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拿起自己的文件施施然地去了,王逸飛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暗暗想道,看來機關裡的人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至少這個姓戴的還值得一交,雖然他看起來並不討人喜歡。
其實他不知道,戴炳宣就是因爲長相有點寒磣,所以性格比較偏激,老是喜歡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於是領導都不大待見他,只是因爲他的筆頭子很是來得,縣政府的大文章一般都要他來主筆,所以才把他留在秘書科。
第一天的工作結束了,沒有什麼失誤,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有點象讀書時上自習課的感覺,一切都顯得那麼平淡,可是當他回到招待所以後,他卻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想家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逸飛自己也覺得有此好笑,因爲他不是那種很粘滯的人,所以他讀大學時,還曾有過一次不回家過年的紀錄,而且他昨天才從家裡離開,所以從常理來說,他現在什麼都可以想,就是不可能想家纔是。
但是他確實想了,那是從心底蕩起的一絲淡淡的愁緒,很淡很淡,讓你幾乎無法感到它的存在,但是它確實在那裡,就象是某一天,你突然想看天上的月亮,但是當你推開窗戶以後,卻發現外面一片漆黑,天上什麼都沒有。
王逸飛的心,此刻正象是那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喂……”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抓起來懶洋洋地問了一聲。
“你在忙什麼呀?怎麼說話這麼沒有精神?”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
“雲娜,真的是你嗎?”王逸飛忽然覺得精神一振,於是他馬上坐起身來,滿懷高興地問道。
“那你還以爲是誰呢?”喬雲娜有些刁鑽地問道。
“不是啦,”王逸飛忙解釋道,“我剛纔正在這裡想家呢,沒想到你就打電話來了。”
“想家?”喬雲娜奇道,“難道你現在不在家裡嗎?”
“我昨天接到調令,下掛已經提前結束,所以我今天已經在縣政府上班了。”王逸飛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