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白大人請坐。”神使對着被自己邀請來的羽柴秀吉說道。
“神使大人相招,不知道有何指教?”與十幾天前相比,羽柴秀吉蒼老了許多,兩鬢的白髮昨日才如霜,今天便已成雪了。
“關白大人,你覺得我們在戰場上能夠戰勝盧子秋嗎?”神使菜菜子問道。
羽柴秀吉霍然站起,經歷從未有過之大敗的他非常敏感,只要有人提到盧子秋,或者提到戰場什麼的,他都以爲是在有意無意的諷刺自己。
現在神使大人一下子把這兩點都提了,簡直是當面打臉啊。於是羽柴秀吉惱羞成怒了:“神使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神使淡淡的一笑,說道:“關白大人稍安勿躁,如果有一種方式可以輕輕鬆鬆,不用一兵一卒便擊敗盧子秋,關白大人覺得如何?”
羽柴秀吉聳然動容。他對盧子秋恨到了極致,卻也心生恐懼!這個年輕的男人,在他身上似乎就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能夠不費一兵一卒便擊敗他,那當然是最好沒有的了。
現在作爲一代梟雄的羽柴秀吉在潛意識並不願意再和盧子秋站在戰場上對決,他已經失去了勝利的信心。
“神使大人的意思是?”羽柴秀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本神使已經約了盧子秋三天後見面。”神使說道。
“什麼?難道神使大人要與盧子秋和談?”羽柴秀吉驚道。
“關白大人,你讓大神非常失望。和談?先不說我們願不願意,即便是我們願意放棄朝鮮,盧子秋恐怕也會與我們和談的。”
菜菜子想起當日談到日本時盧子秋那付仇恨的表情,她知道他的最終目標是毀滅!
“既然如此,神使大人與他見面的目的是什麼?”羽柴秀吉還是不明白。
“他不可能和談,但是卻有人相信他會和談。”神使望向了大明國都的方向。
羽柴秀吉的眼中一亮:“妙啊!爲國征戰的勇士卻死在了他一心效忠的對象的手中,這實在是一個非常美妙的結局。”
羽柴秀吉拊掌讚道:“只是,我們該如何讓大明皇帝知道這一消息呢?又該如何取信於他呢?”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大明皇帝不是一個傻瓜,難道讓一個日本人傻兮兮的跑過去,對他說:“嘿!大明皇帝,你屬下盧子秋正在和我們和談呢,他是想反水了。”
先不說萬曆皇帝戶不會信,但是能不能見到皇帝都是一個大問題。
不過神使早已經想好了這個問題,她淡淡的說道:“本神使聽到關白大人的老相識申思逸現在在京城很不得志呢,我想他應該很需要這個消息!”
羽柴秀吉心中恍然,心中暗道:“最毒果然是婦人心啊。”
不過,羽柴秀吉又馬上問道:“神使大人,如果盧子秋貪生怕死不敢來怎麼辦?”
神使擡起頭看着海汀倉的方向,說道:“他會來的,一定會。”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神使竟然不自覺的心中一痛。
海汀倉將軍大帳中,盧子秋沉聲喝道:“把他帶進來!”
接着,一個人便被衛兵推推搡搡的押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我是信使。”森川俊雄說道,他正是神使派來的信使。
“把你要送的信拿出來。”盧子秋懶洋洋的說道。
“抱歉,這封信我要親手交給盧子秋將軍。”森川俊雄說道。
盧子秋沒有理他,而是衝左右努了努嘴說道:“給老子打!”
親衛二話不說上前一陣拳打腳踢,直打得森川俊雄鬼哭狼嚎。
好一會兒,盧子秋才說道:“好了。”親衛又將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森川俊雄啦了起來。
“信呢?”盧子秋又問。
“在這裡,在這裡。”森川俊雄連連說道。這個年輕的將軍實在不按常理出牌,雖然神使大人吩咐要親手交給盧子秋,可是爲了自己的皮肉着想還是算了吧。
“你早拿出來你就行了嗎?非要受這一頓皮肉之苦,何必呢?”盧子秋裝模作樣的嘆道。
黃興霸湊過去小聲的問道:“大人,如果他很聽話的一早就將信拿出來,您還打他嗎?”
“打!”盧子秋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是什麼理由呢?”黃興霸問道。
“他長的讓老子倒胃口。”
黃興霸:……
子秋展開信,上面是清秀的小字:“子秋君,內野一邊經年,君風采依舊?欣聞君駕虎師雄踞海汀倉,思念之情難抑,尺素傳心。菜菜子已在城下備下水酒,盼君一晤。另:森川俊雄既已受君薄懲,可否準他安然返回?”
盧子秋啞然一笑,心說這個娘們倒似已經料到我必定會打這個信使似的。盡然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也只能放他回去了。
“好了。”盧子秋一揮手說道:“你回去吧。就告訴你家神使,說我三天後準到。”
“大人,你真要去呀?”黃興霸驚道:“日本人可都不懷什麼好心,這個什麼神使的,大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啊。”
盧子秋啞然失笑,黃興霸和是再勸自己不要爲色冒險呢,同時提醒自己收羅的女人已經不少了。
“行了行了,你以爲你家大人去赴約是爲了泡妞嗎?”盧子秋佯怒道。
“難道不是嗎?”黃興霸小聲嘀咕道。
盧子秋擡起頭彷彿又看到了分別那天的菜菜子:“子秋,不要走了,留下來好嗎?留下來,子秋,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還有我——我們每天晚上喝酒、談心,還可以作你喜歡做的事情。我都依着你。”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躲閃,爲什麼你要逼着我將你親手毀滅?爲什麼!”
菜菜子當日的話語還在耳邊,如今他們卻已經站在了宿命的戰場上,到底,誰會給誰帶來毀滅呢?
菜菜子的用意會是這麼單純嗎?難道是僅僅想見自己一面?
盧子秋信步走到伊賀靜靜養的地方,經過數十天的靜養,伊賀靜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雖然伊賀櫻似乎已經默許了他們三人的關係,可是這事終究沒有跳開。
“靜兒?你身體還沒有全好,怎麼就下牀了?”盧子秋一進門便見到伊賀靜正衝門而立,連忙關切的說道。這個女人已經兩次以自己的身體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盧子秋,我問你,我和小櫻你到底選誰?”出乎盧子秋意料的是,伊賀靜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個問題盧子秋特別頭疼,如果說實話,那就是兩個都選,反正自己的女人已經這麼多了,也不怕再多一個。可是這話說出來實在有些無恥,畢竟人家兩個女孩子是姑姑與侄女的關係,都從了她實在有違倫常。這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其實盧子秋是擔心如果自己說出了實話,那麼兩個人都會離自己而去。那樣的結果是盧子秋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