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葬禮前前後後進行了將近一週,高宅可能是這個小城最熱鬧的地方了,進入別墅的大門,只見白茫茫一片,顯得格外**肅穆。
老爺子的墓地選在城外的一座公墓之中,漢白玉的墓碑,裝修整肅的墓,讓人不禁浮想聯翩。任你生前百般能耐,百般榮華,死後也就只是一剖黃土,也許百年之後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人在墳墓前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感慨,我,一個流浪人,是爲了追逐連我自己都不甚清楚的夢而來到他鄉,站在這裡,我似乎有些迷茫。連高家如此龐大的家業,都無法拜託輪迴的規則,那我的一生又是有何可以追求呢?是就這樣沉淪下去,反正人生難免一個終結,還是要去做些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了,真的在那一刻我迷茫了,我的人生究竟該是什麼模樣,誰能給我一個答案,連墓裡面的師傅都不能給我答案,誰又能給我答案呢?
隨着一輛輛高級轎車的遠去,山上的墳丘漸漸消失不見,我此刻更加迷茫,彷彿一個很大的陰謀正在籠罩着我眼前的世界,讓我不知所從。
中國人無論紅白喜事,聚餐是不可免掉的,很多人都說,中國人的事業都是在餐桌上敲定的,這些我是深有體會的。所以葬禮的結束,就是盛大的家宴的開始。
幾十桌山珍海味,百葉門裡的各路頭目齊聚一堂,推杯換盞之餘,人類的本來面目畢現無疑。性格豪爽的高聲言語,稱兄道弟,內向者唯唯舉杯。我和幾位長老還有各位堂主坐在一張桌子上,也許這裡的氣氛纔是最安靜的,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哪個不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所以自然視眼前的一切爲平常。
我還是堅持我一貫的作風,杯中沒有美酒只有飲料,簡單的吃了幾口,和周圍的頭目們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無關痛癢的話。其實這種聚會我是不喜歡參加的,尤其像我還只是一個新人,卻做到了幾乎頂峰的位置,更是要時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雖然我平時就不是太過放縱的人,但是讓我時時刻刻扮成想想中的自己,還是讓人感覺疲乏。
還好各位長老和堂主也不介意我杯中黃黃綠綠的東西,還是和我互相說着恭維的話,自己往自己的嘴裡灌着自己喜歡的液體。
我覺得每一個長老都有自己的特點,像沈權那就不必說了,豪爽,直來直去;封厚,總是在東北人豪爽的笑容下讓人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馬昭,幹練的雙眼,讓人不敢小視,但是他眼裡的幹練卻有種讓人不敢親近的感覺;司馬明月,繼承了西北人的虎背熊腰,同時也讓人感覺到他應該是憑藉戰功起家的,所以給人一種莫名的殺氣,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種特別愛動腦筋的主,在酒桌上總是被封厚不斷的用言語“攻擊”,然後不得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白酒。
幾位堂主明顯都比長老小上一季,華北堂——白驚天,白色的面龐,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他,肯定會以爲他是一個搞科研的主,誰能想到他手下也是統御幾萬人呢?東北堂——公孫侯,完全沒有東北人的粗獷,反而長得有點猥瑣,尖眉細眼,瓜子臉,笑不露齒,話不高聲,彷彿是在刻意的隱藏自己,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內心。西南堂——劉長德,面容俊朗,也就是中年帥哥一個,清澈的大眼睛,給人有神的感覺,除此之外氣質也是一種儒雅的酸腐。東南堂——孫仲,總是炫耀着自己的老祖宗是孫武,以此爲榮,但是人們礙於他一堂之主的身份,根本不敢與他爭辯什麼。所以他總是顯得志得意滿,高人一等。這樣的性格與爲人處事,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不出事纔是怪事,我心裡暗暗想着,目光轉到最後一位,同樣也是唯一一位女士。她的年紀似乎與我不相上下,一張美麗嬌好的臉,走到哪裡,就一定會成爲亮點,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他就是西北堂——曹飛月,人如其名,古代有閉月羞花的說法,如果是她也許真的是明月見了她都趕緊飛走了。呵呵,見到美女了,誰都想仔細看看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但是我可不敢有什麼想法。這麼年輕就是堂主,我想她的家室一定有過人之處,至於她的能力我還真是拿捏不準,女人嘛,也許我天生就在女人面前少根線吧,呵呵。
也許曹飛月也注意到我在看她,把目光也轉向了我,我趕緊迴避了目光,我從來是對自己的相貌沒有信心的,這也許也是有些自卑吧。在老家的時候,家裡人都會誇獎哥哥的大眼睛,與俊朗,而我似乎永遠都是被遺忘的。久而久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長得好呢,還是醜了。也許就是一張大衆臉吧。
“來,小妹我敬長老一杯,看了我那麼久總得有點表示吧,不能今晚就只喝飲料而不喝酒吧。”
完了,開始勸我酒了,我趕忙說道:“小弟我不勝酒力,還是以水代酒吧。”
“這怎麼可以,我百葉門第一大美女敬你的就都不喝,那可是要引起公憤的啊。哈哈!”司馬明月睜着因爲喝酒過多而略微通紅的眼睛衝我說道,聲音奇大,也許這是他平時的音量吧,還真是一個豪爽的人。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而且大部分之中都含着嫉妒,誰讓是美女敬我酒啊,想要推脫,沒門。這兩個西北的不知道唱的什麼雙簧啊。
“那小弟我卻之不恭,我滿飲此杯,不過我不勝酒力,就此打住啊。呵呵”我只能閉着眼睛,吞下那晶瑩剔透的溶液,就好象喝下了硫酸,胃都要化了,眼睛都因爲麻辣,而有些睜不開。衆人看着我的表情一陣鬨堂大笑,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就是不會喝酒嘛,還非讓我喝,出醜了還笑我,這羣人。而對面的美女,一口送下一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臉上由於酒力而略微紅暈,更顯嬌媚。別人都說女人都是天生能喝酒的,今天我是知道了。
酒宴就在倒下一片的狼藉中結束了,我也衝大家拱拱手,回到了房間。我的酒量還是有點的,但是我是真的不能喝白酒,現在躺在牀上,腦袋就開始疼了。我連衣服也懶得脫,就這麼睡吧,我這樣想着,這時想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