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在魔軍還在休息的時候,浮生長老率着衆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了魔軍的陣形之中。他們先是摟草打兔子,衝進對方的陣形時,順手又幹掉了五六個修魔者,然後雙方纔又各自擺好了陣形對峙起來。
恨血魔尊很是氣惱,但他也無可奈何,因爲拿雲這些人不是普通的修真者,他們御氣化形確實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待自已的手下發現時,性命就已經交出去了。
但是,他心裡還是無所畏懼,因爲身旁有三個黑聖使在,只要陣形再擺出來,他就不怕拿雲這些人了。
而浮生長老這次則吸取了昨日的教訓,也採納了玄炎上仙的建議,自已站甲位,玄炎上仙站丁位,拿雲走庚位,羅布走辛位,藍姨走卯位,形成了一個“大乘攝心陣”,這個陣法仍舊是以佛門的密法爲基本義理,但是卻已經融合了佛儒道三家的誅殺之術,迷其心,攝其魂是其最大的威力,因而這個陣法實際上是一個純攻擊的陣法。
恨血魔尊這邊見對方擺出了這樣一個攻擊陣法,他轉過頭去又在徵詢那三個黑聖使的意見,那三個黑聖使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他的臉上逐漸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於是,雙方的陣形又緩緩地啓動了起來,天地間又是一片肅殺!
這次,魔軍擺出的陣形仍舊是那隻鷹的形狀,但是從那陣形來看,他們在陣形上做了稍微的調整,突出了“鷹爪”的部分,而“雙翼”的力量卻相應地減弱,看起來似乎也是要做生死一搏。
浮生長老身站甲位,他左掌凌空一推,使了一招十二成就中的迷字訣,而站在丁位的玄炎上仙拂塵一掃,朝着浮生長老打去的方向也推出了一記“玄天掌”,緊接着拿雲還是朝着同一個方向打出開天神功,然後羅布和藍姨也各自朝着那一個點使出了自已的獨門法術。
五人的法力集合在一處,在空中形成了一團若隱若現的能量團,緊接着,他們一起一縱,繞着能量團輪流交替地走了一下方位,最後又回到最早的位置上,各自站定之後,只見那能量團忽然像是龍捲風那般朝着魔軍的陣形飛去。
恨血魔尊見狀,對着魔軍喊道:“斂翼,進攻!”
那魔軍聽到恨血命令,兩翼的魔軍急速地朝後退去,但是鷹爪的部分卻朝着前面張開,呈抓撲的姿勢。
那能量團此時已經到了魔界的方陣之中,並且綻放出驚人的攻擊能量來。
“轟!”
魔軍張開的“鷹爪”陣形處騰地升起一股光子流生生地與那能量團撞在了一起,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奔火城這次又晃動起來,而且比昨日還要激烈,讓奔火城內的百姓們都嚇了一大跳。
第一回合交手過後,雙方的陣形都沒有變化,看來是打成了平手。
浮生長老見狀,趁敵人還在調整陣形的時候繼續發動攻勢。他們再一次將全部的法力真氣集合在一起,朝着敵方的陣形再次打出一個威力巨大無比的能量團。
這時,魔軍那一方已經來不及擺出其它的陣形來了,於是他們仍然是斂翅迎擊。
…天地間再次發出了驚人的巨響。
但這一次,雙方的陣形發生了變化,那魔軍所組成的陣形明顯地被拿雲這方的攻擊打亂了,幾個魔界之人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團,轟然倒下了。而那三個黑衣聖使又飛快地補上了已方的陣形。這時,魔軍這方的修魔者已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拿雲看了看浮生長老,左手飛快地掐了一個開天神功的手訣,然後又朝着魔軍推出了雙掌,他想趁這個時候再接再厲,絕不能讓他們有反攻的機會。
浮生長老等人在拿雲發出攻擊之後,也開始發起了第三輪的攻擊。
不料,就在三個黑衣聖使加入對方陣營之後,他們的隊形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動,因爲他們攻擊的方向正好是對着拿雲這方的“蹇”位,蹇者,挫折困厄也,這一陣形的變化是浮生長老萬萬沒有想到的。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拿雲這方打出的能量團到達對方的陣形時,就像是球撞到了一張網上,反彈了回來,同時,魔軍集結了所有的魔力緊跟而來。
浮生長老暗道一聲不好,他對着拿雲他們喊道:“不要硬接,各自將自已護住!”
拿雲聽到浮生長老的喊聲後,馬上覺得有一種烏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他飛快地御起九識真如護體神功,將自已全身上下牢牢地保護了起來。
第三回合的交手幾乎是無聲無息的,沒有驚天的巨響,沒有電光石閃的場面,但是對於拿雲他們來說,整個世界幾乎都要窒息了…
待那種壓迫感消失之後,拿雲睜開了眼睛,他慌忙看了看周圍的同伴們…還好,浮生長老他們都沒有事,但是從他們的神情上來看顯然也是經過了一番吃力的掙扎。
這時,趁着魔軍還在觀望,浮生長老用傳音術對着衆人道:“今日情勢還是不妙,我們先撤回城裡再說。”說完,他施展密法,又往奔火城中遁去。
玄炎上仙嘆了一口氣,他身形一頓,也飛進了奔火城。
而拿雲,羅布還有藍姨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們也紛紛御起法寶飛進了奔火城內。
雙方再次陷入了守城與攻城的僵局之中!
回到了奔火皇宮內,奔火王又擺宴爲他們接風,雖然這次仍舊是出師不利,但畢竟沒有一人受傷。
玄炎上仙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那三個黑衣聖使如此高深莫測,我們竟然拿他們毫無辦法!”
拿雲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我相信一定能將圍城的那些魔軍打敗!”
羅布也道:“是啊,我羅布也不信這個邪!”
這時,浮生長老道:“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那三個黑衣聖使上,如果我們無法摸清他們的底細,找不出他們陣法的陣眼,那就不要說剿滅了,就是守住奔火城恐怕也是一大難事。”
奔火王聽到這番話,心裡可真不是個滋味,他已經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這些修真高手身上,但如果連他們也想不辦法,那奔火大陸豈不是氣數已盡?他不由得將酒杯放了下來,愁眉苦臉地跌坐在龍椅上。
明姍公主輕輕地走到奔火王的身邊,道:“父王,你自已要保重身體,現在着急也沒用。但是女兒相信拿壯士他們會想出辦法來的!”說着,她頓了頓,然後緩步走到拿雲的桌前,注視着拿雲道:“拿壯士,我代表奔火大陸的百姓求求你們了!”
拿雲不敢正眼看明姍公主那火辣辣的大眼睛,他低頭看着自已的酒杯,道:“我們盡力而爲吧。”
“哼!”紀南大騎士忽地站起身來,大聲地對奔火王道:“大王,我就不信魔界那幾個人真的那麼厲害,我明日就帶着火鞠隊去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明姍公主掉過身來,輕蔑地看了紀南大騎士一眼,冷冷地道:“你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那個火鞠隊除了會打打火球之外,還能幹什麼?就你們還想與那魔界的人拼命,去送死還差不多。”
紀南大騎士被明姍公主說了個滿臉通紅,但是他又不敢當衆發脾氣,於是他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對着奔火王道:“大王,我身體不適,先走一步了!”說完就拂袖而去。
明姍公主看着紀南騎士的背影,冷冷地吐出一句話:“真是沒用的人!”
拿雲道:“公主請回到座位上吧,我們再想想辦法便是!”
明姍公主將放在拿雲桌上的手拿開,長長的袖子拂過拿雲的酒杯,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拿雲一眼,就轉身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拿雲苦笑了一聲,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可是,當他要把酒嚥下去的時候,他卻覺得喉嚨被一團紙給堵住了,他悄悄地將紙團從口中取出,然後放在桌下展開一看,那紙團寫着一行蠅頭小字:“今晚子時小瀑布見。”
拿雲心中一陣亂跳。
這時,浮生長老問道:“小云,我們已經組隊與魔軍交過兩次手,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陣形有何異樣的地方?”
拿雲此時心頭正亂,他沒聽清浮生長老的問話,因而當浮生長老又重新問了一遍後,他才如夢初醒,於是語無倫次地道:“沒,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羅曼曼雖然沒看到明姍公主塞給拿雲的紙條,但是她注意到了明姍公主臉上那曖昧的表情,道:“爺爺,你就不要爲難他了,他現在的魂兒都被勾走了,哪裡還想着爲奔火城解圍之事?”
拿雲有些尷尬。
浮生長老嘆了一口氣,對着奔火王道:“大王,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們都有些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於是,衆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