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必要的話，蘇墨不是會打小報告的人。
可如果有必要的話……那就要看蘇墨的做人底線了。
芬格爾大概是猜到了蘇墨的身份，卻並不明白蘇墨和夏彌的關係，所以看到蘇墨這充滿善意的微笑後，他立即鬆了一口氣。
“還是學弟講義氣！作爲感謝，師兄我來告訴你一個學院生存守則，如果你不想被麻煩扯上的話，最好不要招惹夏彌這位學妹，不然哪怕你是S級都未必扛得住！最好的情況也只能破財免災。”
聽到這話，蘇墨有些好奇。
“聽你的意思，夏彌在學校似乎很活躍，沒人欺負她吧？”
關於卡塞爾的學院生活，夏彌也和他講過，不過夏彌的評價除了無聊之外，就是這裡的學生們似乎都挺有錢，而且都很好說話，並沒有值得一提的事情。
以蘇墨對夏彌的瞭解，猜測她大概不會那麼安分守己，可考慮到原著中她在學校裡面也沒鬧出什麼亂子，也就沒怎麼在意。
可聽芬格爾的意思，似乎不是這樣。
“欺負她？！”
芬格爾瞪大眼睛看着蘇墨，彷彿蘇墨說出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的話語。
“這位小祖宗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你以爲學校裡面那些擁躉是怎麼來的，全部都是被這位小祖宗揍過一遍的！”
“全部都被揍過一遍？”
聽到這話，蘇墨微微皺眉。
“怎麼回事？他們做了什麼會被打的事情麼？”
以蘇墨對夏彌的瞭解，她應該不會主動對弱者出手，雖然也有一部分偏袒的成分，但這也的確是事實。
以夏彌的習慣，但凡出手，要麼是因爲被冒犯，要麼是因爲——
“錢！”
芬格爾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說道。
“她靠揍人賺錢！而且還賺了很多！”
“什麼意思，卡塞爾學院這麼多變態？”
蘇墨有些詫異。
花錢捱打，這種花樣不是日本那邊的風氣麼，怎麼學院本部也被感染了？全員抖M？
“不是變態，而是他們不相信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居然能搞定次代種。”
芬格爾搖了搖頭，解釋道。
“歷代屠龍記錄涉及到龍王的記載都是殘缺不全的，而且基本都是團隊作戰，混血種單人保持的最高殺戮記錄就是次代種，傳說中的屠龍英雄齊格飛就是靠着單殺次代種而留名神話。”
“夏彌學妹當時雖然也處於團隊之中，但摩尼亞赫號當時只是探測船配置，基本沒攜帶什麼武器，聽說她基本也是在極限狀況下靠運氣才單殺了一隻次代種，這一功績直接就能和站在混血種歷史頂點的英傑們比肩了，即使和校長比起來也不算遜色。”
說到這裡，芬格爾攤了攤手。
“如果這個學妹是出自什麼混血種名門，血統高達S級，自身又是久經戰鬥的執行專員的話，倒是不會有這麼多人質疑。”
“可她血統只是A級，年紀也只有十六歲，無論是天賦還是經驗還是武藝都應該無法抵達優秀的程度，不僅是個新生，甚至都沒受什麼傷，這種情況下說她是屠龍者自然沒多少人信，甚至有傳言說她是校長的私生女。”
A級血統絕不算弱，可和次代種比起來只能算是聊勝於無，再加上年紀太小，會被質疑也很正常。
“我大概明白了。”
蘇墨點點頭。
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都有自己的驕傲，他們質疑的方式大概不只是到處傳小道消息，而是直接上門挑戰。
反正這位屠龍英雄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學校，不是那種重傷瀕死，只要稍稍質疑就會受到強烈道德批判的類型，想挑戰她的人必定會很多。
“所以她直接明碼標價，上門挨一次打就要交一次錢？”
蘇墨好奇問道。
這的確像是夏彌能幹出來的事。
“學弟你猜得沒錯！”
芬格爾對蘇墨豎起了大拇指，然後說道。
“一開始她的確是這樣！很多學生都想要挑戰她，然後就在操場上被一棍子砸翻，無論是劍道部成員還是劍道部老師都被放倒了。”
“哦，打完同學還打了老師。”
蘇墨點頭。
對於戰鬥勝負他並不意外，夏彌就算不用古拳法也是武術宗師，在這方面卡塞爾學院無人能和她匹敵。
“可後來就不一樣了！”
芬格爾話音一轉。
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就被蘇墨打斷。
“等等！”
蘇墨有些無語的捂住腦袋，然後開口道。
“那傢伙該不會是覺得這樣賺錢太慢，所以換了別的方法吧？比如說拍賣戰鬥席位，或者說讓其他人交戰鬥費用，讓他們兩兩對戰，決出勝者之後纔有資格和她戰鬥之類的？”
以蘇墨對夏彌的瞭解，她雖然喜歡賺錢，卻並不喜歡老老實實賺錢，更想要一夜暴富。
而且她大概也懶得天天和菜雞打架，所以很有可能會想要走捷徑。
聽到蘇墨說出來的方法，芬格爾頓時驚爲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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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牛逼啊！居然完全說準了，一個字不差，你很有商業頭腦啊！”
“……隨口一說而已。”
蘇墨扯扯嘴角，回答道。
怎麼可能不準，這方法本來就是他想出來的！
前幾天他和夏彌聊天的時候，夏彌在睡覺前說有問題想考考他，就是類似的問題，蘇墨也就隨口一答，沒想到夏彌真的拿來用了。
怪不得“卑鄙摳門的財富簒奪者”這個形容會成爲稱號，這個稱號固然是芬格爾想出來的沒錯，可若是沒有羣衆基礎，也不可能傳播出去。
“夏彌學妹兩種方法都用了，直接掀起了滿城風雨，很多已經在執行部實習的學生聽說之後都回到學校想和她較量一番，可就算是在預選賽中殺出重圍的執行員最後也拜倒在她的棒球棍下，主管風紀的曼施坦因教授差點都被氣禿了……雖然他本來就是禿頭來着。”
芬格爾攤了攤手，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
“總之，最後學生們的錢包被榨乾了不少，大量輕傷員也讓校醫院人滿爲患，最後還是校長出面制止，才終於暫停了這次風波。”
“但這次事件，夏彌學妹的威名也打了出去，甚至有人稱她爲天生的女武神，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就有着大師級別的武藝，她能殺死次代種顯然靠的並不是運氣。”
“被她揍過的混血種，或者看過她揍人的混血種，甚至評價說她的武藝若是有評級起碼也是S級，所以新生榜榜首出來之後很多人都不服，覺得諾瑪的標準太偏頗了。”
S級雖然在言靈上能對標次代種，也是幾十年難得出一個的絕頂天才，可終究也只是混血種。
縱觀歷史上記載過的S級，幾乎沒人能夠單殺次代種。
在這種情況下，夏彌這個有着單殺次代種級別輝煌戰績的混血種，會被認爲比S級還優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特別是見過夏彌實力的擁躉，看到這樣一位屠龍英雄居然會被一個什麼戰績都沒有的神秘榜一壓制在下面，自然也會義憤填膺。
“這麼看，那個神秘榜一會被質疑也很正常。”
蘇墨淡定的點點頭，而後對芬格爾好奇的問道。
“爲什麼要對我說這麼多，且不說一飯之恩之類的話，對還沒入學的新生直接介紹龍類是不符合保密規則的吧？”
聽到這話，芬格爾縷縷頭髮，然後一臉得意地說道。
“別小看我的觀察力，如果你不知道龍類的事情，最開始詢問地就不該是‘卑鄙摳門的財富簒奪者’，而應該是詢問什麼叫次代種的龍類。”
“而且，既然是能夠壓倒摳門學妹的神秘榜一大哥，怎麼說也不可能對龍類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要叫我榜一大哥，現在不是還沒能確認是誰麼？”
蘇墨對這個稱呼十分抗拒。
“那就榜首吧！想確認這一點也很簡單吶！”
芬格爾從善如流的改變稱呼，注意到繪梨衣已經吃完後，才站起身來。
“我們直接跟着去列車那邊不就知道了？”
·
數分鐘後。
一行人來到了等待多時的CC1000次列車。
列車員接過蘇墨的車票劃過驗票機，綠燈亮起，一陣歡快的音樂聲也隨之響起。
“S級？！我們等的就是你啊！坐好之後我們馬上發車！”
列車員頓時眼前一亮，態度也熱情了許多。
“真的是S級？榜一……新生榜榜首？”
芬格爾也同樣瞪大了眼睛，雖然他也有所猜測，真正證實的時候依舊十分驚訝。
“僅憑血統等級就能確定是榜首麼？”
蘇墨好奇的問道。
“那是當然，學校建成以來也就才幾個S級啊，除了S級又怎麼可能勝過那個屠龍者，這怎麼可能弄錯人！”
芬格爾篤定的點頭。
“準確來說，已經四十多年沒有見到了！你是我見過的唯一S級新生。”
列車員也點點頭，示意貴賓請入內。
蘇墨進去之後，列車員接過繪梨衣的車票，劃過驗票機。
一模一樣的音樂聲響起，綠燈通過。
列車員和芬格爾都傻眼了。
“這玩意兒壞掉了？”
芬格爾疑惑地盯着驗票機。
“芬格爾，把你票給我試試。”
列車員看着屏幕上依舊沒有變化的S級也有些納悶，對芬格爾伸出了手。
“哦！”
芬格爾立即遞上了自己的車票。
“嘟！”
短促的聲音響起，綠燈通過。
“E級，你留學三年，已經是七年級了啊！”
列車員看了一眼屏幕感嘆了一句，而後看向了驗票機。
“所以這東西沒壞？還是剛剛卡了？”
他拿着繪梨衣的車票又劃了一下，音樂聲再次響起，屏幕也重新顯示S級。
列車員和芬格爾都有些不會了。
“不用看了，這東西沒壞，繪梨衣的確也是S級。”
蘇墨打斷了兩人的沉思。
“兩個S級，我是在做夢麼？”
列車員徹底呆住了。
“我也覺得是在做夢，不如我扇你一巴掌你看疼不疼？”
芬格爾也一臉恍惚的提議到。
“那還是算了，你扇你自己吧！”
列車員突然清醒了過來。
接過零的車票，劃過之後，看着屏幕上顯示的A級，他長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S級，要是三個新生都是S級，我就該懷疑我是不是被龍類的言靈控制住了，不然爲什麼會做這麼荒誕的夢。”
列車員嘟噥了幾句後，用對講機遠程通知關掉了車門。
然後他掏出手機瞅了瞅，恍然道。
“消息通知我們接送S級和同行者，好像的確沒說S級的人數來着！”
列車員找到理由說服了自己。
芬格爾卻依舊是一副驚訝的神色。
不過他驚訝的理由不單純是兩個S級，還有身材嬌小的零。
“我還以爲她是你妹妹過來送你上學的，沒想到居然也是新生？學校怎麼招收年齡越來越小了，以後該不會還招收小學生吧？”
夏彌的年齡就拉低了下限，零看起來更是年幼，招這樣的孩子來上學屠龍，這真的不犯法麼？
聽到芬格爾的吐槽，零面無表情。
在蘇墨的欺負下，她對這種話語已經產生了相當強的抗性。
“她只是身材嬌小而已，其實成年了。”
蘇墨幫零解釋了一句，之後才說道。
“剛纔你說S級必然是榜首，可現在S級有兩個。”
“但列車員等的是你，我從小道消息那邊得知榜首是男的，所以只能是你。”
芬格爾如此分析道。
“好吧，就當是這樣，所以呢？”
蘇墨嘆了一口氣，認下這個稱呼，然後問道。
“那些夏彌的粉絲會怎麼對付我這個搶奪了新生榜守衛的傢伙？直接上門挑戰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否模仿夏彌的行爲收錢？”
說到這裡，蘇墨突然感興趣起來。
“能收錢的話我倒不介意，聽說卡塞爾學院有錢的學生很多，既然夏彌的方案被校長終止了，他們的錢包應該還沒被完全榨乾吧？”
看到蘇墨一副很有興趣摻一腳的表情，芬格爾不由得察覺到了某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現在的新生怎麼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們都鑽到錢眼裡了麼？”
“好吧別這麼看着我，想賺錢的確不是壞事，這也的確是一個發家致富的好方法！可在校長禁止之後就行不通了，之後面臨你的也並不是這些擁躉們的挑戰，而是更加嚴峻的考驗。”
“更加嚴峻的考驗？”
蘇墨十分好奇。
“沒錯！”
芬格爾鄭重其事地點頭，然後一臉凝重地拍了拍蘇墨的肩膀，用一副你決不能夠疏忽大意的表情看着他。
“你將面臨的，是這位屠龍者的親自挑戰！也就是……屠龍者夏彌本人！”
“哈？”
蘇墨當場愣住了。
夏彌的親自挑戰？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