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氣急敗壞的想要斥責騎士隊長,卻是發現自己也沒有理由去責怪——士兵們不會集體來說謊,魔法師更不會用自己的職業生涯來發誓...這一切都在確確實實的說明着眼前那支已經衝進克林姆森林的軍隊有着不小的秘密。
還有恐怖的實力。
與羅蘭之棘有通信聯繫的維多利亞伯爵第一時間親自趕到了克里姆特的西斯廷,將戰報呈交給了芙羅拉。
五天之後,克林姆森林沖出的那支軍隊看起來並不能稱得上是什麼“精銳”,他們有着普通軍隊長途奔襲後特有的疲乏,行進的速度減緩了不少——後續跟上的輜重部隊同樣被拖得稀稀拉拉,天空之眼內的這支軍隊完全就不像是能攻破希利亞斯那樣偉大城市的精銳之師。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發生了,不信也沒辦法。
當這個稀稀拉拉的隊伍在西斯廷的五公里外慢吞吞的整理着軍隊時,西斯廷的城門毫不猶豫的打開了——一支深淵騎兵隊伍直直的插向了這支根本沒有利落陣型的混亂隊伍!
只有七百人的深淵騎兵速度奇快,在出發之前他們接受了希爾娜祭祀的加持,以並不密集的陣型直接突入了這支隊伍的側翼陣線,並沒有想要直指核心的騎兵團只是點到爲止,在橫向掠過了側翼之後騎兵團以近乎無損的狀態殺敵兩百脫離了隊伍,並毫不戀戰的返回了西斯廷。
“軟弱?”
芙羅拉聽着騎兵隊伍的信息彙報——深淵語通過薩莉雅翻譯過來,讓這位女皇大吃一驚。
“整個軍陣近乎沒有人指揮,形同散沙,騎兵進攻的時候甚至連一點阻力都沒有遇到,如同面對待宰的羔羊。”
薩莉雅的翻譯讓旁邊的幕僚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而維多利亞更是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的望着那站在王座之上的芙羅拉。
“準備迎擊,預備隊保留三批,第一波進攻爭取將他們士氣壓到谷底。”
芙羅拉所採用的辦法與許多如出一轍,但是很明顯她沒有把維多利亞的警告當做耳邊風,眼前這支軍隊能夠面對維多利亞的騎兵追擊而完全脫離,甚至使用的方法也匪夷所思,這就證明其中必有高人!
頂階強者?
芙羅拉只能寄希望於對方沒有卡羅琳娜強大了,許多臨走時就是看中了亡靈不會在短時間內侵略才大大方方的拉着思維頂階強者戰略性的去了蘭巴斯,而此刻哪知後院竟然毫無緣由的起火了!
消息已經通過至少三道途徑傳往蘭巴斯,但是無奈沒有便捷的傳送陣通訊,等許多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估計也是幾天之後了。
那時候,戰鬥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吧?
“他不在的時候,我們更應該相信自己。”
希爾娜在芙羅拉的身後輕聲道,“無論成敗與否,我們的生活都應該有爲自己奮鬥的地方,不是麼?”
“娜娜,我不如你。”
芙羅拉嘆氣一聲,轉過頭看到希爾娜張開雙臂,自己便沒有任何猶豫的和這位昔日情敵輕輕擁抱——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發生的戰鬥會是什麼結果,雖然面對死亡有着本能的畏懼感,可是當一切都放下的時候,芙羅拉發現自己真的不如眼前的女祭司看得透徹。
感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芙羅拉被希爾娜的話語說的感慨萬分,鬆開這位祭祀的時候,芙羅拉的雙目清明,帶上了一種一往無前的信心與決心。
“爲我的王國而戰。”
聲音雖然有着女子掩蓋不住的嬌弱,卻有着不弱於查納克的君主氣概。
來自希利亞斯的隊伍正在規整着亂七八糟的陣型。
從這支隊伍的裝束上來看,可以確定他們來自於帝國最北方的溫裡克頓,也就是說,這些士兵從溫裡克頓一路衝到了希利亞斯之後根本沒有多做任何停留便直接急行軍趕到了西斯廷。
在炎熱的夏天,也只有後這支來自帝國北方寒冷地帶的軍隊纔會穿着難以想象的厚重衣服了——不過看起來他們的形象是如此的狼狽不堪,以至於這些人簡直就如同從山林裡走出的一個個野人一樣,連續的長途跋涉讓他們在紮營數天之後纔算回覆了一點軍人的樣子,不過疲乏之感仍舊顯現的一覽無餘。
和西斯廷城牆上一個個軍容肅整的巨魔戰士與深淵士兵比起來,他們還是差的太多了。
面對這支主戰部隊大概在七千人左右的軍隊,西斯廷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城外出擊作戰的命令,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秘密武器都沒有一併出現——芙羅拉不確定對方軍隊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底牌,在卡羅琳娜密切監視着對方動態的時候,一切都需要穩紮穩打。
伴隨着西斯廷的城門大開,遠處幾公里開外的敵軍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出擊——或者說他們即使料到了也沒有辦法,對方的機動性非常之差,騎兵部隊幾乎爲零,有馬匹的全都是用作斥候偵查之用,而步兵爲主的方陣只能通過密集的陣型來用人的身體去阻擋可能到來的騎士團衝鋒了。
看上去這種級別的敵人似乎根本不配給克里姆特帶來什麼麻煩。
深淵族的三千名騎兵已經重新武裝了他們的坐騎和騎士,裝備的更新在富有的奧迪託雷幾乎是每個星期都在發生的事情,而深淵軍隊來這裡沒有多久便已經輪換了一次裝備,其中優先更換的就是騎兵團——因爲深淵族的騎兵坐騎體重更大,更有衝擊力!
列出了一個極具進攻性的三叉戟陣型,深淵騎士們毫不猶豫的吹響了衝鋒號,在戰旗的指引下衝向了遠處那片略顯鬆散的軍隊!
精鋼騎槍高高舉起,隨即平端,隨後跟上的騎兵們手持巨大的彎刀,血腥的殺戮即將開始。
“你怎麼看?”
卡羅琳娜少有的主動對芙羅拉提出了問題。
“一切都要謹慎,我已盡力。”
芙羅拉身着一身象徵女皇權利的深紅色鑲金衣袍,她出現在西斯廷的城牆塔樓上,其意義不亞於“御駕親征”這四個字,或許在久遠的史詩故事中國王都是要和身旁的戰士們一併征戰沙場並以戰死爲最高榮譽的,但是在如今的戰鬥中,國王近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他所在的城堡。
因爲君主們都意識到自己的性命遠遠比所謂的榮耀來的重要——又或者說在貴族們普遍不會親自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君主也沒有必要去上去作秀了。
不過此刻,女皇陛下的出現讓士兵們都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這是存亡之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西斯廷作爲克里姆特的一個重要區域,雖然在發展的速度上沒有奧迪託雷那麼迅猛,但是多年的積累仍舊讓它成爲克里姆特的一個政治經濟中心,與奧迪託雷遙遙相望成爲雙子塔一般的存在,如果西斯廷陷落,等於克里姆特丟失了一半領土!
這是一場不能輸掉的戰鬥。
前方的騎兵團猛然衝進了對方那鬆散的陣型——雖然這支來自遙遠北方的軍隊士兵們個個身高不矮體型粗壯,但是面對一片有着兩米多高坐騎的騎兵,他們的身體和那簡陋的鎧甲根本不能爲他們的生命提供任何有效的保護。
騎兵團的衝鋒異常成功。
這是似乎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芙羅拉望着遠處的敵軍在軍陣後放建造者一個個攻城器械,似乎對於前方遭受攻擊根本沒有在乎的意思,想不通這支軍隊的首領有着什麼樣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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