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一念之間

僅僅一個《乾坤破》的前篇,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甚至將她的理智完全抽乾了,她的眼睛紅了,手凌厲了,好像發狂了一般只想將對手撕個粉碎。

涅容止原本要容讓鳳芷樓三招,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卻不想第一招,他就不得不出手了,可他出手的結果,只是傷得更重。

就在芷樓使出必殺一掌的時候,突然一股外界的力量干涉進來,硬生生地將她的掌風拉偏了,儘管如此,涅容止還是被芷樓發出的餘氣掃到,重重地摔了出去,跌出氣旋的範圍,落在軒轅臺下昏死過去。

龍之次子,就這麼被打敗了?

周圍張目結舌,知道這次若不是龍帝出手格擋了一下,止就不是昏死,而是死翹翹了。

“她能擊敗龍珠?”

這是什麼力量,西壁長老驚恐了,他擡眸看去,軒轅臺上紫氣,紅氣交織着,完全看不到龍帝和龍後的影子了,高速旋轉的沙子和石頭在向外圍膨脹。

“帶着止,大家後退,龍後的氣旋會傷到大家的。”

西壁長老的喊聲提醒了大家,幾個使者衝過去,將涅容止拉住,一個使者跑得慢了,被真氣擦了衣衫,衣服被硬生生地吸了進去,赤着臂膀,大驚失色,接着驚恐地轉身就跑。

軒轅臺前,所有人都退後了,只等着龍帝將軒轅臺上的真氣消除,結束這場讓人震驚的決鬥。

全場唯一坦然自若的,是獬豸獸,它仍舊蹲伏在那裡,閉着眼睛,凝視着氣旋之內,它的冷靜似乎與生俱來,符合神獸的特質。

氣旋內,鳳芷樓糊塗了,轉向了,真氣仍舊源源不斷地鑽出身體,停止不下來,甚至怎麼將涅容止打出氣場之內,她都渾然不知。

此時任何接近鳳七小姐的力量,都會遭到紅色真氣的反擊,果然,真氣在她的另一隻手掌凝聚,痛擊向了那股干涉而來的外力。

“芷樓,還不住停手!”

一聲怒吼,如此熟悉,是殤,是他來阻止她了,停下來,鳳芷樓,不然這一掌會傷到她最爲親密的人,可這該死的真氣,發出了竟然無法收回,只是稍稍減弱之後,仍舊席捲向了吼聲的方向。

糟了!

鳳芷樓這次傻眼了,她竟然和殤打起來了,何時仁慈的醫者,成了暴怒的瘋子?

“芷樓……”

一聲痛楚的輕喚,她知道他中了她一掌。

噗,她的臉頰上突然一熱,淡淡的血腥味兒鑽入鼻孔,好像有血噴射出來,是她的?還是他的?這血很熱,很驚心,她不安地擡起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慢慢地擡起眼眸,迎視上的竟然是楚墨殤疲憊不堪的眼眸,他的嘴角還掛着一抹淡淡的紅。

血是他的……

“芷樓,你失控了!”他捏住了她的肩膀,是什麼讓她突然變得這麼強大,卻又無法掌控這股真力,楚墨殤無法說清,他只知道,不惜任何代價,都要讓她平息下來。

有力的手指,熟悉的感覺,讓心中的浮躁,片刻間沉澱下來,可外圍《乾坤破》造成的真氣還沒消失,餘氣不散,沙子和碎石仍瀰漫半空,遮住了整個軒轅臺,看不清外面的狀況。

真氣封閉的空間裡,只有她和他,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對不起……”鳳芷樓伸出手,摸向了楚墨殤的脣角,萬般的不捨和心痛,曾經她無數遍的想過,要擊敗楚墨殤,今日終於打中了,她竟沒有那麼高興,反而失落了許多。

“你的真氣失控了,這是武者的大忌,以不算穩固的根基,去修煉高超的技能,會是這個結果,你會成魔的。”

楚墨殤拉開了芷樓的手,警告着她,不管她得到了什麼,都要慢慢花費時間一點點積累,想一口吃個胖子,結果就會失去本性。

他愛她的本性,一個純良,可愛的小藥童。

“成魔?”

鳳芷樓不是沒有見過成魔的人,在武京英雄大會上,成魔的人比比皆是,爲了贏得比賽,瘋狂到了喪失理智,甚至嗜殺成性。

突然一陣虛脫襲來,好像盡了全力之後的疲憊,她癱軟在楚墨殤的臂彎裡,脣瓣微微輕啓,手無力地抓住了他。

“我追的兔子……受傷了,我想幫助它,想不到兔子是涅容止的陰謀,我中了毒,被他打下了死亡……沼澤……”

鳳芷樓虛弱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剛纔爲何發狂,《乾坤破》的博大精深,強大技能讓她失控只是其中之一,在內心深處,涅容止一直是威脅楚墨殤的死敵,潛意識裡,她真的想殺了他,所以纔會導致最終的一發不可收拾。

所有聖地的人都在等待,終於氣旋消失了,塵埃落定,軒轅臺上,一襲白衣的楚墨殤抱着鳳芷樓,由煙塵中走出。

“龍帝,龍後她怎麼了?”東壁長老近前詢問。

“她沒什麼大礙,休息之後就會好奇了。”

楚墨殤淡然地回答着,他不會讓任何知道芷樓真氣失控,這會讓很多人對龍後敬而遠之。

“龍後的功力實在高深莫測,剛纔氣旋更是駭人,還有這獬豸神獸,龍帝,莫非她不但是真武聖女,也是傳聞中的……”

不等東壁長老說完,楚墨殤就打斷了他,臉色變得冷冽了起來。

“她不是,她只是我的妻子,龍後!”

東壁長老不敢再問了,而是慢慢地退後了,可他的眼裡仍舊有畏懼,聖地典籍有記載,未來的某一日,將有一個女子騎着神獸而來,她抑或毀滅聖地,抑或拯救聖地,兩種相反的作爲,都在一念之間。

楚墨殤抱着鳳芷樓向龍息閣走去,他雖然不信什麼聖地典籍裡的記載,可所有之前的,都應驗了,包括她騎着神獸而來,難道他們夫妻的緣分,就這麼淺薄嗎?

不要變,芷樓,不管她遇到了什麼,楚墨殤都要幫她排除,她會一直是那個美麗善良的小丫頭。

楚墨殤走下了軒轅臺,獬豸獸突然站了起來,發出了一聲狂躁的鷹唳之聲,使者們抽出兵器,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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