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顏冰已經追上來,月神堡的一衆人明顯加快了行進速度。三日之後他們終於進入幅員廣闊的天河草原。只要穿過這片草原,後面便是令無數江湖人爲之嚮往也爲之恐懼的神域了。
自從跨進這片領域,衆人明顯加強了戒備。天河草原絕不是想拉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它的平靜只是相對神域而言,其中也會有異獸仙獸出沒,不過頻率不高,而來神域的絕大多數人也不相信自己會碰上那樣要命的好事,只是各個都對即將出世的神兵勢在必得。
或許老天有意開個小小的玩笑,月神堡一行人一路沒有碰上什麼異獸仙獸,倒是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老話,在深入天河草原數百里以後,他們竟然碰上了一直恩怨頗深的明月樓的人馬。
明月樓同月神堡一樣,在江北武林是數得上號的大門派,而且兩家地理位置相當接近,爲了一點地盤問題常常鬧的不可開交,大戰不下數十場,雙方都死傷慘重,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可以說見面就動手,根本就沒有一句廢話。
今天更好,兩家的龍頭老大居然一下子湊到了一塊,眼見就要拼個你死我活,關鍵時刻,還是龍頭老大展現了他們的絕對領導能力,剋制住了手下動手的衝動。畢竟這次來神域都抱着相同的目的,誰也不想在大戰之前消耗各自的實力。要知道這次隨行的哪個不是幫派內的絕頂高手,損失一個也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過既然碰到了一塊誰也不能裝作不認識,於是乎兩家便在草原上擺開陣勢,決定以武鬥的方式決定兩家現在爭得你死我活的一處地盤,三局兩勝,點到即止。這也算是合理安排時機,畢竟兩家高層想見個面也不容易,好好抓住機會解決那些傷腦筋的問題,也減少了手下那些人無謂的傷亡。
明月樓的樓主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名字就叫做明月。原本明月樓建立的時間就要比月神堡晚上一些,實力也稍遜一籌,不過在建派之前,明月在江湖上有很多的朋友,這些人幾乎都是些難得一見的一流高手,每次明月樓有難都受邀前來助拳,時間一長與月神堡倒打了個平分秋色。
不過這並不是南指月對明月樓有顧忌的主要原因,別人不知道,他心裡明白得緊,江北武林的第一人號稱天下第二高手的劍魔葉輕狂正是明月的親哥哥。南指月雖然對那些所謂的一流高手不放在心上,但葉輕狂絕對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殺劍一出,妖魔同屠,就憑他那僅敗給風瀟暮半招的絕世劍法,南指月就根本沒有取勝的把握。
“南堡主,你決定好人選了嗎?”風情萬種的明月笑吟吟地盯着南指月英俊的面孔,心中有說不出的憤恨。不過她實在是無可奈何,哥哥一再告戒自己不要過分招惹月神堡,南指月的武功絕對不是她所能企及萬一,《血魂經》雖然從沒有在江湖上露面,但沒有人敢懷疑它的威力。
南指月笑道:“看起來明月樓主對自己的部下十分有信心啊,既然如此,樓主儘管放馬過來,南某一一接下就是!”
明月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一名臉色陰霾的青衣男子道:“浪天護法,這第一場就拜託你了!”
浪天微微一笑躬身道:“樓主放心,浪天絕對不負衆望!”說完大步走進事先劃好的比試場所。
南指月皺了皺眉頭,這叫浪天的男子他也知道,是明月樓的第一高手,一雙“擒龍爪”變化萬千,再加上一身鐵布衫橫練的功夫,己方還真沒有能必勝他的人選。不過這不是他困惑的主要原因,既然是三局兩勝,那明月樓爲什麼要將手中的王牌放在第一位,難道他們還有更厲害的高手掠陣麼?
他的視線在明月樓一行七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一個面容冷峻,高傲無比的年輕人身上。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就是明月樓方面的隱藏王牌,實力絕不容小覷。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這個底細不知道的傢伙或許是個極大的變數,而自己作爲一派之主是不能夠下場的,難道今天會輸麼?他目光在自己一方衆人臉上一個個看過去,最後看見的是渾身籠罩在黑色中的暗。
“柳堅長老,那就請你好好領教浪天兄絕技吧!”南指月的目光停留在暗身上絕對不超過半秒鐘的時間,然後很鄭重地看着已經一臉興奮的柳堅。這個柳堅不過三十歲,長的健壯無比,一看就知道是練硬功的出身,在所有人當中也只有他能與浪天的橫練鐵布杉相抗衡一二。雖然南指月對他不抱多大的把握,但臉上沒有絲毫表現出來,身爲一個上位者,他必須時時表現出對手下的信心,讓他們感覺到你對他的重視,這是御下的不二法門。
柳堅很是感激地看了南指月一眼,堡主將這麼重要的一場比試交給自己就表示對自己是十分重視的,俗話說“士爲知己者死”,今天無論如何即使是死他也要掙下這個顏面。懷着這樣的決心,柳堅走進比試場地,接着渾身骨骼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響,已經將一身硬功運轉到極至。
“又是你,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浪天與柳堅交手不止一次,見他進場,輕蔑地笑了笑,身形突然啓動,“擒龍爪”直接朝着他的喉管抓去,動作乾脆而且威力十足。
柳堅沉悶地怒吼一聲,他對擒龍爪可以說是熟悉之至,連忙甩出胳膊阻擋。他的硬功是硬氣功的一種,用特殊的內氣佈滿全身,造成如鋼鐵一般的效果,只要不擊中要害,在不超出強度的戰鬥中絕對不會受到絲毫傷害,這也是他有信心面對浪天的原因,經過長時間的苦練,他憋的一肚子氣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