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是這樣?”衆妃議論紛紛,鳳歡竟然暈倒在靈堂。
“各位先休息一下罷。”秀和攙扶着我坐到椅子上。
餘芯梅踩着碎步前來。“娘娘。”
“賜座。”
“娘娘,臣妾不敢。如今臣妾能爲之弦姐姐盡孝,是臣妾應該的。之弦姐姐生前對臣妾親如姐妹,如今姐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去了,臣妾心裡萬分難受。只求娘娘能答應臣妾,讓臣妾隨姐姐去皇陵!”餘芯梅硬生生的跪在地上。
“你這是……之弦生前可是囑託了你的事情,難不成你如今要反悔了?”我扶起她瘦弱的手臂,嘆一口氣。“答應我,完成之弦的心願。”
“臣妾……知道了。”餘芯梅埋着頭靜默的看着宮殿裡唉聲嘆氣的宮妃們。
次日,顏之弦的屍首被運送至城郊的皇陵中下葬。
“子奇,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辦好了。”我再一次的吩咐道。
顏之弦就這樣走了,既然她生不能和安明成在一起,那死了便葬在一起吧。我讓夜子奇在下葬後將顏之弦的屍首放進安明成的棺材中,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知道,姐姐。之弦姐姐對我那麼好,我會讓她在泉下安息的。”畢竟是姐弟,夜子奇雖然沒有認出顏之弦,但是在她死的時候,夜子奇竟然靠着我的肩頭哭了。
“那就好,快走吧。”
“姐姐,我走了。”夜子奇翻身躍出宮牆。
我嘆口氣,老天竟然如此妒忌紅顏……
“娘娘,您可回來了!惠弦皇后生前的貼身宮女青兒在這兒等您好久了!”秀和急急忙忙的迎上來。
“她有說是爲何來這兒?惠弦皇后薨天,她是應該找個新主子了。”我慢慢走進偏殿。
青兒跪在地上,見我進來,用膝蓋跪着走來。“娘娘!求皇后娘娘收留青兒!”
“娘娘……”秀和也跪在青兒身旁哀求道。
“起來罷。文兒如今去了,我身邊也缺個人,青兒就留下照顧小皇子罷。”我擺擺手,秀和扶着青兒站起來。“秀和以後就不必如此忙碌了。”
自從文兒走後,照顧我起居的活落在了秀和身上,她如今可是做着兩個人的活,現在青兒投奔而來,正好能幫秀和分擔一下。
“娘娘。”青兒梳洗完後,一身淺綠的荷葉裙
亭亭玉立。
我微微頷首,繼續處理後宮事務。
鳳歡自上次的逐籍之事後,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安映成雖知道是我“一手造成”但也沒多說什麼,倒是近幾日多去探望鳳歡幾次。
“秀和,宣餘貴妃覲見。”
“娘娘,喝茶。”青兒倒上一杯黑花茶。
這茶的香味獨特,只是小小的一杯便讓整個殿內茶香飄然。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免禮,賜座。”餘芯梅面色憔悴,不施脂粉的白淨臉上竟然有些淚痕。“知道本宮爲何在今日召你覲見嗎?”
“臣妾不敢揣測娘娘的意思。有何事需要臣妾去辦的,娘娘只管吩咐便是。”她不冷不熱的答道,儘管顏之弦的死帶給她的打擊太大,但是也不至於就這樣一直消沉下去。
我微微一笑。“惠弦皇后的事情,我想芯梅應該忘卻了。今日找你來,是想把之前一直交由之弦處理的後宮事務交給你處理。不過……惠弦皇后之前好像忘記教你什麼了。”
餘芯梅面色一變,“臣妾……該死!竟然忘記惠弦皇后的訓言。”
還好,還好。之弦的心總算是沒有白費。
“如此甚好。秀和,將鳳印取來交給餘貴妃罷。”待到餘芯梅拿到鳳印後,我又說道:“惠弦皇后和本宮一直都希望芯梅能夠代替我們處理好後宮的事情。退下吧,本宮也乏了。”
“是,臣妾告退。”
“青兒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青兒微微一愣,隨即扶着我的手臂到榻上躺下。“你恐怕還有事情沒有和我說吧?”
今日一直看着青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定是顏之弦死之前交代過什麼。
青兒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娘娘,這是我家……惠弦皇后仙逝之前讓我在她仙逝之後交給你的東西。”
我打開看來,裡面是一個花朵圖案的玉牌,約一寸見方,做工精緻。
裡面還有一封信,這信的墨跡不一樣,肯定是分成幾次才寫好。
小雅:
念你我生死之交,故將孩子、家弟託付於你,故不再此多言。此令牌乃是我在影爺手下辦事之時在影爺的住處偷出來的,這個令牌的秘密我一直不敢去查,影爺在宮裡也有死士,你且要萬事小心。
短短數十字卻分成了
十幾次來寫,可見影爺安插在宮裡的死士時時刻刻的都監視着顏之弦的一舉一動。
“娘娘……”青兒忽的跪下。“娘娘,青兒有個不情之請!”
“起來說吧,你家娘娘會把此等重要之事交由你轉託,定是已經把你當成自家人了。既然這樣,你有何請求就直說吧。”
“奴婢自打惠弦皇后一年前進宮就一直跟在娘娘身邊。娘娘每個月的初二都會服用一種藥,這藥在初一的晚上都會有人送到娘娘的牀上。而這月娘娘似乎沒有服藥,而且也沒人送藥來。”算算日子正好是之弦死的那天。“娘娘……”
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那你又是哪裡得知每月初一都會有人送藥來的?”
“那是半年前,惠弦皇后忘記先把藥取下了。等奴婢去收拾牀榻的時候就發現,之後惠弦皇后就一直不讓宮人輕易靠近牀榻。奴婢一時好奇就問了惠弦皇后,惠弦皇后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語。直至一日惠弦皇后將一個小紙條塞到奴婢的手中,奴婢這才得知惠弦皇后一直是被人監視着的。”青兒頓了頓。“娘娘,我家娘娘生前喜歡字畫,可是每次我家娘娘寫完之後,書房就會像被人搜查一番一樣。”
看來青兒知道也就是那麼點,而顏之弦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但她到我這裡來了之後我也沒有感覺到內力或是殺氣。
“娘娘,這是奴婢在惠弦皇后服下的藥的藥渣。”青兒將一包紙包着的紅色藥渣呈給我。
我側頭手撫上那塊溫潤的玉。“你先下去罷,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奴婢告退。”青兒的身影消失在空曠的寢殿內。
“薛清。”
“主子!”薛清抱拳站在我面前。
“顏之弦每次來找我的時候你可都察覺到什麼人在跟蹤她嗎?”我雖然沒有感覺到,薛清和薛澈則是與我有些距離的,他們不會也感覺不到吧?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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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皺眉,難道那些監視的死士都是不會武功的?這也不可能的,若是不會早就被薛清、薛澈發現了。或者說那些死士的武藝高強連我和薛清、薛澈都察覺不到?
我把那包藥渣遞給薛清。“去查清楚此藥是用來抑制何毒的。”
“是。”薛清接過藥後就消失不見了。
在榻上小睡了一會,就感覺到安映成坐在我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