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海波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柳師弟呀,你最好給大家解釋一下,憑你那連三級都不到的龍氣,是如何拿到那麼多戰利品的?”
面對閻海波的質問,柳飛沉默不語。
姚亮也有些懷疑了。對柳飛讓出火麟劍一事,他心中有着由衷的謝意,但那是建立在柳飛憑真本事贏過他的基礎上,如若柳飛是作弊,那他對柳飛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
他咳了一聲,道:“柳師弟,不用怕,由我和大師兄給你做主,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你儘管直說,你是怎麼得到那麼多戰利品的?”
柳飛“呵呵”一聲冷笑,道:“有這個必要麼?”
姚亮眸中閃過一抹寒芒,柳飛這個態度讓人更加疑心,道:“當然有這個必要。咱們洗天宗出來的弟子,就要堂堂正正,不能讓別人戳脊梁骨。”
“哦?我做過讓別人戳脊梁骨的事麼?”柳飛眉毛挑起,噙着笑反問。
姚亮一時語塞。
秦修道:“我相信柳師弟沒做這種事,不過,爲免落下別人口舌,柳師弟,你還是給大家解釋吧。”
“解釋了,你們會信麼?”柳飛沉着臉問。
原本熱鬧無比的飯堂內一時間竟完全安靜下來,氣氛顯得很是凝重。
“我可以證明啦!”突然一個哄亮、又有些稚嫩的聲響起,說話的竟是小胖子童樂,“我們好幾個人都見過柳飛殺兇獸,他真的很厲害的,是不是啊,鄭師兄?”他說着問旁邊的鄭凡。
鄭凡臉一紅,低聲道:“童樂,你搞什麼?這裡是咱們說話的地方麼?”
童樂奇道:“爲什麼不是咱們說話的地方?我又沒說謊,柳飛可是救過咱們的命,作人不能忘恩負義。”
“喂,小師弟,不能因爲柳飛救過你的命,你就說他能勝過姚亮和海波吧。”常英笑道。
童樂眨巴幾下眼睛,柳飛是不是能勝過姚亮和閻海波,他還真的不知道,愣了半晌,有些嚅噓地道:“他真的很厲害。”
“好了,別說了。”鄭凡低聲道。
常英轉向柳飛,道:“你既然解釋不出,這樣好了,咱們到校場去,你與海波一較高低,若是你能贏了海波,我們大家也就無話可說了。”
秦修道:“常師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閻師弟的龍氣已經近五米長了,可是柳師弟……”
“既是如此,咱們未時在天一峰校場見。”秦修那裡話未說完,柳飛卻已經打斷了他,定下了約戰時間和地點。
飯堂內復又一陣沉寂,衆人都看傻子似的瞪着柳飛。
伍通哈哈一笑,道:“這小賊廝不知道是真有膽量,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修皺眉說道:“師弟,你不要莽撞,五米長的龍氣不是你能抵擋的。”
姚亮拽了下他的衣角,在他耳邊低語道:“大師兄,別急,柳師弟若是輸了,最多就是挨一頓打,姜師兄他們不敢把他怎麼樣的,好歹他們也要看師傅的面子。”
秦修嘴角一抽,看了看姚亮,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柳飛,無奈地搖了下頭,只得作罷。
姚亮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以姚亮此時近八米的龍氣實力,誰能想到他會輸在一個小小的三級龍氣修士的手裡?這種事聽上去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姜懷五人找了一張圓桌坐下。
柳飛三人也坐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飯,但明顯少了剛纔的歡笑熱鬧。
“咳咳,”秦修打破了沉默,道:“柳師弟,你真的要與閻海波一戰?這一戰對你來說,可謂凶多吉少啊。”
柳飛微微一笑,道:“大師兄,你不用擔心。老實說,我在三年前就可以斬殺一個身負三米龍氣的龍氣行者了。閻師兄的龍氣已近五米,正好讓我試試這三年來的苦修所取得的成績。”
他這話說得極是平淡,但聽在秦修和姚亮耳裡卻有如天方夜譚,着實的不可思議。
兩人愣了半晌,那姚亮才頗多懷疑地說道:“師弟,你別再跟我們開玩笑了。”
柳飛哈哈一笑,道:“姚師兄客氣了。如果姚師兄不是與我同爲洗天宗門下,這次向我下戰書的,多半就是姚師兄吧。”
姚亮愣了愣,咳了一聲,卻不置可否。
秦修道:“柳師弟,我也老實說,你一個三級龍氣修士,居然能得到比一龍平階龍氣行者還要高的高分值,這確實容易引人懷疑。你別怪你姚師兄啊。”
“我知道。”柳飛道,“所以我才答應與閻師兄一戰,免得你們再有所懷疑。”
秦修無奈地搖了下頭,道:“三級龍氣修士,與一龍平階龍氣行者,這一戰你有法打麼?”
。
趙風與譚小邪二人正在蒼瀾閣內吃午飯,忽聽得門外一個十八代的小弟子跑到門口,急道:“師祖師祖,出大事了。”
趙風道:“什麼大事?”
那小弟子道:“柳小師叔剛剛應了正天宗內的約戰,將在未時與閻師叔在天一峰校場較量。”
趙風微微一驚。柳飛剛剛正式拜入山門,這才半天時間,怎麼就惹上正天宗了?
譚小邪卻是笑道:“這下有好戲看了。”頓了頓,又問:“可知正天宗爲什麼約戰?”
那小弟子道:“全因柳小師叔得了今年野訓的頭名,而且他……他只有三級龍氣的實力,閻師叔他們懷疑小師叔作弊,所以……”
譚小邪聽罷頓時大怒,唰的一下起身直接就將飯桌砸得粉碎,嬌喝道:“可惡!他們說柳飛作弊,可有什麼證據?分明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輸在了柳飛手下,卻欺柳飛年幼,想憑武力逼柳飛交出龍舍利。”
話剛怒氣衝衝地說完,忽地發現趙風正一臉愕然地看着自己,譚小邪這才醒悟自己失態,臉色一紅,有些不自然地坐下來,道:“師兄,柳飛是你的弟子,你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啊?”
趙風道:“他的龍氣尚不到三級,取得頭名難免令人懷疑。正天宗公開約戰,不可能以多欺少,多半就是隻有閻師侄一人與飛兒切磋。飛兒既贏得了野訓頭名,其戰鬥力想必不會在閻師侄之下,等飛兒勝了他,別人自然就說不出什麼來了。”
譚小邪道:“你剛纔也說,柳飛的龍氣連三級都不到,他如何能戰勝那個閻海波?聽說那個閻海波的龍氣已經在體外成型近五米長了。”
趙風依舊泰然地說道:“想要止住別人的懷疑,他只有戰勝閻海波一途,否則,他就得揹着作弊的罪名。”
譚小邪一時無言以對,但是心理總感覺老大不舒服,氣呼呼瞪視着趙風。
趙風嘆息了一聲,道:“好好的一桌飯菜被你搞得滿地都是,走吧,咱們去看看那小鬼是勝是負。”
師兄妹二人當下來到天一峰一處高地之上,遠遠地俯瞰校場。只見天一峰校場周圍已被圍得水泄不通,許多後輩弟子都聚集在這裡等着看好戲;甚至還有幾個年長的在一旁吆喝着下注。
校場之上,柳飛淡然地看着閻海波,他那清秀的白淨面皮上猶帶着幾分怒意。
“快來下注啊!快來下注!”少年吆喝的聲音透過人羣傳到校場,“小師弟,你怎麼不買柳飛贏呢,賠率可是一比十五呢……”
“笑話,他能贏麼?他能贏的話,我都可以收徒做師傅了。”另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也就十一二歲。
“有人開賭啊。賠率一比十五……”柳飛心道,微一沉吟,道:“閻師兄,稍等片刻。”
閻海波道:“怎麼,你想臨陣脫逃?”
柳飛哈哈一笑,道:“哪裡。外面在開賭呢,我去押上二十兩,買我自己贏。師兄要押麼?要押的話就押我贏,賠率一比十五,好合算的。”
閻海波氣得嘴角直抽,一甩手一打銀票就飛到了校場外圍那張賭桌上,吼道:“二千兩的銀票,買閻海波贏!”
“哎呀師兄,你出手真是闊綽,我就不行了,二十兩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啦。”柳飛一臉無奈地道。
他說得倒是實情,正天門內的弟子有幾個沒有家世*?家財萬貫者比比皆是,象柳飛這種出身的實在少之又少。柳飛要參賭實在是因爲自己身上沒多少銀兩,打算能借這一賭賺些銀子花花。
不過,他這番話在閻海波聽來頗爲刺耳,令閻海波心中怒火又再上涌。
“閻師弟兩千兩買他自己贏!快啊,閻師弟都參賭了,大傢伙還不快下注?現在閻師弟和柳師弟的賠率是一比二十,要下注就趕快,買得多贏得多啊!”少年的吆喝聲又再傳來。
“咦,這麼快就長了五個點。”柳飛豎着耳朵聽着,心中欣喜。
“你還不快下注?”閻海波冷冷問,強壓着心頭怒氣,“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柳飛道:“別急,師兄,你沒聽賠率又長了麼?我要等一等,等到賠率長到三十我再下,這樣我就可以多賺一倍的銀子了。”
閻海波瞪視着柳飛,拳頭暗暗握緊,甚至連牙關都咬得格格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