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很好,我要報官。”
“你報官?有何事?”
那老婦人還坐在椅子上,血是止住了,但身體還是很疲憊。
“你身邊這個黑臉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砍掉了他母親的手,這已經犯了王法,請問你該如何處置他?”
胖縣官朝老婦人看了一眼,又朝黑臉大漢望去,問道:“是你砍得?”
“沒有!”黑臉大漢一口否認,嚴肅的說道:“他是我娘,我怎麼會砍掉我孃的手!我孃的手,是他砍的!這個人要搶奪我孃的玉鐲子,結果我們打不過他,他就把我和我孃的手都砍了!”
聞言,楊草微微一怔,然後拍起手來。
“好,好好好,好一個顛倒黑白!精彩,真是精彩!”
黑臉大漢狡辯道:“顛倒黑白的是你!”
“是嗎?剛纔發生的一切,這裡所有人都看見了,問他們不就知道了?”
胖縣官朝酒館衆人望去,道:“你們剛纔都看見了?到底是誰砍斷了這老婦人的手?”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出聲。
楊草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是這個結果。
“是他砍斷了他孃的手!”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正是那掌管的,一臉怒視的看着黑臉大漢。
黑臉大漢頓時暴怒,喝道:“老東西,你生意不想做了!”
掌管的頓時也暴怒,對喝道:“老子就是這生意不做了,也要主持公道!明明就是你爲了錢財傷害自己的娘,你這個畜生!”
掌管的這一起頭,頓時許多人也都跟着叫喊起來。
“沒錯!就是他砍了自己母親的手!是他砍的!”
“他就是一個畜生!沒人性的東西!”
只要有人起頭,人們頓時就附和起來。這個世界上,心懷公道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只是大家都怕成爲出頭鳥。因爲往往遭到報復的,就是出頭鳥。可人們卻沒有想過,若是世間出現不公,沒有人都成爲出頭鳥,那還怕什麼報復呢?
“放肆,我纔是這裡的縣官,憑什麼由你來主持公道!”胖縣官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掌管也沒有畏懼,直言道:“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什麼是事實?本官說的纔是事實!”
胖縣官向前走了幾步,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老婦人身上,高聲道:“身爲人母,就要不顧一切的爲兒子的安危着想。這可刁婦倒好,居然對他兒子的生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以至於激怒他兒子,不小心傷害到了她。這是刁婦有錯在先,他兒屬於誤傷。但你!”胖縣官突然指向楊草,喝道:“目無王法,在衆目睽睽之下蓄意行兇,並且傷人致殘,你該當何罪!”
楊草覺得自己今天鼓掌的情緒特別強烈,簡直被這個黑臉大漢和這胖縣官給震驚了。世上居然有如此顛倒是非的本事,簡直令他歎爲觀止。
“說的好,說的真好!縣老爺你好大的官威啊!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縣官,就能危害一方,成爲一方惡霸。若是讓你做上了朝廷宰相,這天下百姓還不任你魚肉?”
“大膽!”胖縣官對着北方微微一拜,義正言辭的說道:“本官一心爲民,愛民如子,豈會魚肉百姓?”
“好一個一心爲民。”楊草冷笑道:“那我想問問,你究竟想如何處置我呢?”
“來人——將他打入大牢!”
“是!”一衆衙役齊聲大喝,紛紛朝二樓跑去。
啪!
啪啪!
二十幾個衙役,沒有一個能上得了二樓,也不知道楊草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豈有此理!你竟敢毆打官差!?”胖縣官頓時怒道。
“我剛纔毆打的是差,卻還沒有毆打官。”說着,楊草從二樓跳下來,一巴掌朝胖縣官的臉扇去。
胖縣官氣的哇哇大叫,那黑臉大漢已經在角落裡躲起來。
啪啪啪——
一連串的響聲在胖縣官的臉上響起,一小會的時間,縣官胖鼓鼓的臉上就已是滿滿的巴掌印。人們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胖縣官的臉好像變瘦了。
被楊草給打瘦了!
生生打掉了幾斤肉!
一輪耳光扇下來,胖縣官居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看得到許多人心裡大呼過癮,但在同時又是心驚膽戰。
要知道,這個胖縣官可是這座小城裡的權威,任何人都不敢觸犯的神。而現在,他居然被人給打了,而且毫無反手之力。
他們也不知道楊草究竟施展了什麼手段,在他打胖縣官的同時,那些衙役都想去保護胖縣官,但只要一靠近楊草就會被震飛,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圍繞着楊草,替他阻擋那些前來騷擾的人,讓他能安心毆打胖縣官。
這一幕簡直太過癮,也太匪夷所思了。
楊草一腳踩在胖縣官肥胖的身上,一把扯掉他腰間的牌子,問道:“這是什麼?”
掌管的正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他只知道楊草是個正義勇敢的人,但沒想到楊草居然這麼厲害,連忙過來說道:“這是他的官印。”
楊草順手遞給掌管的,說道:“這個給你了,從此以後,你就是這裡的縣官。”
掌管頓時驚得連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把官印搶了,讓我來做這裡的父母官?
“怎麼?”楊草疑問道:“你做不了一個父母官?你不能改變這座小城的風氣,不能給老百姓帶來幸福?”
“我能!”掌管的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但說完後又覺得荒謬。哪怕楊草再厲害,但也不是把官印給他,他就能做官的。畢竟這官,是朝廷封的。
看見掌管有些泄氣,楊草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用怕,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裡的縣官。我且問你,這個胖子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當縣官的?”
“三年前。”
“那也就是前朝的時候?”
“對。”
“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前朝時,他是這裡的縣官。現在朝代都換了,他還是這裡的縣官。這說明新朝根本就沒有管到這裡。你現在除而代之,等新朝來人了,他們也不會拿你怎樣,還以爲你一直都是這裡的縣官。”
聞言,掌管的頓時茅塞頓開,覺得楊草說的的確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他朝已被楊草廢掉的胖縣官望去,疑問道:“那他怎麼辦?”
楊草冷冰冰的說道:“這樣的人渣,還留着有什麼用?”
聞言,胖縣官在地上打了個激靈,頓時大汗淋漓。
楊草重重一腳踩在胖縣官身上,頓時踩出幾兩油來,喝道:“你想怎麼死?”
“我……我!”胖縣官驚恐的說道:“我不想死,你不要殺我!”
楊草繼續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想怎麼死?若是你把那些你魚肉百姓的錢財交出來,我或許……”
胖縣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楊草。
“我或許會讓你死的輕鬆點。”
胖縣官頓時絕望。自己怎麼這麼倒黴,碰上了這樣一個冷血的狂徒,這橫豎都是死啊!
下一刻,胖縣官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使出最大的力氣大喝道:“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喔?”楊草突然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也有什麼靠山麼?”
“哼!”胖縣官大喝道:“我表哥是御劍派的!而且還是一個修爲高深的魂客,你若是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御劍派麼……”楊草在心裡小聲唸叨着這個名字,心中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
“這御劍派嘛……”
見楊草在小聲唸叨,胖縣官頓時得意起來,冷笑道:“最好現在就放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御劍派和我還有幾分淵源,今天我就爲他們除害,免得你這個人渣在外面臭了他們的招牌!”
言畢,楊草不再猶豫,果斷的朝胖縣官的臉上打出一拳。
胖縣官神情呆滯,頓時就暈了過去。
但明眼人看得出來,胖縣官已經一命嗚呼了。
看到這一幕,那黑臉大漢幾乎嚇傻了,跌倒在地上連連後退。
楊草朝他走去,攔在前面的人都很自覺的從兩邊散開。
這時,一個瘦弱的身影趴倒在楊草面前,一隻枯瘦如柴的手伸過來,用力的拉着楊草的褲腳,儘管力氣是那樣的微弱。
是那老婦人。
“大俠,我兒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你不要殺他。求求你了,不要殺他。”
楊草不忍的閉上眼睛,可憐世上父母心,兒子都對她那樣了,她卻還要保住她的兒子。
但楊草卻不打算饒了他。能夠傷害自己父母的人,這天下還有什麼人他不會去傷害?
楊草深呼一口氣,朝二樓望了一眼。
一個眼神,應採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從二樓躍下來,攔在了老婦人的前面,將老婦人的眼睛捂住。
這時衆人眼前又是一亮,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女子也是一個好手。
嚓!
楊草用黑臉大漢傷害母親的那把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出乎意料的,那老婦人並沒有大喊大叫,只是默默的哭泣。當應採鵝鬆開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向楊草和應採鵝投向憎惡的目光。眼中只是無奈和痛苦。
楊草背對着老婦人,嚴肅的說道:“請原諒我的沒有答應你的請求。除惡務盡,這樣的人若是讓他活下來,以後只會給更多的人帶來災難。你是一個母親,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以後會有更多的母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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