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慈目送這三人離開出了寺門後,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這時他在想:師叔祖不但佛法高深,他還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武學巔峰之才。此去九子山救方丈這一路上,又有逍遙派和點蒼派兩位高人從旁協助,縱使那幫魔頭有天大的本事,也絕不會是師叔祖的敵手,我爲啥這心裡又有不祥之感呢?或許這幾日沒念經的緣故吧。
想到此處,他突然搖搖頭,轉身向後院走去。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慧慈收拾妥當,換過新衣,又敷上治療外傷的靈藥,再次走向了空大師的禪房。
此時的慧慈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一副天真無邪的臉蛋,掃盡剛纔失魂落魄的樣子,散發出陽光般的魅力。尤其是那對環似金鈴般的大眼珠,還有兩條濃密烏黑的劍眉,實在惹人歡喜不得。略瘦的身板兒,合體的緊身灰布僧衣,無處不透着無限的青春活力。
這時,了空大師的禪房屋門突然再次開啓,從裡面走出一位臉色蒼白無力的英俊少年,他剛邁出門檻,身子晃了幾下,向後斜靠在立柱旁,步子有些虛浮,顯然是經過一場大病後尚未恢復體力的樣子。
慧慈收住向前邁去的步子,轉臉望去,向他飄來一眼,雙掌合什的問道:“請問這位施主,你可是我師叔祖救下的那名受傷人嗎?”
海風雲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臉上露出幾絲淺淺的笑意,而後似懂非懂的應道:“大概是吧!那人替我療傷之際,我還處於昏迷狀態,也未看清他的面貌。還請這位小僧……。”
“如此說來,你便是師叔祖託我照顧的那人。這位施主,院裡風大有些涼,你又是大病初癒,不該出來多走動,應回去好好靜養。現在我來扶你進屋吧!”話罷,慧慈不等他回話,便邁出大步向他走來。
兩人進屋後,海風雲又打量幾眼這間禪房,有氣無力的開口道:“承蒙貴寺大師的救命之恩,我海風雲理當去拜謝一番,煩請這位小師傅替我引見。”
“施主莫急,我大師有要事在身,此刻已在去九子山的路上。你在這兒先好生調養幾日吧,等師叔祖回來後,我定爲你引見拜謝,你看如何?”慧慈應道。
“也罷,那多謝小師傅的成全!哦,對了,我還不知小師傅法號如何稱號?”
“我自小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所幸被少林寺收留,早年隨苦雲大師學藝,他賜我法名慧慈,我是慧字輩的最小的師弟。敢問施主如何稱呼?”慧慈介紹道。
“咦?別施主的這麼叫我,聽着彆扭。我叫風雲,比你年長兩歲,你就稱呼風雲兄吧!”
“不不不,我還是尊稱你風雲施主吧。哦,對了,你姓風嗎?這個姓氏很少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話到此處,慧慈總覺得這句話有失大體,伸手摸了摸頭,擺出難爲情的樣子。
“我本姓不是風字,和你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一位武林高人收養,他一直不肯告訴我的姓氏,我也沒過多的追問。再後來又遇到一些事,我負氣離走,機緣巧合的結識了我的義母。”海風雲向他簡單的道出自己的身世,心裡突然多了幾絲酸楚。
“嗨!沒想到施主和我一樣,都是苦命的娃兒。不過咱們都已成人,也能自行照顧,以後的日子定不會再苦了。”慧慈好言安慰道。
海風雲低頭不語,此時陷入一片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