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精神一震：“哪兩件？”
羋驪答道：“第一，養望！只有當你的名望越高，越多的人知道你，纔有越多的人願意追隨你，將來你再想建立自己的班底就事半功倍了。”
“養望？”祖安陷入了沉思，“如何養望？”
“簡單的說就是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越是艱難你的名望就越高，”羋驪說道，“比如這次太子妃清譽一案，轟動了整個京城，想必天下也不少人在暗中議論，要是你能破案，再加上之前《鳳凰涅槃經》的事情，想必到時候很多人都會認識你了。”
祖安有些頭疼：“這次案件到現在還沒啥眉目呢。”
“破不了案也沒關係，”羋驪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其實還有另一種方法能讓天下無人不識君。”
“什麼？”祖安急忙追問。
“別人睡不了的女人你能睡，比如你要是敢公開說你睡了皇后的事情，保證世上每一處大街小巷，所有人都認識你，天下那些反抗大周朝的勢力，甚至邊荒異族，全都會奉你爲偶像。”羋驪紅脣微翹，顯然覺得這個提議很有意思。
祖安：“……”
他還沒活夠，要是敢這樣說，的確是能讓天下皆知，但他馬上會被憤怒的皇帝轟殺成渣。
“第二件事呢？”祖安沒好氣地問道。
“第二件事當然就是提升你個人實力了，歸根到底這是個強者爲尊的世界。”羋驪也收起了笑容嚴肅起來，“可惜你不願意動用《饕餮吞天訣》，本來那是提升最快的方式。當然，你的顧慮也有道理。”
說着說着秀眉微蹙，顯然也是在思索如何幫他提升的問題：“對了，我想起來當初將米老頭一身修爲封印在你體內，當初你沒法吸收會影響你的根基，但現在你修爲增長很快，只要你能達到八品巔峰，應該勉強就能夠消化他的功力而不影響到自身了。”
“八品巔峰啊。”祖安想了想，自己如今七品第八個法陣已經點亮了，勉強算得上七品巔峰了，離八品巔峰還有一個大境界，雖然後面提升越來越難，但至少也有盼頭了。
他急忙問道：“對了，剛剛你說聚元丹是幫助高品修行者突破用的是怎麼回事？我一路修煉上來，好像自然而然就好了啊，沒有什麼需要突破的？”
羋驪解釋道：“修行越到後面越難，低品修行者不存在突破的問題，但到了七品過後，每一品的突破都是一道大坎。”
“很多人年少時是天才，早早突破到五品六品，可惜後面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也始終無法超越七品巔峰，進入八品。”
“因爲七品過後，每一個大等級的提升，不再是單純地積累元氣就好，還需要你個人的悟。”
“悟什麼？”祖安疑惑道。
“悟道！”羋驪神情肅穆，“八品開始，就能與天地共鳴，藉助天地的力量，所以你必須找到與天地相處之道。七品到八品這個道非常關鍵，還關係着你將來的成就。你的道找得越準確，越符合世界的本源，將來的成就也就越大，否則的話修煉起來猶如逆水行舟事倍功半。”
“哈哈，這個我懂。”祖安心想其他的不敢說，道自己肯定找得準，不管是水道旱道還是食……咳咳，自己閉着眼睛都能找準。
“你真的懂？”羋驪皺了皺眉，“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
“懂。”祖安前世看了那麼多小說，類似的概念看過不知道多少了，儒家叫立志，佛家叫立宏願……歸根到底就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道路走下去。
“那你的道是什麼？”羋驪好奇地問道，對方現在接近七品巔峰了，的確可以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祖安下意識答道：“我的道就是希望有一天，不管天下誰的道，我想進就能進。”
羋驪：“？？？”
雖然聽不太懂，但總覺得這傢伙在開車。
咦，開車是什麼意思？這傢伙腦子裡總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名詞。
她搖了搖頭，驅散了一些亂糟糟的念頭，繼續說道：“世上這些修行者，爲了幫助自己悟道，便會利用一些丹藥來凝練自己體內的元氣，讓虛無縹緲的元氣凝練成液體，甚至固體，借那個玄妙的過程來感悟世界的本源。每個人天資不一樣，思維不一樣，感悟的東西往往也千差萬別。”
祖安眼前一亮，世界本源難道是宇宙的形成麼？
哎，這個世界的人不講科學，盲人摸象無法感悟到整體全貌，感悟的道自然就五花八門，不能說他們感悟的道是錯的，但是隻是本源的只鱗片爪，哪怕把所有人的道合在一起，離世界本源恐怕也差得遠。
不過前世科技雖然發達，但對宇宙的認識同樣也差得遠。
羋驪不知道他已經感悟了很多，繼續說道：“你剛剛煉製的那個聚元丹，就是輔助凝練體內元氣的丹藥。”
祖安有些失望：“難怪我吃下去感覺對修爲沒什麼提升。”
羋驪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僅是現在，哪怕是你到了七品巔峰，這聚元丹用處也不大。”
“爲什麼，不是可以幫助我凝練元氣麼？”祖安急忙問道。
羋驪說道：“你練的是《鳳凰涅槃經》、《鴻蒙元始經》以及《饕餮吞天訣》這些無上寶典，修煉的路子本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你難道就沒發現，你修煉這些神功，每提升一級反而比別人更艱難些麼。”
聽到這些祖安頓時熱淚盈眶：“終於有人理解我了，人家小說那些主人公都是開外掛突飛猛進，我怎麼練起來像龜兔賽跑呢——嗯，普通修行者是兔子，我是……”
羋驪淡淡地說道：“那你沒發現同等級你的戰力比其他人強很多麼？”
祖安一怔，好像也是哦，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羋驪說道：“這段時間我雖然在沉睡，同時也在感受思索你的問題，現在大致弄明白了，你的修行之所以緩慢，每次升級需要的元氣遠比其他人多，是因爲你從很早開始，就已經自動在凝練煉化元氣，與一般人凝練成液體固體不同，你的元氣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狀態存在。換句話說，你提前做了人家七品巔峰、八品巔峰、九品巔峰……時纔會做的事情，而普通人動不動就會在這些門檻卡上很多年，甚至一輩子。”
祖安：“……”
羋驪接着說道：“而且據我觀察，你凝練元氣的強度與質量，要超過宗師，甚至大宗師的水平。”
祖安眉毛一揚：“終於舒服了，還有沒有，繼續誇我一下。”
羋驪哼了一聲：“你也別得意，你元氣的質雖然超過了他們，但是量以及境界還差得遠，他們要捏死你也並不困難。”
祖安一臉鬱悶：“沒你這麼打擊人的。”
同時摸出了剩下的另一顆聚元丹：“哎，辛辛苦苦煉了這麼久，沒想到是個沒用的東西。”
想到自己報廢了那麼多材料，還有一開始抱的巨大希望，他就覺得蛋疼無比。
“那也未必，這丹你雖然沒用，但是有人有用啊。”羋驪說道。
“誰？你麼？”祖安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羋驪如今是靈魂體，而且就算是實體，以她的修爲，應該也渡過了需要聚元丹的時期。
說起來真的有點好奇啊，她明明是靈魂體，爲什麼還能穿衣服裙子呢？
要知道她現在身上這一席紅裙，就是他買來的，而且琉璃寶珠中還有很多套類似的漂亮裙子。
“你眼睛在瞅哪兒呢？”羋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接着說道，“喏，那個狐狸精也許會需要。”
祖安一愣，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坐在藥爐旁的妲己。
她本就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此時靜謐地坐在那裡，一襲白裙顯得整個人越發淑女與仙氣。
“實在沒想到啊，一代禍國殃民的絕世妖姬竟然清純得像小白花兒似的。”連羋驪也有同樣的感嘆。
祖安回過神來：“聚元丹對她有用？”
“可以試試。”羋驪來到妲己身邊，一雙鳳目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想暫時借用妲己的身體的，結果硬生生進不去，所以她很好奇妲己如今到底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着的。
祖安望着眼前兩個女子，一個紅裙如火，一個白衣飄飄，互相輝映，當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他來到妲己身邊，將聚元丹給她服下，看着她紅脣微張輕輕吞嚥的模樣，他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絕世妖姬就是絕世妖姬，哪怕沒有恢復神智，也是如此迷人。
“禽獸。”他咽口水的動作顯然沒有瞞過一旁的羋驪，她鄙夷地哼了一聲。
祖安老臉一熱，正想說什麼，忽然一愣，因爲他腦海中鍵盤的虛擬屏上出現了一行字：
“檢測到女武神技能升級材料……”
祖安吃了一驚，急忙仔細閱讀起來，他這才發現原來妲己的三個技能“天魔魅音”、“狐媚天下”、“九尾妖狐”是可以升級的，一開始只是1級，隨着等級越高，各個技能的威力也就越大。
“怎麼感覺和一些遊戲這麼像？”祖安吐槽道，前世鍵盤俠宅男，沒少玩遊戲，對於這種設定自然很熟悉。
他大致看了一下，每個技能都有十級，而且不管是哪個技能，每次升級需要的東西是一樣的，所以先要考慮的是優先升哪個技能。
畢竟他沒有那麼多資源來雨露均沾，前世玩遊戲的經驗讓他明白雨露均沾只會樣樣稀鬆。
他仔細看了一下升級所需的材料，一時間表情有些古怪。
技能從一級升到二級需要三種材料：兩顆聚元丹、四片龍鱗以及一萬兩白銀。
祖安忍不住吐槽，這坑爹系統，爲什麼升技能還需要白銀啊！
雖然一萬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多，但可以肯定，隨着等級越升越高，所需要的銀兩肯定會大幅度增加。
前世被無數遊戲廠商坑過，每次玩到最後最缺的就是這些資源，最後逼得你不得不氪金。
至於4片龍鱗這倒是巧了，他別的沒有，龍鱗多的是，不管是之前明月城那條紅龍，還是後來上京路上追殺他的那個龍族老者，他們的屍體都還在琉璃寶珠裡面存着呢，一直還沒想好咋充分利用起來，現在終於找到歸宿了。
現在就差一顆聚元丹了！
於是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羋驪，羋驪並不奇怪他和妲己有一種特殊的溝通方式，反而奇怪這種技能升級方式：“咦，技能不是隨着修爲與實戰提升而提升的麼，竟然能這麼簡單用外物提升？要是能推廣的話，其他修煉者還修煉個什麼啊。”
祖安苦笑道：“想必這種方法沒法推廣吧。”
畢竟到目前爲止就抽到過妲己一個女武神，這套方法對其他人肯定是沒用的。
他急忙操作妲己重新開始煉丹，本以爲剛纔成功了一次，如今有了經驗會更容易些，哪知道一連五爐的丹藥都失敗了。
更鬱悶的是，第五爐失敗的時候藥爐冒出一股黑煙，砰的一聲炸得四分五裂。
祖安和羋驪下意識運功擋在身前，妲己就沒那麼幸運了，白皙的臉上此時沾上了不少黑色的爐灰，彷彿個大花貓似的。
祖安下意識想去幫她擦拭掉，哪知道妲己側臉躲開，然後自己擡起袖子將臉擦乾淨了，然後繼續靜靜地坐在那裡。
羋驪：“……”
祖安：“……”
羋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色鬼想占人家便宜，可惜人家不買賬啊。”
祖安一臉鬱悶：“我真的只是單純地擦一下。”
其實之前他就試過了，妲己可以聽從他的召喚幫他戰鬥做事，但絕不允許自己和她有任何身體接觸。
剛剛事出突然，這才忘了這茬。
羋驪神情古怪地打量着妲己：“你這個女僕還真是有些古怪，她這般不聽話，要不要我幫你制服她，讓你調教她一下？”
上次她想靈魂入住對方的身體——哪怕以她的驕傲，也不得不承認以妲己的容貌身姿，是有資格讓她入住的，可哪知道竟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擠出來了，這讓她十分不爽，所以逮到機會就像辦妲己一次。
聽到她的話，妲己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本有些無神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絲警惕之意。
祖安搖了搖頭：“別，我又沒那麼變態，而且她這段時間幫了我好幾次，我們是戰友，並非主僕。”
既然這些女武神被設定爲不能被身體觸摸，那顯然是有其原因的，強制做一些事情，很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他也不是那種用強的人，日久生情慢慢刷滿好感度不更有意思麼？
一旁的妲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神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羋驪撇了撇嘴：“切，這女人就是個皮囊而已，你這番情也白表了。”
祖安搖了搖頭，不想繼續爭論這個話題：“對了，爲什麼我練聚元丹成功率這麼低，這樣下去，損耗可就太大了。”
要知道這一晚上的試驗中他之前準備的藥材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其中還不乏一些珍貴的藥材，照這個用法，根本練不出幾顆啊。
說到正事，羋驪也收起了戲謔的笑容，盯着地上碎裂的藥爐看了一會兒說道：“剛剛我看了你煉藥的步驟，並沒有太大的錯誤，想來問題就是出在這個藥爐上面，你這只是普通的藥師煉藥的爐子，而煉丹需要專門的煉丹爐，找一個好的煉丹爐，應該就能解決你的問題。”
祖安問道：“我去哪裡找煉丹爐？”
羋驪翻了個白眼：“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沉睡也，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聽你之前提到的，想來京城的皇家學院裡應該會有的。”
祖安心中一動，想到了姜羅敷，還想到了謝家姐妹，通過他們的關係不知道能不能搞來一個煉丹爐。
不過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祭酒那滄桑無比的眼神，心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他現在都還不清楚對方當初爲什麼刻意放水。
和羋驪討論了一陣，也想不出對方的目的。
“你現在想這些也沒用，級別相差太遠，還是想一下你該關心的事情吧，”羋驪將他拉回了現實，“之前你靠賣身從那個狐媚子手裡得來的情報拿出來看看。”
“什麼叫賣身，我們那叫各取所需。”祖安一臉鬱悶，被她這麼一說，總覺得自己在柳凝那裡吃大虧了。
拿出了臨走時柳凝遞給他的冊子，這裡面記錄着當天“發現”他和太子妃苟且的的那些宮女太監侍衛的口供以及調查結果。
兩人通篇看下來，發現最開始的那些發現者都神秘失蹤了。
其他大多數都是聽到動靜聞訊趕過去的，甚至從他們的口供中還能看出石浚也是中途得到消息趕到的。
“難道我判斷錯了？”祖安眉頭緊鎖，如果幕後主使不是石浚，那又會是誰？
“你快看這份記錄。”羋驪指着冊子上一段話說道。
“什麼？”祖安湊了過去，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
見鬼，她明明是個靈魂體，爲何這麼香？
祖安下意識側頭望了望，只見羋驪側臉線條猶如一筆勾勒而成，極爲光滑精緻，因爲低頭看冊子的緣故，一頭秀髮微微散開垂下，配合那完美的側顏，當真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羋驪沒有回頭，冷冷的聲音傳來。
祖安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看向了冊子。
“這……”原本他剛剛也看過這裡，並沒有太過留意，但被羋驪一說，他再次看去，就發現了異常。
那些失蹤的人的資料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要麼是在玄武門附近當差，要麼是不久前都去過玄武門。
祖安腦中電光一閃，之前宮中死活找不到芯蕊的屍體，可是出入宮的記錄又顯示她沒有出宮，他之前還以爲芯蕊被分屍後從其他門帶了出去，陷入了浩如煙海地排查工作中。
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忽略了一個人。
萬一玄武門司馬歐武和芯蕊是一夥的呢？
他負責守衛玄武門，自然有機會篡改出入宮的記錄，然後大家就被他帶偏了調查方向。
想到這裡他再也等不及，戴上繡衣使者的面具便急忙往外衝了出去。
“哎呀！”結果剛出門就和一個柔軟的身體撞了個滿懷，對方響起了清脆的驚呼之聲。
“大膽！”這時旁邊立馬傳來了又驚又怒的呵斥之聲，緊接着響起了各種兵器出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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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章合一起了，更新有點晚，抱歉。
另外大家可以猜猜到底是誰陷害的祖安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