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毛小賤的陰謀得逞, 丟下一句:“你就等着叫我小嬸兒吧!”然後是嘟嘟嘟的盲音。
白鴿表示她受到了10000+點的傷害值,如果有朝一日,毛小賤真成了她的小嬸兒, 艾瑪, 簡直不敢想象那人得意忘形的臭屁樣!
和毛小賤嘮叨了一陣, 差不多就到了吃飯的點, 然而菜品依舊不討喜, 她吃了個半飽就跑回房間看電視劇順便吃根香蕉。
沒過多久,樑琛也從外面回來了。
“你給傅總打電話了?”這是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哦, 不,應該是他一邊關門一邊說話, 可想而知, 樑琛有多生氣。
根本不等白鴿回答, 他又繼續說:“你走之前我是怎麼給你說的?我讓你別管這件事情你沒聽見?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樑琛的聲音仍舊不緊不慢,只是每句話的末尾尾音上揚不少, 如果不注意聽,根本不知道他的喜怒。
“我只是想幫你……幫你減輕一點壓力而已。”樑琛不痛不癢的質問讓白鴿心裡有些難過,爲什麼她想爲他做點什麼就那麼難呢?
想着想着,眼睛裡又有氤氳的霧氣。
樑琛眯着眼,無奈地揉了一下額頭, “真的想幫我你就應該好好工作, 而不是越權給傅總打電話!”現在好了, 搞得整個局裡的人都知道他們深茂鐵路五標指揮部有個大學畢業生越權給傅總打電話, 當然, 這後半句話樑琛並沒有說出口。
事實上,傅子祈在掛斷白鴿電話之後就立馬給樑琛通了電話, 表示他已經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並且會親自到指揮部來處理這件事情。
當然,大學畢業生越權給傅總打電話這件事自然不是傅子祈傳出去的,局裡的人資和傅子祈的助理在這件事的擴散過程中“功不可沒”。
白鴿沒再說話,她聽得出來樑琛這次有多麼生氣多麼恨鐵不成鋼,她用食指揩了一把眼淚。
樑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本能地皺眉,“好了,不要哭了。”他聲音已經變得柔和多了。
“幸好是傅總,要是換成別人,這次有你哭的。”傅子祈雖然不是工科出身,爲人處世的度也拿捏得不夠精準,又或者因爲剛入行不久,對於白鴿越權這件事情並沒有提過半句不滿。
“我……”白鴿還想爲自己辯解些什麼,卻發現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現在知道這個行業的險惡了?”樑琛問她。僅僅一個電話,就會被人說成越權,越權,這兩個字的內在意義,可大可小。還有被利益矇蔽了眼睛的人的精心算計,酒桌飯局上的爾虞我詐,等等一切不計其數,他樑琛,哪個沒有經歷過?
正因爲他經歷過,吃過虧,纔不想讓白鴿再重複走他的路,纔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她護在懷裡好好呵護。
可是,他沒有做好,沒有好好保護她。
“樑琛,對不起。”白鴿發現,她現在唯一能說的話好像也只有這句了,別的,她暫時想不到。
“別再說對不起,你,並不虧欠我樑琛什麼,以後,長點心眼兒,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這段話,樑琛說得很慢很慢,他是希望她能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白鴿的嗓子有點兒沙啞,她擡手抹了一把眼淚,盡力控制好情緒,因爲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就這樣一連過了好幾天,傅子祈終於如期而至,事實上,樑琛,白鴿以及胡勇他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煎熬的。
來的人並不多,傅子祈以及他的司機。
傅子祈也並沒有像傳聞中那樣不穿西裝西褲,偏愛毛衣針織衫,背一雙肩包,走校園流行風。而他的穿着,恰好是一套黑色西裝以及白襯衫。
說實話,白鴿覺得西裝革履並不適合傅子祈這個人,他的臉型線條分明,偏向娃娃臉,不得不說,他的氣質更適合毛衣針織衫。
傅子祈和一些部門主任以及安全總監、總工程師寒暄了一陣就直接進了樑琛的辦公室,在場人員包括白鴿,胡勇。
“我這次來的目的,我想你們都清楚,材料廠的鋼材製作和運輸到底是怎麼回事,總得有人給我說清楚。”傅子祈坐定,直接開門見山,不浪費一秒鐘時間。
一時間,三人都是各懷心思,無人說話。
辦公室靜默了一陣,傅子祈的聲音再次響起,“胡勇,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胡勇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說。
對此,樑琛和傅子祈兩個人並不惱,唯獨白鴿,在心裡問候了他老祖宗八百遍。
“這麼說,你供認不諱了?”傅子祈漫不經心的問道。
胡勇咧了咧嘴角,“傅總,你要是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好一個沒辦法,簡直就是不要臉。
反倒是樑琛,他似乎並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他玩下去,直接拿了一張單子遞給傅子祈。
他眯了眯眼睛,不緊不慢的問:“那,這個,你要怎麼解釋?”他把那張紙翻了個面,這下不止胡勇受了驚嚇,連白鴿也震驚了。
那是一張受賄單,受賄金額,日期等等都再清楚不過了,而且右下角落款處還籤的胡勇的大名。
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說詞。
胡勇感覺腦門直衝血!樑琛怎麼會有這個,這個明明在他電腦上而且電腦也設置了密碼,樑琛怎麼會有!既然樑琛有這一張受賄單,那其他所有受賄單他都應該有,因爲他在自己電腦上設置了一個文件夾,那裡麪包含了他所有受賄的明細,但是,樑琛爲什麼沒有趁此機會拿出來?
事到如今,胡勇不得不坦白,“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擅自做主,和樑總無關,和白鴿無關。”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怕樑琛會把他所有事情都抖出來,而他受賄的那些金額,足以把他送進監獄!
其實當初拿給白鴿簽字的那份文件也是僞造的,是胡勇模仿了樑琛的字跡讓白鴿誤以爲分包項目已經得到了樑琛的許可,而白鴿的簽字不過是補資料那麼簡單!
怎麼,難道只允許白鴿模仿樑琛的字跡而不允許他模仿了?
胡勇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傅子祈的從輕發落。
“我知道了。”傅子祈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表示了,辦公室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樑琛靠着鋼化玻璃,點燃一根菸,等傅子祈的處理方案。至於白鴿,她十指交纏在一起放在身後,一會兒看看樑琛,一會兒又看看傅子祈。
“樑琛,你有什麼想法?”傅子祈問樑琛的意見。
“暫時沒有,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案還麻煩傅總你多費心。”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在這件事情上,他都不應該插手。一個是他的下屬,一個是他想保護的人,況且,局裡最大Boss都在這裡坐鎮,他就更不應該插手了。因爲他相信傅子祈會酌情處理。
“行,這件事情我會盡快給一個處理結果,你們都回去工作吧。”傅子祈也是有些累了,他從深圳那邊的地鐵項目匆匆趕過來,根本來不及休息。
聞言,胡勇和白鴿都退了出去,當然,門闔上的那一剎那,胡勇肯定沒給她好臉色看,不過白鴿壓根兒就不在乎。
樑琛把傅子祈安排在招待所住下,晚上備了幾個好酒好菜款待了一番,指揮部的幾位大領導都在席間作陪,自然喝了不少酒,樑琛也不例外。
因爲保密工作做的不錯,整個指揮部除了幾個當事人之外,其他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傅子祈突然到訪的目的是什麼。
事已至此,白鴿的心境反而開朗了許多,至於結果如何,她也不想去在乎了,至少,她沒有給樑琛添亂。
白鴿去食堂吃過飯,洗碗回去的時候路過綜合部,朱姐叫住她,說有她的包裹,原來是買的指甲油到了。
巴西熱情紅,和它的名字一樣,顏色純正、飽滿,完全可以用“驚豔”二字來形容。反正白鴿是越看越喜歡。
回到房間的時候樑琛還沒有回來,白鴿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實在是閒的無聊,想起那瓶剛到的指甲油,小心思一動,趕緊跑去打盆熱水洗腳。
塗指甲油咯。
夏天的溫度本來就高,而白鴿居然傻不拉幾的把水溫兌的很高,直接導致的結果是樑琛回到房間裡看到某人被燙得“嗷嗷嗷”,又跳又叫!!!
樑琛闔上門的剎那,倏地笑了。他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呢。
笨得可愛的女人。
白鴿也真的是被自己蠢哭了,抱着右腳“嗷嗷嗷”直叫,仔細一看,還好,只有腳後跟被燙紅了一小片,不過,真他娘痛啊!
樑琛看她那樣子,搖頭直笑,他今晚喝了些酒,臉上有點潮紅,解開襯衫的兩粒釦子,不慌不忙的走去衛生間給她盆裡添點冷水。
她雖然窘得不行,但還是連忙道謝,過了一陣子,痛勁兒緩過去了才把腳放進去,靜靜的享受浴足的美好時光。
而樑琛就坐在一旁看電視,手裡端着茶水杯。
大多數時候,樑琛都是寂靜的。
白鴿泡了一會兒腳,用毛巾把水漬擦乾,再把洗腳水倒掉,然後就盤腿坐在沙發上問:“樑琛,你看我之前買的指甲油,已經到了,好不好看?”
“嗯。”他輕輕回答一句,很是敷衍,壓根兒就沒看。
她“切”一聲,自顧自的開始塗指甲油,話說OPI這個牌子的指甲油真心不錯,沒有刺鼻的味道,顏色也非常純正。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要做個萌萌噠的萌妹子,特此爲證。”她向樑琛比了個“發誓”的手勢,然後低頭往大拇指上塗指甲油。然後又補充一句:“還有,我要做個心靈手巧的妹子。”等會就等着看她漂漂亮亮的剪指甲吧。
事實上,“心靈手巧的妹子”都只是說說而已。
就算是美國貨,也拯救不了一個身體總是比大腦慢半拍的妹子,更何況還是一個工科女生。
塗第一遍的時候,小手一抖,歪了,用卸甲水卸乾淨繼續塗第二遍,小手二抖,塗在指甲蓋旁邊的皮膚上了,卸甲水輪番上場,小手三抖,又歪了。
尼瑪,白鴿簡直想哭了,真的是腦殘手也殘!
說好的心靈手巧呢。
她簡直想抓狂,而且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樑琛就坐在旁邊看她一邊炸毛一邊用卸甲水卸乾淨重新塗,還真是笨得可以,肢體完全與大腦不協調。
他嘴角有意味不明的笑,白鴿睜大眼睛瞪他一眼,“笑什麼笑啊,你就是廁所旁邊打地鋪——離shi(死)不遠了!!!”
樑琛:“……”
最後的場面簡直慘不忍睹,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樑琛攤開掌心,伸開五指,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說:“給我,我幫你。”
Www •ttκá n •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