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七階剎那,劍術的較量
場外,看到犬山賀被蘇墨擊退,沒見識過他戰鬥場景的年輕部下們神色震動,顯然沒料到自家家主這麼容易被逼退。
直到聽到蘇墨的話,知曉犬山賀並未開啓言靈後,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旋即內心更加震撼。
犬山賀剛纔的進攻速度奇快無比,若是換了他們絕對沒有閃避的餘地,以至於他們都以爲犬山賀已經使用了言靈。
誰知道,這樣級別的速度,居然還只是沒有使用言靈的常態?
那犬山賀若是使用神速的言靈,又該有多恐怖?
除此之外,同樣沒使用言靈,卻能輕鬆接下犬山賀進攻的蘇墨,又該有多可怕?
此刻的衆人,才終於明白蛇岐八家劍聖的含金量,也終於明白了蘇墨殺戮過百的戰績的真實程度。
他們立即凝神靜氣,生怕錯過半點細節,眼前的戰鬥,或許是他們這輩子能見到的最高等級的戰鬥了。
而在戰場中央,聽到蘇墨的話後,犬山賀沉默數秒,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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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蘇墨實力的他並未逞強。
他的劍術本來就和言靈是一體的,不使用言靈的話無法發揮出全部威力,這樣下去絕不是蘇墨的對手。
僅憑剛纔一瞬間的交鋒,他便已經明白,蘇墨的劍術還要遠在他之上。
費盡心力打磨“剎那”這柄利劍的同時,他並沒有忽略劍術的訓練,劍道上同樣是“免許皆傳”級別,有資格作爲師範開館授課教學。
“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時光荏苒,他卻彷彿沒有改變一般,總有讓人無話可說的天才出現,毫無道理的鎮壓一個時代。
“但是你劍術太差,這樣死板的劍術太容易被預判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這一滴鮮血。
“的確很快!”
蘇墨稱讚道。
利刃出鞘,刀劍的清音響徹整個玉藻前。
他是蛇岐八家的劍聖,這一名號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爲言靈“剎那”的功勞,但他的劍術也從來都不是弱項。
配合上言靈之後,一切缺點都被隱藏,只剩下肉眼無法捕捉的極速。
可蘇墨居然就憑常態下的身體素質就能擋下?若非不太可能,他差點就要懷疑蘇墨是隱藏的皇了。
“這是羞辱?”
所以他們的劍術如同機械一般死板,卻也如同雷霆一般迅捷。
“不愧是昂熱校長看重的學生,你和他一樣的狂妄,也一樣的天才!”
只有使用言靈,他纔有勝利的機會。
雖說,這個理由在犬山賀眼裡根本不算理由。
S級混血種身體素質比普通混血種更強,卻也沒有強到太過離譜的程度。
另一邊,犬山賀左臂的和服撕裂開一道小口,肩膀處被割開一道細小的血痕。
“單純劍術的力量,居然還能抵達這種境界麼!”
聽到這話,犬山賀頓時默然。
“虛僞的客套就不必說了,你的確很強,這纔是你的真實實力?”
跨越臨界血限的混血種,身體素質會逼近純血龍類,原著中的風間琉璃甚至能肉身突破音速,別看繪梨衣柔柔弱弱的樣子,其實也能單手舉起一輛蘭博基尼。
他將“虛僞”這個詞還給了蘇墨。
聽到這話,犬山賀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又看了一眼毫髮無傷的蘇墨。
這纔是蛇岐八家劍聖的真正實力,與這種敵人面對面,就算被割斷了喉嚨可能自己都察覺不到。
“但對於我來說,只是不夠快而已!”
和能夠拉長時間的“時間零”不同,剎那的效果是成倍提升使用者自己的行動速度,因爲只提升行動速度,而並非連體感時間一起提升,“剎那”的使用者很難做到靈活變通。
斬擊結束之後,刀劍相交的清越金屬音綿延未絕。
就連蘇墨也不能像之前一樣隨意以對,此刻他背對着犬山賀,渾身肌肉卻已經繃緊,隨時準備應對下一擊。
“雖然匠氣過重,卻完美符合你的言靈!”
他們只能做到快,更快!
嚴格來說,是犬山賀自己撞到他刀上的。
幾十年前他被昂熱擊敗,昂熱的時間零一直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就算他將剎那開發到七階,也依舊被壓制在時間零的陰影之中。
但因爲如今的他也沒有跨越臨界血限的緣故,他的身體素質暫時還是無法與影皇相提並論,甚至連影皇地板源稚生都比不上。
“六階的時候,我還能遊刃有餘控制不傷到你,七階的時候我也沒法控制局面,只能通過先下手來自保。”
“居然只能算是不錯麼?六階剎那,你居然能以常態擋住,可你的言靈分明不是速度類型……伱到底是什麼怪物?”
而之前的試探不同,現在的他決定全力以赴,沒有再換用刀背攻擊的餘裕。
犬山賀微微感嘆,這是高山仰止,心嚮往之的神情。
可七階剎那,顯然有些太快了。
犬山賀的身影與蘇墨擦肩而過。
蘇墨輕聲讚歎。
蘇墨隨口道破自己破解對方攻勢的理由。
蘇墨的劍術甚至能與龍王匹敵,宗師級別的技巧能夠在相當程度上補足速度上的差距,再加上他本身基礎身體素質遠勝犬山賀,常態下應付六階剎那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蘇墨搖了搖頭。
犬山賀正想要反駁,卻又發現自己無從反駁起。
這樣級別的速度,三四階剎那他不暴血還能勉強跟得上,六階剎那其實比他常態要快不少。
可剎那不同,剎那對於動作上的要求過於死板,以至於蘇墨第一眼就看穿了這一套居合斬的各個節點,只要採取先發制人的方式,即使是速度上的差距也並非無法彌補。
“叮~”
鬼魅的身影更加模糊,直到犬山賀停止下來,人們才知道他又完成了一輪攻擊,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快!
七階剎那,這是犬山賀全盛期爬到的最高階,他正是藉由這一姿態而獲得劍聖的稱號。
七個步驟完整無缺,這是法度森嚴的一刀,完全符合居合之道,甚至足以記錄下來,作爲教科書一般的指導。
“居合斬麼……”
匠氣過重,意味着劍法呆板,缺乏靈機變動,完全沒有領會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劍法真諦。
“噌!”
“對於你來說,或許我的劍術還有所不足。”
他以爲六階狀態的自己是擋住了蘇墨的攻擊,卻沒想到是對方故意讓他擋住的,直到七階剎那對方纔無法隨意控制局面,也就是說六階之前對方都能完整掌控局面。
蘇墨曾吞噬過完整三代種胎血,又經過數種強化,身體素質比昂熱還要強一截。
感嘆過後,他轉身過來,看向蘇墨。
可在犬山賀身上,這一缺點卻被他那象徵着神速的言靈“剎那”所掩蓋。
蘇墨十分坦誠的說道。
比起靈動神妙的劍術,“剎那”使用者更在意的是動作的熟練度和速度。
“S級血統的屠龍傳奇希爾伯特·讓·昂熱,居然說自己不是什麼天才?這就是天才的傲慢麼,自己擁有的天賦就不當做天賦,那我們普通人豈不是應該去死。”
沒有配合言靈的時候,犬山賀的劍術在蘇墨看來破綻百出。
蘇墨卻搖了搖頭,語出驚人到。
“我的身體素質比昂熱校長稍好一點,常態速度大概是他兩倍,還無法抵達怪物行列。”
即使對方身體素質遠強於自己,卻也不足以彌補如此的差距。
對於看不清交戰情況的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刀刃上的血,更能證明這一輪交鋒的勝負。
“劍術太差?”
蘇墨輕輕挽出刀花,模仿血振的姿態甩掉這一滴鮮血。
剛敗在他手下的自己,居然擁有什麼強者的資質?開什麼玩笑。
認出這個架勢,蘇墨將袖中的鍊金古劍收回,單手握住御神刀·村正,神色終於認真了起來。
察覺到這一點後,他並沒有氣餒。
而沒有跨越臨界血限的混血種,哪怕是昂熱這種S級,也只有常人四倍的速度。當然,在實戰中四倍當然是天壤之別,但和影皇這種級別的怪物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
極度愕然的聲音響起,犬山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評價會落到自己頭上。
這種級別的技巧,已經是技近乎道的水準了。
如果和蘇墨比起來,他的劍術的確不行。
犬山賀並未急着進行下一輪攻擊,他也保持着背對蘇墨的姿勢,垂着腦袋,眼中神色莫名驚歎。
只需要快!更快!
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
顯然,受傷的是犬山賀。
犬山賀左腿向前,身體重心前傾,右手搭在鬼丸國綱的刀柄之上,眼神銳利而肅殺。
分明六階的時候他還能擋住蘇墨的攻擊,七階的時候卻被蘇墨傷到了,唯一的可能是蘇墨之前放水了,明明取得了更高的戰果,最後卻還要假惺惺稱讚他,這不是虛僞是什麼?
“不,我並非客套。”
“嘀嗒!”
一縷猩紅的鮮血匯聚成滴,從刀刃中滴落到地面。
混血種的身體素質,在臨界血限這一位置上下有極大的區別,甚至可以說是質變。
他身體平移十五米,前後的姿勢卻沒有絲毫變化。
就連昂熱面對這個等級的他,也需要開啓時間零才能對付。
就算六階不是他的極限,蘇墨的表現未免也太可怕了。
圍觀的部下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神速,面對常態的犬山賀他們只是沒有閃避的餘地,而面對使用了言靈的犬山賀,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要去閃避,在他們升起這一念頭之前,犬山賀的刀刃必然就貫穿了他們的胸膛。
彷彿自身劍術在他面前一覽無遺,所有破綻都被他一眼掌握一樣,哪怕佔據了速度的優勢,也絲毫不是對方的對手。
“不錯的一劍!”
而今天,他又被昂熱的學生擊敗,就算他有着劍聖的稱號,手握着神速的言靈,卻也依舊被蘇墨這神而明之的可怕劍術壓制。
“昂熱校長或許的確擁有過人的天賦,但他之所以會這麼強,天賦只是外在條件,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有一顆強者的心,而你和他一樣,同樣具有強者的潛質。”
當然,前提是蘇墨既不暴血,也不激活魚腸劍。
“同等速度下,如果你能變化招式,受傷的或許會是我。”
聽到這話,犬山賀無聲的笑笑。
青黑色的影子如同離弦的弩箭,犬山賀的身體爆射而出,普通混血種的視力居然完全無法將其捕捉,只能看到鬼魅一般的殘影。
“我且不論,校長大概不會同意你的話,在他眼裡自己大概從不是什麼天才。”
第二輪居合斬,七階剎那,128倍神速斬。
和第一次試探性的壓迫攻擊不同,這次犬山賀採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拔刀斬。
六階剎那,64倍神速斬。
聽到犬山賀的話,蘇墨搖搖頭。
對於劍士來說,這本是莫大的缺點。
或許在蘇墨眼裡他的劍術匠氣太重,但同樣的劍術放在其它人眼裡卻是千錘百煉的基礎,是大師級別的法度森嚴,反而是劍術嚴謹的證明。
有破綻無所謂,天下沒有毫無破綻的招式。
除了零之外,沒人能看清這次交鋒,但所有人都明白,蘇墨必然擋下了這一擊,不然他們聽到的就不是清越的劍鳴,而是鮮血滴落的聲音。
他居然直接承認了這一點,而旋即,他話音一轉,語氣也變得激昂。
換而言之,接下來的戰鬥,生死由命。
他明明看到了蘇墨的動作,劍勢卻仍被對方輕輕一點擊破,他揮劍的架勢如同風雷赫赫,蘇墨卻偏偏能命中他的死穴,以逸待勞將其擊潰。
哪怕在整個劍道界,也就是昂熱以及少數幾個大師在劍術上能超越他,這樣的劍術決不能用差字來形容。
同等速度情況下,如果犬山賀使用的是更加靈活多變的時間零,蘇墨就必須動用暴血或者魚腸劍才能應對。
“當然不是羞辱。”
蘇墨搖頭,而後刀尖直指犬山賀。
“不過在聊這個之前,我先確認一下。七階剎那,現在的你,只有這種程度麼?”
這的確不是羞辱,這是挑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