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靜靜地流逝着,知道快天亮的時候,貝琪突然動了動,這讓許多察覺到了她似乎要清醒的跡象,身體內的力量立刻本能的運轉起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不確定貝琪是否醒來之後還會像之前一樣攻擊自己,所以第一時間警覺異常。
金色光芒早已消散,貝琪如今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過藉着月光,許多能看得出她的身體似乎和以前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至少那種柔弱而帶一些病態的蒼白感消失了,貝琪如今的樣子似乎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好像她身體內曾經缺失的東西又重新迴歸到了它的主人身上。
微微睜開了眼睛,貝琪發現自己趴在了牀上,隨即輕輕呼了一口氣,隨即卻是立刻察覺到了旁邊已經站起身的許多——
“感覺怎麼樣?”
許多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他的身體強度讓他沒有在撞斷大樹之後自己也碎了骨頭,只不過是被震的吐了口血而已,調養幾天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此刻他只是後背被瓦薩琪夫人包紮了繃帶而已——那裡有一些軟組織挫傷,許多其實根本不用這些東西包紮的,但是任誰看到瓦薩琪夫人那咬着牙看向自己的樣子都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他問向了貝琪,但是貝琪卻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沒有恢復過來——她繼而看到了距離許多身體不遠處的克林之刃,眼中剎那間閃過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不過卻是看起來立刻被她壓制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貝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疼,那是因爲被許多大力扭傷的結果,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還算不得什麼,翻過了身體,她先是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確實穿着白天穿着的那身法袍,隨即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許多。
“這柄權杖,似乎讓你發生了一些改變?”
許多伸手將權杖遞給了貝琪,而貝琪在接過的一瞬間又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看得出,她也體會到了這柄權杖的不凡之處。
“力量,來自天使的力量?”貝琪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質的改變——“這是...天使的力量,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給不出答案,”許多見貝琪沒有要失控的跡象,隨即坐在了扶手椅上,伸手指了指克林之刃,“似乎這柄權杖和這柄短劍有着不小的仇恨呢。”
“我也感覺到了,很大的仇恨,”貝琪現在說起話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給許多的感覺就是一個性格開朗的姑娘,不過很明顯她的話語透着一股常人沒有的沉穩,或許這是神職人員特有的氣質吧,“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貝琪皺着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麼,不過看得出她並沒有想起來什麼有用的東西,而許多的身上看不到繃帶的跡象,貝琪也就沒有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隨即繼續道:“我昏迷了?在接過這權杖之後?”
“是的,”許多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那本厚厚的典籍,遞了過去,“這個掉在地上了,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損壞纔是。”
“掉在地上?”
貝琪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幕相同的情景,隨即愣了愣,趕緊接過了許多手中的典籍——按理說貝琪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確定自己的典籍在不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如今她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事情。
看了看手中的典籍,貝琪嘆了口氣,隨即擡起了頭,望向了在哪裡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的許多,輕聲道:“有些東西,或許我應該講出來...和這些東西有關的。”
“時間有的是,主教大人。”
許多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水杯,爲她倒了一杯熱水,輕輕遞了過去,“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
蘇珊早上起來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許多從貝琪主教的臥室走了出來,面帶笑容的回頭行了貴族禮道:“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不是麼?”
“希望是吧。”
貝琪看起來有些疲倦,不過樣子確實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說起來,與那個天使已經徹底融合的貝琪似乎性格也發生了微小的改變,總之她看起來比以前開朗的多了,整個人也精神煥發,像是重生的鳳凰一樣,即使沒有化妝或打扮,她依舊成爲了最耀眼的那個女人。
不過這在蘇珊的眼裡有些不太對勁了——很明顯的,許多無心之中的一句話讓這位修女誤解了什麼東西,而貝琪突然之間變得容光煥發的面龐更是從側面巧合的坐實了...某些蘇珊想象中的東西,這讓她立刻覺得有些面紅耳赤,趕緊轉身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離開了。
許多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收起了克林之刃和貝琪主教禮貌的告別之後便走出了這裡,向着領地內的其他地方視察而去,像是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許多其實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視察能整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不過最終的結果似乎利大於弊——一個不能確認的聖器成爲了貝琪主教手中的法杖,而那天使的力量竟是完全被貝琪所吸收,按照貝琪的話講,她現在所能動用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她所能想象的極限,兵器腦海之中還有着難以現象的武技與戰鬥意識,除卻法術之外,貝琪感覺自己現在真的成了傳說中“魔武雙修”的典型!
不過隨後許多得知的信息卻是讓他疑惑了很久,不過他還是決定將這些東西單獨整理出來,將線索串連在一起去自己思考。
奧迪託雷堡的建設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擴建的工作進展隨着法師團的加入而快得嚇人,一般這種工期至少超過五年的大型城牆建設往往是既費時又費力的,但是現在由於魔法的存在,城牆的建設反倒成了最簡單的一環——一位法師就可以負責超過近百米的城牆建設,而且從頭到尾只需要重複“漂浮術”這個法術就可以了,剩下的完全看法師的元素控制力和精確程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些看似繁瑣的東西從另一個方面也是鍛鍊了這些法師的能力——用瓦薩琪夫人的話說:魔法的強大不在於威力的大小,而在於你是否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是放了一個合適的咒語。
總之許多對此並沒有什麼過多的看法,視察結束以後他對領地內的一切都比較滿意,同時領地內的美杜莎們已經漸漸融入到了和其他種族的生活之中,平民們已經不再對這些人身蛇尾的外籍子民產生恐懼感,或許戰爭的時候人民的交流與共識是促進友誼發展的一個強烈催化劑,總之領地內到現在,除了高加索巨魔們有些自閉以外,其他的都已經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高加索巨魔的村落如今已經建設完畢,但是格魯爾沒有住在這裡,那個將許多奉爲“主人”的大塊頭單獨住在了奧迪託雷堡的一個石屋內,不過他每天都在學習着語言——說起來這傢伙腦子似乎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至少現在他說話已經流暢多了。
庫茲卡茲加入了獵人隊伍,成爲了一名優秀的教官和獵人隊長,在路上他靜靜的帶領着自己身後準備出征獵取魔晶的隊伍對着許多這位領主行禮,不過看得出他對目前的狀況很是滿意,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他此刻也是能時不時的和其他巨魔談笑兩句了。
一切都還好。
許多舒了口氣,返回了奧迪託雷堡的男爵府。
他徑直走到了那個密室內,靜靜的將石化的書籍拿出來,開始了細細的翻閱。
貝琪口中的那個黑衣人手持克林之刃,並且隨後出現的那個記不住面龐的傢伙似乎也是許多腦海中的熟人了——那個在溫裡克頓和自己說了幾句話變不告而別的傢伙,他的實力連瓦薩琪夫人都看不透,說起來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疑點。
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黑衣人就是那個在阿祖拉神廟的男人?同時也是和奈里奧斯大吵一架走人的傢伙?
門口的雕塑就是他?
他到底是誰?
格雷希爾?奧迪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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