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姑娘,你所謂的合作是什麼?”盧子秋說道。
“貴我雙方互不侵犯,如日軍來犯,共同抗敵!如一方有需要,對方可以有條件的予以救援。”郭熙然說道。
在她想來,紅衣軍有錦山作爲屏障,日軍肯定不會費時費力去攻擊一個沒有什麼油水的紅衣軍,但是海汀倉就不同了,這是義州的咽喉,也是進攻平壤的跳板,日軍肯定會全力佔領。
那時候面對日軍的優勢兵力,我看你盧子秋還能不能這樣飛揚跋扈?恐怕到那時候就輪到你來求我們了。當然,你盧子秋的奸商之名已經蜚聲鹹靜道,本姑娘便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裡,郭熙然似乎看到盧子秋苦着臉的悲哀表情,竟然嘴角不自覺的浮現一絲微笑。
“有條件的予以救援?”盧子秋重複道,然後突然厲聲喝道:“郭姑娘,你怎麼不去和死去的千千萬萬個朝鮮同胞講條件?同時,你還可以和日軍講條件!你這樣的有條件的救援,本帥不需要!衆軍聽令:準備進——”
“且慢!”郭熙然連忙說道:“盧大人你不能這樣一意孤行!”她的酥胸劇烈的起伏着。剛纔與盧子秋的短短數語,這個大明官員先是站在國家民族大義的高度予以厲詰,緊接着又三番兩次用強大的兵鋒與詞鋒予以威脅恫嚇。雖然只是言語上的交鋒卻讓她有頭暈目眩的緊張,和他的應對自如相比,自己被逼的步步退讓。看起來這個年輕的將軍確實不簡單啊,起碼在詞鋒上,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郭姑娘,本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本帥一個罷兵的理由。否則,即便今天血流成河,本帥也要徹底消滅紅衣軍!絕不姑息。”盧子秋盯着郭熙然的眼睛。
現在他對郭再佑真的很失望,這個名聲在外的天降紅衣將軍,到了最後時刻竟然讓自己的女兒頂在前面,這和朝鮮王李巖又有什麼區別?他即便是得了朝鮮的權柄,恐怕也不過是另一個李巖罷了,可憐還還認爲自己天命所歸,真是可笑。
“盧大人,您知道我紅衣軍爲朝鮮義軍之首,對其他各路義軍有着非常重要的引導作用,如果大人與我們聯手,即等於與朝鮮所有的義軍聯手,如果大人一怒之下,血洗紅衣軍,那恐怕將造成人人自危,而您也將成爲所有義軍的敵人,步履維艱,甚至寸步難行!盧大人,你兵強馬壯,可以將紅衣軍數千人殺掉,可是你殺得了朝鮮數十萬的義軍嗎?”郭熙然說道。
搖了搖頭,盧子秋緩緩的說道:“本帥再重複一遍,只有臣服,沒有合作。”
彷彿要驗證他的話,所有的士兵整齊的向前跨了上一步,巨大的腳步聲讓郭熙然的心中一驚。
“盧大人,小女子要和你一賭!”郭熙然退無可退,毅然決然的說道。
“賭?”盧子秋皺眉道:“你要和本帥賭什麼?”
“看盧大人也是習武之人,小女子便和大人比試一下武功。盧大人不會不敢接受小女子的挑戰吧?”郭熙然說道。
“不要上當。”長今公主連忙說道:“她的武功在紅衣軍中首屈一指,子秋哥不要冒險。”
盧子秋拍了拍長今的小手,安慰說道:“一切有我。”又轉過頭對郭熙然說道:“郭姑娘,賭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郭熙然心中暗喜,心說這個盧子秋果然年輕氣盛,禁不起激,輸?本姑娘會輸給你?看你文弱的樣子,以爲自己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便是什麼高手嗎?
“如果小女子輸了,便侍奉大人左右,爲奴爲婢!而且紅衣軍臣服於大人;如果小女子僥倖贏了一招半式,那麼貴我雙方聯手抗敵,但是互不干涉;盧大人覺得如何?”郭熙然自信的說道。
“郭姑娘,你能代表紅衣軍嗎?”盧子秋問道。
見盧子秋似乎想答應,郭熙然大喜,連忙說道:“當然可以。父親!”
於是,郭再佑出現了,他站出來,沉聲道:“小女完全可以代表紅衣軍。”
盧子秋沉吟不語,似乎是很爲難的樣子。長今公主更是着急的拉了拉盧子秋的衣袖,畢竟從見面到現在,盧子秋一直指揮若定,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展露過武功。在她看來,即便是所有的部下都說盧子秋的武功高超,那也只不過是部下對將軍的奉承罷了,當不得準的。
“怎麼?盧大人難道不敢與小女子比試?”郭熙然繼續激將道:“如果大人不敢比試,只要你當着全軍的面說一句:‘我不敢和郭姑娘比試武功’那這個賭約便算作罷如何?”
她知道盧子秋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果然,盧子秋擡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郭姑娘,那我們就在比武場見個高低!”
“好!”
郭熙然笑了。
轉過頭,盧子秋同樣也笑了。
比武場邊,李長今依然在埋怨着盧子秋:“子秋哥,你怎麼不聽長今的勸告?這郭熙然的武功之高漫說是在這紅衣軍中是首屈一指的,便是在數十萬的義軍中都無人能夠匹敵,子秋哥即便武功高強,也不值得冒這個險,萬一他們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子秋哥便有生命危險。”
盧子秋安慰的笑道:“長今妹,你什麼時候見我打沒有把握的仗?你只管放心,紅衣軍不敢耍詐,畢竟他們的性命都在我手中掌握着。”
“什麼?”李長今顯然不相信盧子秋的話:“紅衣軍雖然遭遇了挫折,但是尚有四五千人,子秋哥怎麼能保證必勝?”
盧子秋很氣人的擺出一副神秘的微笑,說道:“對付四五千的武裝士兵自然會很麻煩,但是相比之下,有些人是根本不設防的。”
什麼人不設防?李長今還想再問。
盧子秋已經走上了比武場。
面對着嚴陣以待的郭熙然,盧子秋依舊笑眯眯的,彷彿根本就不把徹成敗放在心上。
“盧大人,請選您的武器。”郭熙然客氣的說道。
盧子秋聳了聳肩說道:“對女人我不習慣用武器,我便用這些吧。”盧子秋從地上撿起了五顆小石頭,說道:“如果我這五顆石頭打完還不能勝你,就算本帥輸了,你看如何?”
郭熙然俏臉煞氣一露: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本來只是打算擊敗你,現在看來要給你一些苦頭吃了。
“悉聽尊便。”郭熙然說道:“那小女子便領教盧大人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