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手上一軟,那媚姐已經親熱的握住了她的手,“寧童兒,把這本書,還有最近賣的好的挑五六本,給我包起來。算我的。”
“呃,不用了,我來付,我來付!”懷沙趕緊掏錢。衣服沒來的及換,從北芒關回來帶着的錢還在身上。
媚姐沒有客氣,笑眯眯的牽着付了錢的懷沙向燈火深處走去。
“喲,瞧妹妹這手,是個練家子呢!”媚姐邊走邊翻看了一下懷沙的手掌。和她柔軟的香荑比起來,懷沙的手多了許多筋骨。固然修長有力,卻也失了柔媚。
看着媚姐的手,懷沙想起了另外一隻自己見過的手,那雙手比這雙還要無骨柔軟,緊緊的握在即墨有力的大掌中。
低下頭,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
媚姐何等樣人,心下了然,乾脆挽了懷沙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向一處院落走去。
“紅袖客館?”懷沙看着匾額略微有些發愣。
她來過這裡。是被左世都騙來的。自從校場比武,懷沙自覺又招惹了小心眼的世都,平日都是加倍小心,免得招惹了他。那次,左世都約她去紅袖客館,懷沙本不想去。礙着即墨的面子,又怕開罪世都,便答應下來。
按照左世都的計劃,他先把即墨約進紅袖客館,然後騙懷沙去找即墨。按照一般規律,既然懷沙和即墨有婚約,自然不能容忍即墨左擁右抱。以懷沙的潑辣,一定會給即墨好看,而即墨羞怒之下,說不定會和懷沙打一架!
他的老鼠怨自然就報了。
可惜,他太小看懷沙的脾氣了。不和他計較不等於不和別人計較--架是打了,但是跟即墨無關。
因爲,懷沙一進門就被喝醉的客人當成兔兒哥。兩句話沒說完,已經一拳把猥瑣男子打飛。盛怒之下,更是砸了紅袖居的大堂,揚長而去。
而即墨早在進門沒看見左世都的時候,就已經掉頭回去,只留個話:有事去墨騎營找他。
這件事傳遍南陽,甚至天都也有所耳聞。媚姐當然聽說過,但是那時她在後面的留居,見不到這些熱鬧,自然也不認得懷沙。
後堂時有打手****走過,拜超絕的記憶所賜,有些面孔並不陌生。懷沙不得不低頭掩面,匆匆走過。媚姐只道這隻嫩雛沒見過世面,害羞了,笑嘻嘻的替她擋着。
進屋落座,小丫頭機靈的捧上美酒,悄悄掩上門:“妹妹是喝酒還是品茶?”媚姐捻起蘭花指,已經自作主張的爲懷沙斟了杯酒,“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咱們女子就是這般好處,可以盡興的哭。這相思淚哭光了,流盡了,就沒有愁了!”
懷沙本來要拒絕的,聽了媚姐的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不相思。沒有……沒有的。”結結巴巴,本來涼下來的臉頰又火燒般的痛起來,連帶着心口也一下下的抽,真想要掉把眼淚解解氣。
“莫道不相思,無語淚千行。”媚姐端起酒杯,說道,“妹妹心裡有什麼,自己最清楚。來,先陪姐姐乾了這一杯。”自己已經一口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