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桑迪娜蘭在一旁突然插話,“…那種神秘而讓人無語的瘋狂和自負,以及他所能帶來的毀滅。”
許多眯了眯眼睛,靜默幾秒,隨即擡手示意伽羅繼續彙報。
“還有很多飼養的‘地獄犬’”,伽羅皺着眉頭,“數量很多,目的不明。”
許多倒是覺得這是自己來到深淵大陸之後聽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了,點點頭示意伽**得不錯,隨即下了命令——“原地待命,準備防禦。”
“是。”
伽羅領命而去,他此刻也算是半個幕僚了,當然作戰計劃什麼的還得由那些專業的幕僚來制定,許多把握的是一個戰略上的方向而已,具體的事情交給那些手下便夠了。
雖然這支軍隊許多並不熟悉,但是很顯然——自己並不需要拿着他們來打天下。
天空黑暗一片,不過戰爭的陰雲卻是籠罩住了整個東部大陸。
“我想,我該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了。”
桑迪娜蘭望着眼前的棋局,攤了攤手道:“聰明人?我想應該稱你爲大智若愚。”
“有時候,智慧並不體現在你學習了多少,又或者擁有了多少年的人生經驗,”許多將那枚將軍的棋子輕輕擺回了原來的位置,“相反的,一個正確的道德觀念,往往能決定了一切。”
一盤棋在末尾的時候戛然而止,誰贏誰輸?這不重要,一場博弈重要的並不是最終結果——雖然這是大多數人所希望看到的東西,但是對於許多和桑迪娜蘭而言,與其讓一盤棋局塵埃落定,不如讓它繼續留有想象的餘地來得更好。
如此才能體會到歲月的沉積也不能帶來的...那也許是漫不經心的淡淡激動和喜悅。
“相比之下,我還真有一種白活了這麼久的感覺。”
桑迪娜蘭很沒有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這位和許多見面一共沒有幾次的長老突然身體前傾,聲音很低的問道:“你結婚了麼?”
“能將這句話說出來,我覺得距離您還差得遠。”
許多笑笑,沒有任何的其他情緒在裡面,在如今的這種境界,許多面對任何東西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情波動了。
“上層精靈的血脈需要延續,我覺得你是個合適的人選。”
“我可不是上層精靈,”許多聳了聳肩膀,“我甚至只是個壽命不過百年的短生物種而已。”
“哼哼。”
桑迪娜蘭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倒是過了半晌突然道:“現在,倒也有點感覺了。”
沒再理會這位長老打啞謎一樣的話語,許多站起身向着門外走去——他所在的這個酒館異常簡樸,根本沒有什麼豪華之說,只不過是那些勤勞的女僕們將這裡收拾的十分亮堂而已,走出屋子揮手示意身後的女僕不用再跟着自己,許多輕輕邁步,身體就像是走上了一節節空氣中的臺階一樣向着天空而去。
讓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地平線上出現的黑壓壓的軍隊顯然不是來觀光的。
“攻擊。”
許多看了看不遠處待命的伽羅,下達了命令。
不消幾分鐘,黑暗中的大地上出現了三條長龍,火光照亮了軍隊的陣型,過八千名士兵呈三叉戟狀朝着地方衝去,沉默而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
後續跟上的預備隊和兩隻騎兵團朝着對方的末尾包抄而去,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讓許多認識到了這支軍隊的殺傷力,原本並沒有什麼想法的許多倒是有些敬佩卡林伯爵的練兵本事了。
對方的人數在萬人左右,剛剛接近便有一抹耀眼的火光從對方的軍陣中拋射而出,隨即緊跟而至的是過上百個火球狀的法術攻擊
這麼多法師?
許多輕輕擡起手,那視野中的火球倏然間在空中湮滅,手下的士兵們士氣大漲,轟然和對方的軍陣相撞
殺戮是深淵大陸上永恆的主題之一,無論是權力的爭奪還是金錢的歸屬,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代表着血腥與罪惡的詞彙。
短兵相接,一蓬蓬血花澆灌着這屬於罪惡的土地,即使是魔神加隆,在教義中也告訴他的信徒——“若有人傷了你,定要以眼還眼,若你死了,誰來侍奉?”
沒有過剩的憐憫,卻有着足夠的仁慈,許多朝着遠處的軍陣揮出了手中的克林之刃,僅僅是這一劍,敵軍之中無人能躲,無人能擋。
魔法師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整個戰鬥過程在持續了四個小時以後因爲對方的主力魔法團的覆滅而告終。
如今這天下,能阻擋許多腳步的人,屈指可數。
毀天滅地尚且不能,但是對付凡人,足矣。
這一切動作不僅僅是爲了殺死敵人這麼簡單,當這些小鎮存活的居民現所謂的援軍如此不堪一擊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許多依舊像往常那樣,這暗精靈的長老整日面對着溫暖的壁爐或是聊天或是下棋,又或者根本就那麼沉默的不言一語。
整個大軍按兵不動,對方的三千俘虜被扣押在了寒風中,卻是沒有像以往那樣被直接砍頭,同時許多還放回了一小批俘虜,令其他的士兵們大爲不解。
不出意料的,七天之後,又是一波人數接近兩萬人的強大軍隊襲來,這一次,沒有一名士兵出來應戰,任憑敵軍衝到了三個小鎮的前方十里處。
面對那黑壓壓的軍陣,許多一個人走上了戰場,子來到了這個大陸之後第二次揮動了他手中的克林之刃。
這一刻,天地爲之變色。
在表情冷漠的許多揮動這柄古樸的寶劍時,天空中有雷聲炸響。
這是整個深淵大陸歷史上的第一聲驚雷。
有風起,有云動。
黑壓壓的大軍就像是被驚嚇的獸羣一樣戛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隨即猛然被那一道光芒擊中
逆天,這個深淵一種幾乎沒有出現過的詞彙在這裡形容的話會變得異常恰當,彷彿要把天空豎着劈開的耀眼光芒行成了一道扇面的光帶,狠狠的斬進了地方的隊伍
地面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緊接着的,是從中間向兩旁擴散開來的強烈衝擊
但是這長度過十公里的光帶擊中對方的軍陣後似乎並不是這個技能的結束,反倒像是異常毀滅交響樂的前奏,倏然拉開了這曲悲歌的序幕。
地面猛然從那炸裂開來的巨大縫隙向外延伸出了無數道裂縫,其寬度甚至讓無數人直接掉了進去
繼而,彷彿是炸雷一樣,持續不斷的轟鳴聲猛然從遠處的戰場上傳來,甚至震人胸腔一陣氣悶...
毫無徵兆的,就像是突然生了塌方一樣,許多面前那敵人所在的軍陣中央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度向着地面塌陷了下去
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水池子突然被人拔掉了底部的塞子一樣,無數正在衝鋒的士兵瞬間彷彿身處地獄,眼睜睜的望着四周的景物猛然升高,而自己則是無法阻止的和所有的同伴一起掉入了那巨大的深坑
過半徑十公里範圍內好像被一個無形的巨大隕石砸了一下一樣繼而緊跟着的則是觸底反彈所帶起的巨大“浪潮”
下午重新組裝了一臺機器,浪費不少時間,更新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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