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似是激動萬分的,“老大,能再見到你,真好!”
柳墨妍見他眼中淨是不加掩飾的崇拜,得意極了,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金牛,你怎麼也跟來了,你弟的病好了?”
金牛的眼神瞬間黯然下來,低頭不語。事後,柳墨妍才得知,原來金牛的弟弟染上了天花,因延誤了症期,最後病死牀榻。過了不久,龍鶴解散了黑曜幫,並將所有積蓄拿出來分給了衆弟兄,讓他們各自回家謀點營生,江湖刀口舔血的生活不適宜那些淳樸的漢子。金牛無處可去,便跟了龍鶴。
聞言,柳墨妍感慨萬分,讚賞的目光看向龍鶴,望見一旁的唐蜀時,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倆以前就認識麼?”
龍鶴瞟了眼唐蜀,不語。唐蜀正一臉期待的等着他開口,半晌,龍鶴才說道:“他是我五弟。”
唐蜀一笑,“他是我大哥。”
柳墨妍大驚,聽說唐蜀是唐門新一代中排行第五的公子,那龍鶴豈不是唐門新生代中的老大,未來的唐門家主。
回過神,柳墨妍立即綻出燦爛的笑容。龍鶴久違的感覺又來了,一見他笑,就心裡直發毛。果不其然,柳墨妍涎着笑臉,一步步挨近,“龍鶴,那你豈不是未來的唐門掌門。唉呀,柳墨可要好好巴結纔是。”
“唐門的毒藥暗器我一概不懂。”龍鶴面無表情答道。
柳墨妍一愣,不會?不就代表沒有資格繼承,跟唐門未來掌門人結交的夢想徹底破滅,不禁看向唐蜀。
唐蜀見此情形,不免覺得有趣,頷首道:“不錯。當初大哥離家,正是因爲大哥不喜這些才離開唐門多年,我這次出來,就是受家母之命前來尋回大哥。”望了下龍鶴,接着意味深長地看向柳墨妍說道:“柳兄弟可要幫我勸勸大哥纔是。”
“你要去哪裡?”龍鶴突然開口問道。
“荊山派,除魔大會。”
“我與你一起去。”
柳墨妍一怔,詫異地看向唐蜀,眼神寫滿了無辜:可不是我讓他去的哦。
唐蜀沉吟了一陣,嘆氣道:“也罷,我也隨你們走一趟,正是增長閱歷的好機會。”
幾人當下一拍即合,決定結伴前去荊山派。柳墨妍尋到江雪時,小妮子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公子,奴婢還以爲你丟下我不管了呢。”
龍鶴幾人皆一派好奇,柳墨妍笑着解釋:“呵呵呵!她在路邊賣身葬父,我瞧着甚爲可憐,就好心的給了她銀兩埋葬她父親,事後,她卻死活要跟着我,無奈之下,就只好把她帶在身邊了。”說着,臉上亦是無奈的表情。
幾人瞭然點頭,“柳兄弟真乃豪傑,仗義疏財救人於水火。”
“老大,你還是一樣!”金牛一臉敬仰的表情。龍鶴沉默不語,看向他的眼中亦是激賞。
江雪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瞧,下葬她父親之後,這丫頭就一直癡癡傻傻的。”說着,柳墨妍憐惜地摸了摸江雪的頭。
嗚嗚嗚……小姐怎麼還是這樣啊,找個藉口也不必這樣啊,雖然她父親早逝,但是當時還有兄長擔待,哪裡需要她賣身葬父啊。還說她癡癡傻傻的……傻眼了一陣,江雪再次認命,誰叫她是主子呢。
路上,搖搖晃晃的車子令人昏昏欲睡,柳墨妍撐開眼皮,瞄了眼車外的兩人,羨慕不已。龍鶴與唐蜀個人皆乘馬而行,因那個老車伕摔斷了腿,故由金牛頂替,當起了趕車人。
此時將近黃昏,附近依然前不見村後不着店的樣子,看來今晚需露宿野外了。
“站住,留下買路錢再過不遲。”車外突然響起一個宛如熊吼般的聲音。
柳墨妍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江雪惺眼迷濛,喃喃道了句:“強盜!”語罷,幾乎跳起來,抓緊柳墨妍的手,“公子,公子,真的有強盜耶,怎麼辦?怎麼辦?”
柳墨妍翻了個白眼,甩開她的手,沒好氣道:“閉嘴!強盜怎麼了,有他們幾個在,還真把你送給他們做壓寨夫人不成!”
探出個頭,見龍鶴與唐蜀已趨馬擋在前面。柳墨妍扒開江雪阻攔的手指,有恃無恐地大步走出來,好奇的打量着這些傳聞中的盜匪。
前方數十人排成一行,皆五大三粗的漢子,個個粗布短裝打扮,眼中閃爍着殘存的善良,一看便知是流民淪落成的的窮困盜匪。若是窮兇極惡的強盜土匪,早就砍過來了。看着這些人緊張的眼神,柳墨妍心下不由得嘆口氣,向馬上兩人說道:“我去打發他們。”
兩人對看一眼,龍鶴跳下馬,伸手阻止道:“不行,你一人上前太過於危險。”
“也對,柳兄弟還是讓我大哥陪同的好。”唐蜀由衷建議道。
柳墨妍思量一下,點頭答應,“也好!”
柳墨妍緩緩走至那行人跟前,見那行人比她這被打劫的還緊張,不免感到好笑,“各位兄弟,我們來打個商量如何?”
爲首之人一臉戒備,握緊大刀的手背青筋暴出,“有什麼好商量的,識相的趕快把錢財交出來,爺爺可以好心饒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