”
“給我找銅幣,老頭子的卦象還沒完事呢。”
苗少羽和張俊一臉黑線,這老頭真的可以嗎?
屋子內的紅燭染了進半根,苗少羽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老頭那邊,只見老頭只是一隻手抵在黃曉娜的額頭。
張俊輕聲在苗少羽耳邊說道。
“放心吧,若問醫術普天之下,祖父醫不好的人,那就沒有人在能醫好了。”
苗少羽一邊找着老頭說的銅幣,一邊聽着張俊的話,有些不相信道,“那還要醫院幹啥,讓你爺爺把那些疑難雜症全解決了,造福百姓去。”
張俊一搖頭道。
“祖父說過,隨緣而定,如果那樣做,會打亂應有的秩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來黃小姐命裡該有此劫。“
“扯淡,我就不信命。”
張俊只是一笑認真的找着祖父的銅幣。
命運總是愛開玩笑,認真找的人一個沒找到,反而心不在其的苗少羽,在牆角下摸到了最後一枚銅幣。
站起身就看向老掌門。
而此時老掌門也喂下了兩粒救命的清心丹。
苗少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張俊說道。
“別找了都在我這呢。”
老頭早就起身,聽苗少羽這麼一說,頓時一愣,可就愣那麼一小下,一瞬間出現在苗少羽的面前,手掀開眉毛看着苗少羽手中攤開的卦象。
苗少羽着實嚇了一跳,剛纔這老頭還離自己有那麼三四米,怎麼一眨眼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這老頭果真了得,看來真人真的不冒像啊。
還沒等苗少羽的心跳下來,那知老頭抽風的對苗少羽吼道。
“兇卦。”
苗少羽一個腦袋兩個大,幾乎是自然反映破口而回。
“你喊啥,我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