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海龍王處置有方,常霄也就沒必要留在南海,事情交代清楚就回凌波島會家人,準備返回中原。日觀王擺下酒宴送行,跟南海龍王打過招呼,一行人登船離開凌波島。『操』船的都是頗有經驗的水手,船行平穩,一行人坐在船頭欣賞海上風光。行出半日,常霄目力遠勝常人,看到海面上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心裡有些奇怪,趁着風平浪靜,吩咐水手緩行,自己帶上烈焰到海里戲水。別人誰也沒在意,常霄下海之後扶着烈焰向黑影靠近,發覺是一條船,看清船上的旗號以後常霄回到船上。換過衣服之後把一名水手叫過來問道:“南海什麼船掛青『色』夜叉旗?”水手答道:“那是海湫船。”常霄點頭又問:“海湫船平時做什麼?”水手答道:“海湫船是南海諸島的屏障,從不離開五龍島。”常霄沉思片刻吩咐道:“你把小船放下去,樹一根長長的桅杆,一定要牢靠。”水手不知何故,只能答應,常霄又讓人準備長繩,把小船連在大船的後面,誰也不知道爲了什麼。當夜常霄吩咐人熄滅大船的燈火,把號燈掛在小船的桅杆頂端。當晚別人都在船艙安睡,常霄一人來到船尾,五十丈外的小船隨着波浪起伏,常霄心道:但願自己猜錯了。海風涼爽宜人,常霄緊盯着小船,堪堪到了後半夜,海面上出現紅光,接着就是巨響不斷,小船被炮火擊中,轉瞬成爲散落在海面上的浮木。巨響驚動了船上的人,紛紛出艙察看,常霄低喝一聲:“誰也不許掌燈。”衆人不明究竟,常霄的語氣從未如此嚴厲,於是衆人『摸』黑來到船尾,海面上一片寂靜,只有小船蹤影不見。鍾元問道:“莊主,發生了什麼事?”常霄冷冷一笑:“有人要在海上除掉我。”
此言一出,衆人吃驚不已,什麼人下這樣的毒手?鍾元馬上想起白日常霄下海之事,腦筋一轉脫口道:“是海湫船,南海龍王要下毒手。”常霄馬上止住:“不要『亂』猜,南海龍王不可能害我,是醉霞道人潛伏在南海的人,對方馬上會到跟前察看,你們兄弟跟我下海。”因爲經常陪着寶馬戲水,三人的水『性』早就磨練出來,收拾一番下海。果不其然,有一隻小船划過來,常霄緩慢靠近,小船上的人看到海面上的浮木知道命中了,可是那麼大的船不可能只有幾片浮木,正尋找時常霄已經潛到跟前,好似幽靈一般來到船上,鍾元,鍾海躍上船頭船尾。船上六個人大吃一驚,有一人反應極快,翻身躍入水中,常霄喝道:“不要命的儘管跳下去。”剩下五人愣在那裡,想不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常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一人抗聲回答:“要殺就殺,南海船隊沒有怕死的。”常霄冷笑道:“做出叛逆之事還有臉逞英雄,把你們交給老龍王,難免碎屍萬段。”一人喝道:“我們奉龍王之命行事,怎能說是叛逆?”常霄當然不信南海龍王會對自己下手,駁斥道:“老龍王身爲南海霸主,一言九鼎,既然把赤金令交給我就不可能派人殺我。”船上人大吃一驚,赤金令的重要南海船隊無人不知,馬上有人詢問:“赤金令真的在你手上?”常霄笑道:“那是當然。”有一人叫起來:“他是月影公主的夫婿,我們被騙了。”五人驚詫萬分,一人解釋道:“我們是奉了海神令出來的,不知船上的人身份,如果知道,萬萬不會開炮。”常霄問道:“海神令在何人手裡?”有人回答:“是靖波天王掌管。”常霄明白了幾分,問道:“南海船隊所有人等,見到赤金令該當如何?”馬上有人回答:“見到赤金令好比見到老龍王,抗命者殺無赦。”常霄點頭:“你們帶我到海湫船上去。”五人再不多說,划起船返回。
海湫船上的人還在等候消息,看到小船回來有人詢問:“怎麼樣,命中了麼?”小船上無人回答,自顧登上海湫船。燈火之下有人看到三個陌生人上船,馬上感覺到不妙,有人叱喝一聲,立時涌出數十人,常霄暗贊老龍王訓練有素,海湫船上的人應變迅速,身手敏捷,難怪稱雄南海。這時有人高喊:“不得無禮,這位是月影公主的夫婿,身懷赤金令。”海湫船上的人大驚,紛紛拜倒參見,常霄點頭道:“艙裡說話。”有人恭恭敬敬把常霄領到船艙,常霄正中高坐,喝道:“船上首領進見。”片刻後一名青年進艙施禮:“小人姜懷遠參見。”常霄點頭:“起來回話。”姜懷遠起身侍立,常霄問道:“誰讓你們來的?”姜懷遠回答:“是靖波天王身邊的侍從宋賢傳下海神令,我們才離開五龍島。”常霄已經猜出八九分,問道:“你們向懷有赤金令的人下手,該當何罪?”姜懷遠不假思索回答:“犯上大罪,死無全屍。”常霄見姜懷遠斬釘截鐵,面不改『色』,不由讚道:“是條漢子,派人聯絡我的船,馬上返回五龍島,我會盡量保全你們。”姜懷遠搖頭:“還是請老龍王定奪。”常霄暗暗點頭,這纔是真正的武者,老龍王四個兒子根本就是草包。當時發出信號,兩條船一起返回五龍島。月影公主特意來到海湫船上詢問,常霄先不解釋,只等到了海神宮再說。
老龍王送走常霄,正在派人嚴查各島大小船隻以及正副首領,忽然有人來報,姜懷遠前來請罪,常霄的船也回到五龍島。老龍王心裡納悶,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來不及多想,連忙起身準備迎接。來到宮門口,見到姜懷遠跟在常霄身後走來,心裡更是納悶,姜懷遠見到老龍王,跪倒請罪,老龍王問道:“懷遠,發生什麼事?”常霄有意保全姜懷遠,攔道:“外面不好說,還是到裡面再講。”老龍王知道有事,點頭道:“好,裡面談。”進入海神宮,常霄堅持不到大殿,在那裡說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來到靜室,落座後姜懷遠重新跪倒,老龍王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常霄笑道:“有人妄想借刀殺人,用海湫船取我『性』命,還好被我察覺。”南海龍王大怒,執掌南海多年,從沒發生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拍案喝道:“姜懷遠,你好大的膽。”姜懷遠不敢擡頭,俯伏認罪,常霄勸道:“龍王息怒,其中另有隱情,有人拿海神令調出海湫船,不幹懷遠的事。”老龍王馬上想到自己的兒子,長出一口氣:“原來錯出在老夫身上,懷遠,海湫船出海與你無關,把經過詳細講一遍。”姜懷遠把宋賢傳令,得到港灣二公子放行,海湫船離島的經過詳細說明,老龍王壓住心裡的怒火,咬牙道:“來人,召集三十六島主到海神宮議事。”見到老龍王震怒,誰也不敢多口,匆匆傳下號令。
不到半日功夫,海神宮整個變了樣,裡裡外外劍戟森嚴,刀槍林立,殺氣騰騰。老龍王高坐大殿,面沉似水,四金剛立在身後,三十六島主侍立兩側,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沉默多時,老龍王吩咐:“把周至誠,周至心,宋賢帶上來。”四金剛應聲而出,別人沒有權力對老龍王的公子下手。當真是雷厲風行,片刻就把三個人帶到大殿上,周至誠早就沒有了靖波天王的威風,哆嗦成一團,這個陣勢擺明了要殺人,周至心也是六神無主,知道惹了大禍。老龍王吩咐:“姜懷遠,把事情對各位島主講一遍。”姜懷遠一五一十講明經過,三十六島主明白,擅自調動海湫船已經是大罪,還要除掉身懷赤金令的人,萬萬沒有生路,雖然是老龍王的親生骨肉也難以倖免,海神宮的陣勢足以說明老龍王的決心。周至誠急於脫罪,裝作不知情道:“爹,孩兒實在不知宋賢這個奴才膽大包天,偷出海神令私自作『亂』。”老龍王一拍案上鐵膽:“就算你不知情,丟失海神令已經是死路一條,還有什麼說的?周至心放海湫船出海奉了誰的令?”周至心當然不能說是兩兄弟商議的結果,爲了保全『性』命只好往母親身上推,於是答道:“是母親的意思。”老龍王更是惱怒:“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狡辯,你母親有什麼權力控制海口?來人,把這兩個逆子拉下去,每人重責五十大棍。”誰也不敢求情,過來四名大漢把兩人拉下去。宋賢的神『色』倒是極爲輕鬆,左顧右盼,若無其事。老龍王喝道:“宋賢,誰讓你私盜海神令?”宋賢微笑道:“小人在大公子手下當差,大公子差遣,小人自當遵從,哪裡有私盜的事?”老龍王冷笑道:“宋賢,看來你還有所仗恃,所謂主辱臣死,你的主人被打,你自然應該赴死。”宋賢微微一笑:“南海有一條鐵律,只要接住老龍王百招,天大的罪也可以赦免。”老龍王點頭:“不錯,難道你想跟老夫交手不成?”
這條規矩是祖上傳下來的,爲的是敦促南海的首領刻苦練武,也是在律條之外留一個方便之門,遇到特殊情形,首領可以適當控制。今日宋賢搬出這一條規矩老龍王當然不能拒絕,沉着臉問道:“宋賢,你可知道,一旦落敗,這犯上大罪是要零敲碎剮的。”宋賢不以爲意:“小人武功雖然不濟,接老龍王百招也是綽綽有餘。”老龍王點頭:“好,老夫就成全你。”宋賢閃掉外衣,原來此人早有防備,內襯軟甲,探手腰間,竟然取出一柄軟劍。所謂的軟劍並不是劍身柔軟,而是寶劍柔中帶剛,可以對彎,平時圍在腰間,一旦出鞘,劍鋒筆直,乃是劍中的上品。看到宋賢的動作,老龍王已經明白,這個人是潛伏在南海的密探,多半是醉霞道人旗下的高手,此戰沒有退後的餘地,只有取勝才能維護海神宮的威嚴。衆目睽睽之下,老龍王起身離座,緩步來到正中,冷冷道:“如果你能接住百招,老夫保證你的安全。”宋賢極爲輕鬆,微笑道:“生死有命,強求無益。”老龍王點頭,斷喝一聲:“接刀。”彎刀劃出一道淡淡的弧線,快捷異常,宋賢不慌不忙,揮劍招架,劍招精妙,反刺老龍王前胸。老龍王喝一聲好,刀光展開,步步進『逼』。宋賢雖然連連後退,卻門戶嚴謹,不『露』一絲破綻。老龍王出招快捷,轉眼三十招過去,宋賢還是老樣子。老龍王怒氣勃發,連這個人都制不住還有什麼臉到中原闖『蕩』?於是斷喝一聲,彎刀加緊,幾乎看不到刀光。宋賢劍法極爲高明,雖然老龍王全力出招還是能應付。刀劍並舉之下,宋賢朗聲道:“九十七招,還有三招。”老龍王心頭一驚,難道真的放過這個人?那樣一來,自己這個南海龍王的臉面豈不丟盡了?事到臨頭,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拿出壓箱底的絕招,身形一轉,四面俱是人影,宋賢一愣之下揮劍護身,一聲巨響過後,宋賢的肩頭受到重重一擊,身形飛起,撞到石柱上落地,大口噴血,受了重傷。老龍王喝道:“拉下去照例行事。”有人上前把宋賢帶下大殿。
比武過後,有人把周至誠,周至心兄弟帶上來,雙腿滿是鮮血。老龍王問道:“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說的?”周至誠勉強開口:“孩兒知錯了,求爹高擡貴手。”老龍王喝道:“這樣大罪豈能容得,來人,推出去砍了。”話音未落,有一名侍女稟報:“啓稟龍王,太君要進殿。”老龍王鐵青着臉吩咐:“四金剛,你們攔住太君,就算死也不能讓她進殿。”四金剛凜然聽命,周至誠眼見沒有希望,落淚道:“爹,虎毒不食子,就不能放過孩兒一命?”老龍王心裡不是滋味,畢竟是親生的骨肉,咬牙道:“不必出殿了,就在這裡行刑。”兩名刀斧手近前,準備下手斬殺兩兄弟。三十六島主無不心服,這樣處事誰也無話可說。眼看兩兄弟人頭落地,忽然有人影一閃,兩名刀斧手的刀忽然消失不見。老龍王嘆口氣:“老弟,這是老夫的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來的人果然是常霄,在場數十人竟然沒有一個看清常霄是從何處進來的。常霄阻住刀斧手開言:“龍王息怒,我願意用赤金令換這兩人『性』命。”老龍王搖頭:“赤金令只限於你一人,不能爲他人求情。”常霄點頭:“既然如此我就與龍王過過招,這百招的規矩總可以了吧?”老龍王明白常霄的好意,點頭道:“話是不錯,不過你的刀法在老夫之上,不能一概論之。既然要動手,只要你在百招之內贏了老夫就可以做主。”常霄嘆口氣,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實在出乎意外,不動手是不行了。這一回主客易位,三十六島主大爲驚奇,對常霄頗爲好奇,這個人竟然要在百招內戰勝南海龍王,實在難以想象。老龍王對三十六島主道:“這個人就是中原的第一刀客,叱吒江湖,與第一劍客齊名的聚龍莊主,鐵臂神刀,同時身懷赤金令,你們可要記住。”衆島主齊聲答應,心道:怪不得如此神出鬼沒,原來是極流的高手。南海龍王與常霄對面而立,常霄心裡有些爲難,要在百招內取勝不是那麼容易,南海龍王不是等閒之輩。可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於是抱拳道:“得罪了。”龍鱗寶刀悄無聲息出鞘,在場的島主都是行家,馬上分出優劣,常霄出刀已經到了無形的境界,明顯比南海龍王高明。南海龍王當然不能認輸,彎刀展開,在身周護住,好似罩在光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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