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吳大哥,你千萬要記得,我們將要面對的是與我們勢均力敵的對手,絕對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盧子秋沉聲說道。
“是,大人!”吳惟忠連忙說道。
“不怕告訴大家,這一次侵略朝鮮的日軍超過二十萬,而我們能出動的軍隊只有一萬!”盧子秋好像語不驚人死不休一樣的說道。
“大人——”汪秀寧皺眉道,在人前她依舊稱呼盧子秋爲大人:“既然倭寇並非烏合、草莽,大人以一敵二十,有勝算嗎?”
“這也是我正要說的,我軍勞師遠征,太過龐大的軍隊以大明朝目前的財力難以支撐,而且我也不準備純以弟兄們的性命去拼殺,畢竟我們抗擊日軍是爲了援助朝鮮,怎麼能讓高麗棒子在旁邊看戲呢?真的以爲我們是免費打短工的嗎?哪裡有這樣的美事?”
盧子秋的眼中閃現一絲冷笑,不同於大明朝迂腐的官吏,自己可不管什麼面子,道義。總之,老子不吃虧,更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們吃虧!盧子秋續道:“同時,在軍備上,還要麻煩範先生多辛勞了。”
範斯異連忙說道:“盧大人儘管吩咐!”從死牢中被盧子秋救出,讓他對盧子秋感恩戴德;能夠一展所長,更讓他對盧子秋感激涕零,況且盧子秋之前說給他聽的一些想法,更讓他有茅塞頓開之感,也讓他對盧子秋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盧子秋又提起他,肯定有新的想法了。
果然,盧子秋首先要範斯異打造五千副弩箭,那種改良版的強弩不僅射程遠,而且攜帶方便,射擊的精準度高,而且可以連續發射!唯一的缺點是殺傷力太小,如果不能射中要害恐怕產生不了多大的傷害。
但是盧子秋早想好了,弩箭並非是所有的士兵都配備的,配備弩箭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其實在他看來弩箭最大的好處是聲響不大,適合於偷襲,因爲這一次以寡敵衆,正面的交戰當然是越少越好,更多的是通過一些突襲戰、閃電戰、斬首行動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勝利。
至於弩箭的殺傷力太小的問題,哼哼,精準度可以通過訓練提升,況且!盧子秋從懷中掏出一瓶見血封喉的毒藥遞給範斯異,“在打造弩箭時把這個加入進去淬鍊!”
範斯異眉頭一皺。
盧子秋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告誡道:“範先生,我們面對的是一羣窮兇極惡的強盜,任何道義都不實用,唯有從上徹底的消滅他們。
而且,比起道義,士兵們的生病更重要!只要能殺傷敵人,儘可能的保全兄弟們的生命,即便讓我成爲最卑鄙的惡人,接受萬世的唾沫,子秋也甘之如飴!”
盧子秋的話大大的震撼了範斯異,他說道:“多謝大人指點,範某謹記!”
當然盧子秋肯定不會滿足於弩箭,他還特別要求了用於近身格鬥的短刀,準現代意義上的工兵鏟,甚至可以高來高去的飛爪繩索等等,總之,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相對於徵兵,他這次回瑤州最重要的目的卻是打造這批武器!
“吳大哥,我想你要挑選一位出色的指揮者,能夠接替你指揮作戰。”瑤州衛是他的根基所在,他並不打算將三千人全部帶走,最多他將帶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人則可以保證瑤州的安全,並且有吳惟忠坐鎮,還可以不斷訓練出新軍。
“大人,您着是嫌棄吳某老邁嗎?”吳惟忠不悅的說道。的確,當初在登州的時候,盧子鞦韆方百計又哄又騙外加激將、苦情,什麼招都用遍了,終於將吳惟忠騙了來。而吳惟忠也履行當初的承諾,將瑤州衛打造成了一支精銳之師。
可是,眼看着就要上戰場了,盧子秋卻讓將吳惟忠留下,另擇他人,換做是誰都有些想不通。
“吳大哥說的哪裡的話。”盧子秋苦笑道:“此去朝鮮路途遙遠,且我又帶走了大部分的人馬,瑤州需要吳大哥你坐鎮啊。以防止有些人賊心不死,趁瑤州空虛之時進行破壞。”
盧子秋清楚的記得後世的歷史上,吳惟忠帶着戚家軍遠赴朝鮮抗日,結果卻身中數彈,差一點便掛掉!同時盧子秋也擔心申思逸懷恨在心,會趁着自己領兵在外的時候進行報復,所以纔要留下最可靠的人。
“大人說的是扎布他們嗎?”吳惟忠心直口快的說道。
“扎布?”盧子秋一驚,難道扎布做出了什麼事情嗎?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喧囂聲,哭鬧聲,好像是有人將這裡圍了起來!
盧子秋豁然起立:“這是怎麼回事?”
汪秀寧皺眉道:“看來是聖廟的那一夥人又來鬧事了。”
“聖廟?”盧子秋一驚。他清楚的知道聖廟在瑤民心中的地位,他在離開瑤州之前也曾交代過汪秀寧等人,如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聖廟交惡,這其中雖然也考慮到星言的因素,但是大部分還是顧忌扎布等人。
瑤族大長老給盧子秋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這個人絕不像表面上那樣怯懦,他的心機之深連盧子秋自己都感覺的有些看不透。
“到底是因爲什麼事?”盧子秋問道。
“大人,您剛回來,我們也沒有跟您說。是這樣的。”盧喜說道。
說起來這事還與剛剛進入瑤州城沒幾天的秦天洛一幫人有關。
事情還要從一個叫亞瓦的女人說起,她布齊的妻子,也是瑤州城有名的美女,平日裡亞瓦相夫持家倒也懂規矩。
秦天洛帶着六百幫衆到達瑤州之後,有一個名叫段三河的小頭目,偶然間見到了亞瓦,驚爲天人。不知道是不是野性難改,或者是沒有女人太長時間,段三河竟然入室意欲姦污亞瓦!亞瓦的丈夫布齊見狀進行反抗,被身手不錯的段三河當場殺死!
幸好布齊的弟弟布賢趕到制服了段三河。然而段三河拒不認罪,秦天洛等人也不相信段三河竟然能做出這等事。
因爲雙方各執一詞,汪秀寧等人又都不精通探案斷案,在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只能將段三河收監。
盧子秋點了點頭,汪秀寧以前嘯聚山林,雖然武功極高,可是卻對刑名之事不太瞭解。吳惟忠帶兵打仗,衝鋒陷陣自然是沒話說,可是讓他去探案斷案也是強人所難。柳顧知以前是錢米師爺,見到血就發暈嘔吐,讓他去斷案也是趕鴨子上架。範斯異?呃,別逗了,他研究起槍械來頭頭是道,可是讓他研究兇殺案?他寧願再回刑部天牢裡呆着。
這樣一看,盧子秋髮覺瑤州城還真缺一個刑名方面的人才。至於,王佑直,盧子秋壓根都沒有想到他。
“走!看看去。”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只有去把它解決掉。
一個是瑤民,瑤州的原住民;一個是新投的秦天洛的六百幫衆,一個處理不好便要讓一方寒心,甚至讓雙方都不滿意。
盧子秋打開門,發現外面圍了數百個瑤族百姓!個個面色激憤,大聲叫嚷着什麼。
當先一人頭扎白布,面色悲慼,呼喊的最爲高聲。
經過盧喜指點,盧子秋知道他便是布賢。
見到盧子秋出來,瑤民的情緒更加的激動,因爲有人說,秦天洛那一夥人本來就是強盜,正是盧子秋將他們放起來的,如果沒有他們,布齊根本就不會有事。
“大家靜一靜。”盧喜高聲喊道:“一切都有盧大人做主。”
可是卻沒有人理會他。大家依然吵吵嚷嚷的。
盧喜面上一紅,放高了聲還想再喊,卻被盧子秋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