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神秘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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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毓聽完目光中明顯透露出“管他去死”的信息,簡笑着下車,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

楚毓跟在身旁,倒是很有護花的架勢,也許是簡的樣貌實在太過招眼,不多會兒街上就圍了好一圈人,對着他倆指指點點。

“你平時不太出宮門對嗎?”

楚毓一驚,問:“你怎麼知道?”

“我看街上的人對你並不熟悉,老百姓也就算了,就連幾個剛走過的衣着像官家子弟的人對你也沒有什麼反應!”

“嗯,我……很少出來……”

楚毓的話語裡有明顯的落寞,簡覺得也許他一直活在一些人的陰影下,有很多性格都被壓制了。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又走了一陣,簡看見街道豁然寬了不少,街道兩旁的店面都樹了好多鐵柵欄,不由得好奇地問楚毓是什麼。

“這條街是珍寶街,原來是交易珠寶的地方,可這些年西澤貴族突然興起圈養珍禽異獸,經過演變,這裡也就成爲西澤最大的異獸交易地。”

楚毓說的搖頭晃腦,簡好奇,揀了家稍大的店鋪走了進去。店鋪裡燭光昏暗。牆壁上懸掛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爪子,看上去頗爲滲人,沒見店家,簡繼續向裡走,內室的路是向下的,似乎是一個坡道,往裡走了很深,周身忽然陰涼起來,想來是到了地下室。

牆壁上的火把火苗晃動,忽明忽暗,前方傳來一陣陣奇怪的低吟,夾雜着偶爾幾聲吼叫,簡腳步頓了頓,楚毓上前托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別怕!”

簡仰頭看了看他,突然對這個大男孩有了好感,拋去各自的身份不說,兩人都有同病相憐的地方。

前方是死路,順着光亮向左一轉,便出現一個偌大的空間,頂上吊着一盞燭燈,光線明顯要比走道來得微弱,簡手腳冰涼,卻也剋制不住好奇的欲*望,西澤地處澤地,向來是怪物頻出的地方,當年幽冥鬼林裡已經見識了一番,如今想來,毛髮還是止不住的豎起。

簡輕腳走着,房間四周擺放着一隻只的鐵籠,井然有序,正前方的正中放了只高達房頂的籠子,籠子裡有團黑色的物體正背對着他們,蹲在那裡。

簡走近湊身向前,想看得更真切些,但那物體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向簡撲了過來,隔着鐵籠,使勁搖晃着看似不太牢固的欄杆。簡大驚,連連後退,撞到了楚毓的懷裡,楚毓沒躲,扶着她的肩讓她安心,身後一陣朗笑傳來,兩人轉身,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託着油燈站在走道上大笑。

老頭走過他們,從角落裡的箱子內掏出一隻已經發臭的貓屍扔進籠內,藉着老頭手上的燈光,簡終於看清了物體的面目。但見這頭怪獸足有四米來高,兩眼如銅鈴,全身長滿鋼片般的利甲,頭上長着兩隻高高翹起的角,鋒利無比,有點像野牛,只是龐大得多,左眼插着一根箭,看來是捕捉時那些獵手射的。那怪獸見到食物便蹲下身子撕咬,簡見此情景,胃中連連作嘔。

“你們可是要買?”

楚毓連連搖頭,指了指簡,“我未婚妻是外地來的,沒見過,帶她來見識見識!”

老頭點點頭,將手臂伸到籠內摸了摸怪獸的犄角,笑着說道:“它本來是個溫順的動物,因爲受傷了纔有些暴躁,你們別怕!”

簡聽完走近了來到老頭身邊問道:“他叫什麼?”

“當地人就叫他‘牛獸’膽子不大,雖然食肉,但也只吃些老鼠,野貓之類的小獸,你們隨便看看,我忙我的!”

簡點點頭,由楚毓帶着向邊上一排鐵籠走去。每個鐵籠邊都綁有一個木牌,上面寫着怪物的名字和習性,簡蹲下細細地看。

“守鶴,生於沙漠,狀似狸貓,喜用沙土掩埋所見一切之物,毛皮色紫。”

“雷獸,嗜血,有六尾,觸之身體戰慄,嚴重者片刻致死,死狀較黑,似天雷之火灼之。”

“鼠鮫,居於火山地,其居所在方圓百里無生氣,草木枯萎,毒氣蔓延,屬劇毒之物。”

簡一路看來,心裡涌起一種悲傷的感覺,那黑暗中掙扎的瞳孔無一不痛苦、幽怨,只是爲了一些人的好奇心,就將它們從原本生存的地方帶到這個潮溼幽暗的環境裡待售,如果賣出了,便成爲他人的玩物,但如果賣不出,等待它們的無非是疾病和死亡。

眼角瞥到角落裡還有一個較大的籠子,可容得下一人大小,只是籠子外面罩了一塊黑布,簡走了過去,伸手欲揭黑布,口中還好奇地問道:“爲何要遮起來?這東西怕光嗎?”

“別動!”屋子那一頭老頭大吼一聲,連忙跑了過來,將籠子重新罩好,簡只看見籠內的一角有一個狀似人腳的部位,不由得更好奇了。

“不能看嗎?”

老頭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急切地說道:“這可是要送給靜安王的壽禮!看不得!我看你們二位也穿戴不俗,如果有幸能參加壽筵,到時就能看到了!”

簡有些掃興,但看老闆一臉堅決的樣子,心想沒戲,跟老闆道了別,便和楚毓怏怏地往回走去,路上簡問楚毓:“靜安王是誰?”

楚毓臉色有些差,淡淡說了句:“我舅舅!”

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封邪已經醒了,眼角還掛着打呵欠時留下的眼淚,簡這兩天趕路一直都沒怎麼睡,上車時不無羨慕地瞥了他一眼咕噥道:“真是好命!”

封邪耳朵長,哇啦哇啦抱怨起來:“我還不是被你害得!”

簡懶得理他,隨着馬車的前行靠着車壁閉目養神起來,走了一段,突然又聽到封邪的大嗓門,簡睜開眼,發現封邪半個人都伸出車外,興奮地大叫。簡撩開轎簾,初見前方的巍巍宮城,被它的氣勢所吸引了,那是和南陽與東隱完全不一樣的建築,高大而壯觀,夕陽下像一隻蓄勢待發的怪獸嵌在濃霧中。

封邪突然將身子收了回來,很嚴肅地看着簡:“你真的要嫁給那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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