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連御世神情微微動容,觸上她的頭,輕揉摩挲,無人看見的眼中滿滿的憐惜之情。

“……我殺了人……”淡淡一聲呢喃,心情難以言及!過往已逝,記憶卻在心中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連御世靜靜看了她一會,不再言語,放下那些衣物,便轉身離開。

柳墨妍看向窗外的遠方,怔仲良久,最終,她嘴角勾起抹苦笑,嘆息一聲,人生來世上後,其實又有幾個能幹乾淨淨地死去呢!

過後,劉嬸又送來一些早食與衣飾,顏色並不暗沉,全是些柔和清淡的顏色。隨便挑了件淡紫長衫,束上黑錦金邊的腰帶,柳墨妍覺得很滿意,宛如一翩翩貴公子。整理一番後,匆匆吃了些東西便走出門。

至前廳,柳墨妍一眼便看到了任形,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略顯病態。

“任形,你也在啊!”

任形微微一笑,“柳姑娘!”

連御世看着柳墨妍的裝扮,眼底露出抹讚賞。柳墨妍得意笑道:“連兄,佩不佩服?”

連御世朝她淡淡瞥她一眼,懶得理她,端起杯暖茶淺酌。柳墨妍也不在意,兀自陶醉着。青卯在一旁好奇問道:“佩服?何事需要佩服柳姑娘你啊?”

任形也對她的話感到不解。似乎只有連御世明白她的意思,可任形和青卯卻是萬萬不敢、也不會去問他們主子的。

柳墨妍慷慨解惑:“你們不會,我卻會的事情,難道不值得佩服嗎?”

任形更加不解,怎麼也想不通,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他們主上。青卯來了興趣,問:“那柳姑娘說說看,什麼事情你會,而我們卻都不會?”

青卯的問話讓柳墨妍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答案似乎超出了她本來想說的內容,她本來是想說:她能以假亂真的變裝成男子,他們卻不能隨意地裝扮成女子。兩個字忽地冒出腦海:懷孕!

“……懷孕!”柳墨妍竟不自覺地將心中所想的內容說了出來。

只聽“噗”地一聲,連御世將滿口的茶噴了出來,表情僵硬。

青卯和任形都一怔,青卯搖頭認輸,“是不會!”

緊接着,兩人彼此對看一眼,似乎同時聯想起什麼,繼而齊齊轉向他們的主子,皆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怪異神模樣。

柳墨妍瞧着他倆面露古怪,挨近問道:“青卯,想什麼呢?”順着他倆的視線看去,落在連御世平凡無奇的臉上,走過去,湊到那張臉跟前,“沒什麼呀!他的面具臉乾淨着呢!”

連御世一手擋住不斷靠過來的頭顱,無法擔保她腦中是不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瞥向那兩個眼神發亮的下屬,冷然說道:“你們先下去!”

主子下令,兩人只好離開。柳墨妍發現青卯走至門邊時,竟悄悄回頭看了看她,確切的說,應該是在看她的肚子。

天哪!柳墨妍瞬間反應過來,他們不會是以爲她……懷孕了吧?見連御世似乎有些懊惱,柳墨妍“噗哧”一聲笑出來,“連兄!你的屬下可都是些風聲鶴唳的人呢!”

“是你語出驚人,嚇到他們了!”連御世淡淡說道。

柳墨妍嘻嘻一笑,“非我本意!”

“日後,你有何打算?”連御世突然問道。

柳墨妍隨即明白過來,他們終究是會分開的。她不可能時時跟着她,名不正,言不順。她大略敘說了一下想法,帶上江雪,四處遊玩夠了再回老家。

連御世沉吟了一會,道:“江湖險惡,務必謹慎小心。”

柳墨妍一愣,隨即笑開:“多謝連兄關心……那個,連兄,小弟身上已身無分文,能否借些銀兩與我,日後定加倍還你?”柳墨妍也覺得自己越發厚顏了,難道與杜江呆一起久了,潛移默化了麼?

連御世不已爲然道:“不必了!”

“對了!連兄,前天晚上在嚴家莊時,坐在我旁邊吃飯的那個青年,你們可曾見過?”

連御世眼神波瀾不興,沉聲說道:“不曾注意過。” 一句話答得模棱兩可,卻又無懈可擊。

“哦……”泄氣的語氣,柳墨眼微斂的眼中卻若有所思,深深看了看這個普通面貌卻神秘莫測的男子,他從不曾提及過他的任何事情。這一刻,柳墨妍突然清醒的覺悟到:她似乎真的不瞭解他。

晌午,連御世三人果真離開了,劉嬸送來一包銀兩。柳墨妍望着亮澄澄的銀子,心下落寞,嘴上卻囔着:“真是小氣,好歹也給些金子。”

***********

到了嚴家莊,看門的人將她領至後院,柳墨妍驚奇發現,整個嚴家莊冷清了不少,似乎只剩下些平常家僕走動,那些武林中人及嚴家莊內的門徒似乎一夕之間都消失不見。

“哇……小姐,奴婢昨等了你一天,還以爲小姐不要我了呢!”江雪癟起嘴,甚爲委屈的模樣,突然驚叫一聲,“啊……小姐,你破相了!誰打你了,誰打你了?誰——”

柳墨妍忍無可忍,拖起這個絮絮叨叨的丫頭就走,“聽着,你以後只能管我叫公子,萬一被人察覺出異樣,知曉了我是個死囚,你小姐我還能活嗎?以後若再叫一聲小姐的話,你就回你嫂子那去吧!”這丫頭難道沒瞧見那些僕人看向她的奇怪眼神嗎?

江雪被柳墨妍難得的正經語氣嚇住了,連連點頭,柳墨妍很滿意,幸虧江雪只是臨時打雜類的丫鬟,並無契約束身,因此只跟管家說了聲便輕易將人帶離。

“江雪,那些武林人士和嚴家莊的一些人怎麼都走了?”

“奴婢聽前廳的丫鬟說,昨夜抓到一個什麼邪教的刺客,想要行刺莊主,最後被那些人抓起來了,說是要送到荊山派弄個什麼除魔大會。”江雪回憶說道。

柳墨妍心神一凜,“是不是火蓮教?”

“好像就是叫什麼火蓮教的,公子,你怎麼知道?”

“本公子什麼不知道?”

“公子,那我們現下打算去哪裡?”

“北上……河南荊山。”

“去哪裡做什麼?”

“遊山玩水!”

“那裡有什麼有趣的嗎?”

“很多!”

“公子,我們路上若遇上強盜該怎麼辦?”

“打唄!”

“奴婢沒有武功……”

“我會保護你的,放心!”

“公子,奴婢記得小少爺曾經說過,你的武藝好像也不是很好。”

“……”

“公子,公子!你說到時該怎麼辦嘛?”

“那就把你送給他們做壓寨夫人!”前面傳來像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江雪哭喪着臉悻悻跟上。

***************

驛道上,塵土飛揚,馬匹時不時地呼嘯而過。柳墨妍捏着鼻子跳到一旁,抹了把臉,看看江雪,也是灰頭土臉的模樣,不禁撲哧笑出聲。

“公子!爲何不僱輛馬車嘛?”江雪揮了揮眼前的塵土,皺着眉頭說道。

柳墨妍聽後眼睛一亮,就是,她怎麼沒想到呢。反正如今也不用再計較着錢花了,隨即唬下臉,責怪道:“你怎麼不早說?”

江雪聽了甚是委屈,只得小聲嘀咕:“也不知道誰是主子!”

到了前方一個小鎮,花了些許功夫終於購得一輛馬車,無奈兩人都不會駕車,因此特意請了個車伕。這時,柳墨妍突然看到對面走過來兩男一女,當下迅速撩下簾子,戰戰兢兢地縮回車內。

一個男人身材高大,臉上有着道猙獰的疤痕,另一個三粗五短,左眼蒙了個眼罩,而旁邊的女子一襲惹眼的水紅色輕裙,媚眼蛇腰,風騷入骨,雖淺笑吟吟,眼底卻流露出隱隱的狠厲。三人似乎對街上行人的異樣眼光視若無睹,旁人則皆刻意地繞遠了些走。

柳墨妍心下一寒,真是好死不死,竟然遇上這幾個煞星,極度懷疑老天是否故意讓她不好過。身上已幾乎無礙的傷痕此刻卻隱隱作痛,一想起那鞭子揮在身上的情形,禁不住心頭顫慄,如今還多了個江雪。江雪此刻正在外頭買些路上的必備之物,柳墨妍只得靜靜躲在裡面,期望這三人趕快離開。

“大哥,我看替人家做事,咱們還不如自己幹,到時取得了那批財寶,咱們就發財了,還怕誰個鳥。”聽得獨眼龍說道。

刀疤熊立即小聲叱責:“老二,你收斂點,小心被人聽見。”

“大哥太多心了,咱們又不是沒黑吃黑過。”

“你給閉嘴!若被殿下知道,咱們三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兩位哥哥,咱們何不僱輛馬車呢,這樣也輕鬆些!”紅娘子嬌聲說道。

柳墨妍一個哆嗦,感覺三人似乎都停下了腳步,朝馬車望來。

“喂,老頭,你這馬車多少價錢?”獨眼龍一腳蹬在車駕上,霸道蠻橫地衝車伕問道。

柳墨妍的心差點跳出來,難道——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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