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老先生的手下趕來時,見到的就只是滿地的屍體,和沈老爺子一直挺立的屍身,所有的人都愣在當場,要知道沈權可是西南百葉門的戰神級人物,而現在戰神也這樣魂歸故里了,誰會不震驚。所有的人多慌了,百葉門西南堂,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沒有了長老,同樣也沒有了堂主。
等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打電話來的是西南堂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平時威風八面的他,在電話的另一頭居然已經結結巴巴了。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明白原來西南堂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我的震驚絕對不會亞於任何一個人,在我的心目中如此倔強,但是又是如此坦蕩的老人,就在這黑夜之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死的轟轟烈烈。
我即可起身和曹飛月一起趕往成都,同時通知了東北和西北。而林龍和黃維我只能讓他們坐守,我可不想我的地盤也發生同樣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我們一行五十餘人趕到了別墅,東北的封厚還沒有來,但是司馬明月已經在靈堂裡哭得死去活來,兩個同是百葉門上一代戰神的人物,現在也只能形單影隻了,他怎麼會不悲傷。我來到草創的靈堂前,雙腿跪地,連磕三個響頭,直到額頭出血,我才慢慢站起來,我木然的走過去接過手下遞上來的香,默默點燃。看着靈堂後面的靈牀上躺着的沈權,劉長德,還有沈夢芹,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前幾天還一直讓我放心的老人,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但是我還是硬生生把淚水嚥了回去,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沈老先生的後事要有人幫着處理,而且百葉門的爛攤子也要有我來收拾。我默默的拜過屍體,將手裡的香插進香爐。
旁邊是西南堂的幾個頭目,此時他們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一邊,這些人都是沈權早年的弟子,也是他的心腹。我走過去,而曹飛月上過香後就走到司馬明月的身邊,一陣勸慰。
“靈堂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還沒有,家師死的突然,堂裡全然沒有了指揮,所以。。。“
“所以什麼?難道你就讓沈長老這樣下葬嗎?你還是他的弟子嗎?還在這裡哭什麼,還不快去準備棺材,準備材料,沈老爺子雖然離我們而去,但是我們難道就讓他這樣寒酸的離開嗎?啊?“我怒吼着,大堂裡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我。
這時想起司馬明月的聲音,“對,快去準備,我們百葉門一定要好好給我們的長老風光大葬,還等什麼,我老糊塗了,你麼也老了嗎?快去。“
兩位長老都發話了,還有誰敢怠慢,披麻戴孝的弟子,趕緊出去忙碌了。我慢慢來到司馬長老的身邊,司馬長老說道:“小聶啊,現在我們百葉門五大長老就只剩下我和封厚了,將來百葉門的發展就在你們年輕人的身上了,西南更是需要你的整理啊。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老一輩的期望啊。“
“放心吧司馬長老,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百葉門興盛起來的,您。。。“
“你會什麼啊,百葉門還不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可以擺平的啊。“這時,不知何時封厚和公孫厚已經站在了門外。
“我只是說我會盡我的所能,難道就是因爲年輕就應該完全躲在別人身後,不去管百葉門的發展嗎?興盛我百葉門可是所有幫衆共同的責任。“
“哼,牙尖嘴利,小心要到舌頭。“封厚身後的公孫厚氣哼哼的說道。
“你們今天是來參加老兄弟的葬禮的還是來鬧事的,如果是參加葬禮我歡迎,如果想要鬧事,我司馬明月第一個不答應。“場面瞬間冷了下來,我分明看到封厚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寒意,但是瞬間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容,”司馬老哥你說哪裡的話,我是百葉門的長老,怎麼會在這裡鬧什麼事情啊,沈老哥的死我們大家都很傷心,但是我們還不應該先傷了自己的和氣啊。您說呢?“
“哼,算你還識相。“司馬明月氣哼哼的說道。
東北來的所有人,依次上前進香,我明顯的看出來封厚和他的徒弟做做的表情,但是他身後的衆人,態度還是比較誠懇的。看來百葉門還會是百葉門啊。
很快沈權的弟子就回來了,靈堂的佈置這纔算真正的開始。成匹的白布不斷的被掛到牆上,幾乎所有的頭目送來的花圈輓聯佈滿了整個大廳。院子裡,壽材已經運來,木匠正在那裡辛苦的製作三口大棺材,人的一生究竟怎麼樣纔算真正的完美,是像長老這樣,死的轟轟烈烈,還是在活着的時候不斷的奮鬥,而又不斷的遭受挫折,當你死去的時候纔可以說我的一生多姿多彩?
人活着的時候擁有的遠比死去的多,你可以擁有財富佳人,但是當你如土的時候,似乎你就與所有的一切絕緣了。人的奮鬥究竟意義何在啊,我獨自一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本來就是要來尋找活着的意義,但是我找到了嗎?沒有,相反,我反而覺得活的更加迷糊了,太多的生死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似乎永遠都不會學會泰然處之,多愁善感的我,究竟什麼樣的人生纔是我最終的歸宿,難道我的青年時代,甚至我的一生都要葬送在這無邊無際的尋找之中嗎?
還好人的大腦是可以置換的,當你對一件事情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它自動就會選擇尋找其他的目的地。現在思索我自己的同時,我更應該思索的就是西南堂的歸屬問題,因爲自從你踏進這個圈子,你就會發現,他這輩子都會與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共榮共難,那麼我還有什麼理由來逃避呢?人的一生不是用逃避才能解決一切,只有你敢真正去面對的時候,你的人生才真正是你自己的人生。
西南的危難,不是西南一堂的事情,雖然現在是老堂主和長老的葬禮,但是葬禮之後又是什麼呢?我會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