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暗,冷月孤掛,冷喝的聲音穿過空曠的大殿,夜色裡搖曳的樹影,似乎在應和着一切的發生。
“你就那麼恨朕?就因爲朕拆散了你們?就因爲朕殺了他,是嗎?”戚弘霖極力的壓着怒火,不斷地叱問她。
“我恨你,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造事人,你不該殺了冷落航,你這樣做不僅不能得到我,反而讓我更加的恨你。你不該打掉我們的孩子,你把我珍惜的都拿走了,我恨你,恨沒能殺了你”浿兒憤怒的說着,心中充滿了憤恨。
戚弘霖聽到自己還不如另一個男人,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忘記苦惱,可是卻又處處傷自己心,作爲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連一個女人都征服不了,讓他再也壓抑不住那個心中早就熊熊燃燒的怒火,走上去帶過了一陣風,掐住了浿兒的下頜。
“你爲了另一個男人來殺朕,你就這麼狠心”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
“是誰狠心?你已經把我們分開了,也不讓他活着,你沒有問我,不聽我的解釋,就狠心的打掉我們的孩子,試問誰狠心?其實我早就記起了一切,我已經放棄了從前,開始一個全新的自己,我開始慢慢的接受你,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他的手力很大,浿兒感覺到他掐的自己的頜骨疼的快裂開了,在聽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稍有鬆懈。
“朕告訴你,朕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他咬着牙齒,一字一字的說着,浿兒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和強烈的征服感,她就是讓他也知道痛苦的滋味。
“我既然殺不了你,那你就殺了我吧”浿兒不服輸的用明眸瞪着他。
戚弘霖聽了浿兒的話,手力又加大了,掐的浿兒喘不過氣來“你爲何任何事指向你,你都不向朕解釋?你爲什麼總是那麼要強?你現在求朕,朕給你機會,讓你把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明白”戚弘霖已經被怒氣衝昏了理智。
浿兒把頭轉向一邊,不看他,戚弘霖卻扭過浿兒的臉,使她看着自己,大聲吼道“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朕?”把浿兒甩向一邊,撞到了柱子上的浿兒,血絲頓時從嘴角緩緩流出,被掐的不停的咳嗽着,呼吸着空氣,戚弘霖看着面前這個女子,死都不向自己求饒,走到跟前蹲下來,雙眼通紅。
“朕告訴你,朕就算不愛你,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離開朕的身邊的”說完憤憤離去。
浿兒卻流着淚,苦笑起來,上天註定要自己在苦水中滋生,這是無法改變的,一陣秋風吹了進來,燭火全都滅了,浿兒在無盡的黑暗裡迷失了方向。
愛是自私的,也是獨立的,沒有哪一個人可以說忘記最初的,即便愛上了另一個人,愛的痛徹心扉、痛不欲生、肝腸寸斷,那麼,愛上最初的人的感覺就是,懵懂、青澀、散發着青杏酸酸甜甜的味道。
在一生中,走過幾個重要的人,留下的是快樂還是悲傷,能記得多久,又能忘得了多少,在以後的時間裡,漸漸的明白,其實,一直都刻畫在腦海裡。
刑場上的冷風捲着樹葉飄搖,雨水傾瀉了下來,人們打着傘,着看浿兒的死亡,想着自己到是可憐,到死都沒有一個對自己真心的人,只有一些盼望着自己快些死去的人站在那裡。
可憐、可嘆、可憂,生於塵土之上,最後又化爲一抔塵土又有何懼,今生找錯了人,生錯了骨,也許這就是解脫的時候了。
傷了,就想解脫,這是害怕的逃避,還是無望的放棄。
身心疲憊後,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如果可以,就永遠的沉睡下去吧,如果心裡已經放棄了,什麼都不會害怕了,哪怕是死亡。
此刻一連跑了幾天幾夜的戚弘忝,在風雨中依舊奔馳着,腦海裡浮現着她的面容“浿兒,你一定要等我,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有事的,我說過,我一定會在你的背後默默的守護着你的”
雨寒冷而纏綿,是誰,會一直在身後。有一種愛情默不作聲,卻命中註定。有一種愛情富麗堂皇,卻註定一身傷痕。
“大人,你看這雨水越下越大,秋雨寒氣徹骨,不如早些行事”一個監斬官看着自己身旁的行使官說道。
“這個……雖然她被廢去了稱號,可是畢竟還是娘娘,不依時辰辦事,怕皇上突然反悔,到時候可是殃及我們的”行使官爲難的說。
那監斬官聽了就解釋說“不會的,皇上是不會反悔的,你看,這歷來哪有娘娘上刑場的,這可是頭一遭。就算是反悔,你不說我不說,就推脫說是香的時間打的不準,皇上能把我們怎麼樣,再說了,是皇上自己下旨要斬殺宜辰妃的”
“好,就依你所說”兩個人商量完後,就開始宣佈“午時已到,準備開刀斬首"扔下手中的問斬牌。
這一聲喊完,本來平靜的下着雨的天氣,卻突然一聲驚雷從天而下,嚇得人們驚呼了一聲,唯有浿兒自己,微微帶上了笑容,她死的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