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左瞄了瞄，按照克雷斯所說打量了一下那個攤位。
攤主是個邋遢的鬍鬚怪人，鬍鬚幾乎纏繞了他整個腦袋，露出一張圓圓的臉龐，圓圓的鼻子，厚嘴脣，小小眼睛，就像是一頭卡通獅子。他身着一件粗獷的皮馬褂，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在打瞌睡。他的攤子就是一塊黑布，上面有十幾件小玩意兒，一塊金屬板，似乎是某個工具上面拆下來的；一顆淡藍色水晶頭骨，看起來很漂亮；幾顆子彈，外面用金色的絲線纏繞着，子彈通體發紅看起來很不凡；一張通體黑色面具，上面眼睛位置左眼是白色星星，右眼下是一滴白色眼淚，讓樑左想起了自己很久未用的厄運面具；一塊黃色破布，上面髒兮兮的，還有破洞。
克雷斯瞄準的就是那一塊黃色破布。
“你別管，買下來，真的信我！”
它聲音喊的很急。
因爲已經有一個人察覺了什麼，走到了攤主面前，那獅子狀攤主醒來和他正在談價格。
樑左搖頭：“我沒什麼錢的，買下來對我也沒用。”
“對你是沒用的，對我，對羅素有用。”
“羅素？”
“就是我跟隨的人。”
克雷斯看向樑左，狗爪摁在他胸口：“你放心，把這東西買下來，回來羅素會付錢給你的。而且會給出額外報酬，我保證！”
樑左看了看克雷斯。
克雷斯一臉正直。
“不，我怕你騙我。”
克雷斯氣得汪汪要咬他：“你竟然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說出來嚇死你。”
這番話是通過腦子裡信息溝通的，樑左沒想到克雷斯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你以爲我只是普通的狗嗎？給你講你也不懂……那塊布對於我跟隨的人很重要，要不是看你小子比較實在我纔不會和你坦白說。那是天尊的殘衣，有非常高的研究價值，實戰用途是沒有多少。”
“天尊的殘衣？啥東西啊？”
“你買下來我告訴你。”
樑左咬咬牙，就信這條狗一次，反正它不給就讓它主人來買單。
“哦，你要買這塊布啊。”
鬍子攤主呵呵一笑：“可以啊，不過要告訴我它是什麼，這東西很神奇，是我從外面真實世界得到的，沒想到可以帶進這裡來，實在神奇。可惜完全沒有其他用途，裡頭也沒有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天尊的殘衣。”
樑左老實說。
克雷斯氣得要暈過去，你這傻子我真是日了狗了……要完要完啊。
攤主也是一愣：“原來這就是天尊的殘衣啊。哈哈哈，沒想到我運氣蠻好的，看你和我一樣實在，賣你，你給個價格我就賣。”
樑左估摸着這東西挺貴的，於是小聲提議：“兩百？”
這個價格讓攤主和克雷斯都是無語凝噎。
兄弟，天尊殘衣是這個價嗎？
你他媽是打劫，是犯罪你懂嗎？
鬍子攤主爲了保持前面的豪氣最後說：“好好好，你說了算……要不是看你順眼，像老子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這個侮辱性報價我早就弄死你了……”
後半句是低聲自語。
交了錢拿了布，樑左則是摸着那一張面具有些喜歡。
“老闆，這是什麼啊？”
鬍子攤主有些意興闌珊：“黑暗勢力製作的原版厄運面具，自從崑崙禁止復刻流通之後，這東西就變得越來越少。畢竟是黑暗勢力的東西，器木所說其中含有侵蝕生命的成分，大多數人用來作爲收藏了。要嗎？”
樑左想要，可想想韓靖還在等自己。
他搖搖頭。
鬍子攤主擺擺手：“便宜你也佔了，走走走，趁着我還沒有改變決定。”
樑左趕緊抱起克雷斯就跑，一路跑回家。
鬍子攤主看得失笑：“還真是有趣的小子，更像我兒子了……”
一人一狗一貓圍繞着一塊黃色破布。
樑左率先發言：“克雷斯，講講什麼叫做天尊的殘衣吧。”
狗爪一直摁在破布上的克雷斯一臉興奮：“天尊殘衣就是名字上的意思，是天尊衣服的一部分。”
樑左聽得有些暈乎，哪來的什麼天尊啊，這又是什麼體系。
“崑崙本來是崑崙遺蹟的一部分，這點你知道吧？不過崑崙遺蹟是什麼你知道嗎？”
克雷斯一臉驕傲。
“你去過？”
這句話堵得克雷斯翻白眼：“幾萬年前我怎麼在？崑崙遺蹟其實是一顆星球，本來和另一顆星球環繞着A9，形成一個三星環繞的狀態。聯盟當時發掘崑崙遺蹟花費了巨量的人力物力，那時候還沒有進入現在的虛擬時代，全得靠實體去碰撞，死了很多人……進入那顆星球之後發現星球是中空的。裡頭有一個巨大的漂浮陸地，這也就是後來所說的崑崙遺蹟。”
“崑崙遺蹟裡頭可不知崑崙，當然它是主體，是一個沉睡的巨大聚合智能。在遺蹟裡，聯盟發現了不少屍體，那些屍體都是以人的形態存在的，大多數一碰就變成了粉塵，這也是由於聯盟打開了這顆星球的外殼，導致裡頭平衡失效的緣故。可還有一些屍體絲毫沒有腐爛，根據聯盟的實地探測人員分析測驗，這些屍體已經保持了幾千年，在物質層面上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那些未曾屍體腐爛的人物就是天尊。”
樑左做了個舉手的姿勢：“天尊這個名字有些怪啊，爲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克雷斯不滿道：“又不是聯盟取的，是在崑崙遺蹟的石刻上找到的，描述這些屍身不腐的人物爲天尊，翻譯這些詞彙對當時的翻譯組要求很高，最後這個名字最符合。當時的情況複雜，崑崙遺蹟既有崑崙這種超出常態的智能形式，又有天尊這樣的生物層面程度非常之高的存在，就顯得很矛盾。如果有崑崙，生物本體層次應該會由於利用率變低而越來越弱纔對，相反，既然方向是生物層次，爲什麼會製造出崑崙這麼精密偉大的形式？這是一個到現在的未解之謎。”
狗剩突然一抓摁在天尊的殘衣上撓了撓，讓克雷斯一臉惡相給嚇退。
“崑崙遺蹟由於聯盟的進入打破了外部平衡，三星環繞的狀態繼而也失效，聯盟慌慌張張要撤離，最後只用載體帶出了崑崙。崑崙一出，遺蹟星球開始崩潰碎裂，變成了碎片，那一帶的環境變得非常惡劣。聯盟就撤退了。所謂天尊的殘衣是一個泛指，和天尊有關的碎片都這麼稱呼。很多年前，一名器木所的研究者獲得了一片天尊的殘衣，發現竟然能夠將殘衣隨意進出崑崙。經過一番研究對比得知，這和多年前崑崙遺蹟的那些數據完全吻合，於是天尊的殘衣說法就開始了。”
緩了緩，克雷斯讓眼前一個菜鳥一隻菜貓稍微消化一下：“這東西哪怕對於造法者都有很高的價值！因爲它裡頭有關於能量本質的研究價值！”
樑左恍然大悟：“原來還真是正經的無字天書，超級秘籍。”
克雷斯狗爪托腮：“這個說法比較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