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副局長跟我的關係,你知道了吧?”張嵐看着老劉,問道。
“知道。”劉副局長老老實實的點點頭,看了老湯一眼,心裡羨慕的眼珠子都發紅:整個局裡誰不知道這傢伙是走了狗屎運、全靠抱緊了您的大腿才爬上來的啊。
可是羨慕歸羨慕,妒忌歸妒忌,劉副局長知道,在局裡那些私下裡流傳的關於湯副局長的小道消息,其實很多都是那些羨慕湯副局長的好運氣的人傳播的,這樣的好運氣如果能夠落到他們的頭上,恐怕俺們做的比他們傳出來的那些還要更加的不堪。
就連劉副局長自己本人,心裡又何嘗不是不羨慕?在官場內混的人,誰不知道抱上了這麼一條大粗腿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你青雲直上的機會來了,你已經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哪怕你真的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巴呢,也能將你推到高位上去。
“知道就好。”張嵐點點頭,“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老劉一愣,隨即深深的看了湯副局長一眼,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原本在局裡,局長和書記就對老湯敬畏三分,如今有了自己無條件的支持,從此之後老湯纔是局裡真正的一把手吧?這老小子的命真好唉,話說回來,我要是能夠遇到這樣的大粗腿,我也會抱的緊緊實實的。
“知道就好。”張嵐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大傢什麼也沒有說,就完成了利益交換:以後京城公安局這一塊,就算是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裡了。估計胡哥和他們那一幫子人肯定不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出現,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老湯給調走,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想不想是一回事,可到底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位爺,果然是自己的福星老湯的臉興奮的通紅,那模樣,如同喝了兩斤醇美醉人的美酒。張嵐的意思他簡直太明白了,正是因爲明白,他才如此的激動:有了老劉的支持,從此之後,自己在局裡就形成了以常務副局長壓局長和書記一頭的局面了。
“老湯,你也要記住,到時候千萬記得團結同志,不要亂翹尾巴,尤其是對同志們的工作,只要是能支持的,一定要儘可能的支持,你知道吧。”得到了老劉的保證,張嵐扭頭對老湯說道。
“我知道,民主集中制的原則,我一定不會違反的。”老湯也是個聰明人,聽張嵐這麼說,立刻聞絃音知雅意,強忍着心中的興奮對張嵐說道。
“這就好。”張嵐笑着點了點頭。
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同張嵐三人相比,對於張嵐他們之間達成的妥協,從來沒有接觸過政治的王嬌,則是一腦門的霧水。
不管王嬌,張嵐看了劉鑫一眼,又看看莫離煙,再次向老劉問道,“至於你兒子,該怎麼做你也知道吧?”
連我都成了您的馬前卒了,無非就是讓我兒子也給你家女人也做個馬前卒唄。給一個女人做狗腿子,這似乎是很難堪,可劉副局長卻是知道,如果做好了,對自己和兒子絕對是受用無窮,這簡直是無數人打着燈籠都求不來的好事
立刻激動的點頭答應了下來。“我知道,回去我就對他說。”
“爸,您說什麼呢?”劉鑫還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臉茫然的看着剛纔還哭喪着臉就像是死了孩子、這會兒又紅光滿面的如同剛升官發財一般的老爹。
可憐的小子,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仗着自己老爹的權勢作威作福的二世祖而已,平日裡遇到了事情的第一反應向來不是動腦子,而是考慮“利用老爸的關係搞定他”,這些官場中的彎彎繞繞,他哪裡能明白?
“沒什麼,”劉副局長笑的很慈祥,“回去之後我再慢慢的給你細說。”
“哦。”儘管心裡還是不明白,不過劉鑫的心卻也是放下來了:看這樣子,似乎並不會是什麼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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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打算幹什麼?”人都走了,莫離煙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至於王嬌?能考上研究生的就沒有幾個傻子,哪怕平日裡在人情世故中並不是那麼聰明呢,可張嵐和莫離煙這麼長時間沒見過面了,傻子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很多的話要說。
“沒什麼,給你找個在鞍前馬後效勞的小弟……你說整天在你屁股後面鞍前馬後的小弟如果還有個副廳級老爹,是不是很拉風?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哪個還敢打你的主意,小弟都這麼厲害了,他們不得好好掂量掂量?學校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是不是再也不敢上你身了?”張嵐輕撫着莫離煙的臉龐,溫柔的說道。
“原來就是找個啊。”莫離煙心中一陣感動,嘴上卻是毫不認輸,“你就不怕你給我找的找個小弟,到最後反而成了你的競爭對手?”
“他?切”張嵐鄙夷的說道,“有了今天的事情,那小子要是敢這麼做,不用我吩咐,他老爹能親自打斷他的腿你信不信?”
對張嵐的這話,莫離煙還真沒有懷疑,經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回到家劉副局長如果還不好好叮囑一番自己的兒子,告訴他自己是張嵐的禁臠,屬於絕對絕對不能碰的那種,莫離煙自己都覺得見鬼了。恐怕那小子從此之後見到自己非但再也不敢口花花,還要將自己當成太后娘娘給敬起來——他們一家人的前程,可都全系在張嵐的態度上了。
可小丫頭嘴上可是不服,哼了聲,“鬼才信你”
“鬼信不信我我不管,只要你信我就成”張嵐嗷的一聲狼嚎,大白天就化身狼人,向“驚恐萬狀”的莫離煙撲去。
……
雲收雨歇,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享受着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似乎這一番,大大打消了莫離煙心中的擔憂,小丫頭忽然童心忽起,用自己的秀髮不停的在張嵐的胸口撩撥着。
“不許調皮。”一邊貪婪的撫摸着這丫頭光滑的脊背,張嵐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心裡的不樂意。
“你說不許調皮我就不調皮啊?那我多沒面子。”臉上的紅暈尚未散去的莫離煙,哼了聲,變本加厲的在張嵐的胸口上完成着自己的藝術作品。
“你有面子我就沒有面子了啊。”張嵐嘿嘿笑着,鹹豬手摸向了莫離煙柔軟的腰肢,手指輕輕的在那裡撓個不停:這丫頭這個地方怕癢癢的很。
果然,“咯咯咯……”張嵐的手沒撓兩下,小丫頭已經笑的如同一條美女蛇一般在牀上扭個不停,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連連告饒,“我投降了,我投降了,快住手。咯咯咯……好癢……”
“你讓不聽話,不聽話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張嵐一臉的洋洋得意,那模樣如同一個剛打了勝仗回來的將軍。
兩人嬉鬧了一陣,終於累了,抱在一起喘息着。
“能給我說說她嗎?”莫離煙忽然問。
“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張嵐猝不及防,莫離煙明亮的眼神又讓張嵐心裡不知道說些什麼。
“怎麼忽然問這個?”稍稍沉默了片刻,張嵐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想要知道。”莫離煙緊緊的摟着張嵐的脖子,貝齒在張嵐的肩膀上輕輕咬着,含糊不清的說道,“我知道她,又一次我也遠遠的看過她,確實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我還聽說,她的家世很不簡單,好像她的長輩有人是個非常非常大的大官。”
“傻丫頭,無論是她,還是你,都取代不了彼此在我心裡的地位,”張嵐緊緊的將莫離煙抱在懷裡,“你取代不了她,可她也取代不了你。”
“真的?”莫離煙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
“真的”張嵐重重的點點頭,似乎還帶着某種堅持和信念。
“可……我還是想要知道她,能告訴我嗎?”莫離煙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有些飄渺不定,猶如空氣中飄蕩的煙雲。
“也沒有什麼,”張嵐抱着莫離煙,慢慢的將自己和胡若曦的一些事情,撿着一些說給莫離煙聽,既然兩人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張嵐也就不願意再做那隻喜歡將腦袋藏進沙子中的鴕鳥。
“原來是這樣啊,”嘆息了一聲,忽然扶起身定定的看着張嵐,莫離煙忽然問道。“那……你爲什麼喜歡我這個家世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女孩?”
“喜歡你……就像是你已經我身體的一部分,根本就離不開,和其他的都沒有什麼關係。”將莫離煙深深的保住,這種似乎是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張嵐感覺有些恍惚。
“我也是不想要失去你。”小丫頭忽然大哭到。
直到此刻,莫離煙心裡的那塊大石纔算是放下。
這一通哭泣,足足哭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哭累的莫離煙終於忍受不住疲憊來襲,緊緊的握着張嵐的手睡下了。
這丫頭,可憐的,這短時間心裡不知道在承受着怎麼樣的煎熬呢。張嵐看着如同睡熟的嬰兒一般露出坦然笑容的莫離煙,張嵐心裡一陣微微發酸。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離煙會很乖很乖的……”小丫頭含混的聲音,伴隨着低聲的啜泣聲忽然傳進了耳朵。
這丫頭醒了?張嵐趕忙看過去,才發現這丫頭只不過是在做夢。
這丫頭這陣子到底經歷了一種怎麼樣的心路歷程啊,莫離煙夢中低聲的哭泣和無助的模樣,傻傻的舉動,卻讓張嵐心裡的某處柔軟一下子被觸動了,心中的憐愛如同氾濫的潮水一般不可收拾,伸手將這丫頭緊緊的抱在懷裡:這丫頭,真是個傻孩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張嵐的懷抱的溫暖和他是安心,剛纔還哭得像是個孩子一般的莫離煙,使勁向張嵐的懷裡擠了兩下,緊緊的抱着張嵐的胳膊,含混不清的嘟囔了兩句什麼,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丫頭。張嵐幸福的搖搖頭,心裡此刻被成就感和幸福給填的滿滿的。
緊靠在張嵐懷裡的莫離煙,脣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誰說單純的女孩就不會和自己喜歡的人耍心眼的?爲了守護自己的愛情,守護自己的愛情,就算是再單純的女孩,也會有自己的小小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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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劉鑫父子兩人,爺倆還沒有說什麼,劉鑫被老劉給揍的青腫的臉頰就一下子如同防空警報一般響在了劉鑫老孃的耳朵裡。
“兒子,兒子,是誰?是誰將你這樣的,我可憐的寶貝兒喲,誰這麼狠的心,捨得對我兒子下這麼重的手”撫摸着劉鑫臉上的青腫,劉鑫老孃的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
這女人在爲自己兒子的臉被人打腫了傷心無比的時候,卻忘記了,那些因爲劉鑫而被她收拾的那些孩子,誰又不是爹生父母養的,他們的父母就不會心疼?
面對着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老孃,劉鑫除了強忍着猶自生疼的臉苦笑之外,再也沒有一點辦法。
“還有你,老劉你這爸爸是怎麼當得?”心疼完兒子之後,劉鑫的老孃立刻將槍口對準了老劉,火力頓時全開,“你這個爸爸到底是怎麼當的啊,兒子都被人給打成這樣了,你還不給兒子報仇?你是公安局局長啊,你還不趕緊將那些個混蛋統統抓起來送到監獄裡面去?”
送到監獄裡面去?儘管之前還抱着一絲看笑話的心思,可聽到自己老孃的這番話,已經見識到了厲害的劉鑫也被自己老孃這番彪悍的話給嚇壞了:還將對方給送到鑑於裡面去?只要你敢動一下,不等你將別人給送監獄裡去,你自己就先預定了一張通往監獄的豪華單程飛機票了。
明白了這些,劉鑫可是再不敢火上澆油了,立刻勸道,“媽,這件事……”
“報仇?”沒等劉鑫勸說,兩條腿還猶自發軟的老劉,看到自己婆娘這個模樣,心裡的怒火噌的一下竄上來了,猛地上前一把將自己老婆推到沙發上,“混賬娘們,要不是你寵着這小子,這小子能惹出這種天大的禍事來?抓起來送監獄裡去?自己想死,跳樓也行,撞牆也行,拿菜刀抹脖子也成,隨便你怎麼折騰”
原本還想跟以前一樣撒潑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着丈夫給兒子“報仇”的劉母,哭嚎聲纔出來半聲,就一下子如同被人握緊了脖子的公雞,生生的被打斷了,自己在心裡盤算個不停:天大的禍事?難道說這次兒子是招惹到不改招惹的人了?要不然老劉是這樣?
劉母不再鬧了,可一想到今天自己所受的委屈——“羞辱”這個字眼,老劉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老劉心裡的火氣卻是越來越大,恨不得上去揍兩巴掌纔算是解氣,“敗家娘們兒,整天就知道跟一幫子老孃們比穿衣服,比首飾,你還能幹什麼?孩子也不好好教育,出了事就知道壓人,告訴你,要不是今天老子命大,直接就被人一捋到底了”
嚇如果之前的話劉母還以爲老劉是在誇張的話,當老劉最後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剛剛要站起來和老劉爭論一下子的劉母,噗通一聲跌坐回了沙發上:自己一家人現在所享受到的一切到底來源於哪裡,她自然清楚的很,全都是來源與自己男人現在的地位。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自己男人一下子被人一捋到底,從堂堂副廳級的公安局局長變成了一屆平民,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瞬間離自己遠去這對早已經習慣了眼前一切的劉母來說,簡直是一場無法想象的巨大災難,恐怕就算是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聽自己男人的話,這次的事情居然有這麼嚴重,劉母哪裡還有什麼氣勢?立刻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那裡。
“爸,那人到底是誰啊,你能告訴我了吧?”劉鑫不欲疼愛自己的老孃被自己老爹這麼訓斥,趕緊拉了個彎。
“那人是誰?哼哼,”老劉氣哼哼的到,“說出來嚇死你那小子就是艾麗絲中國集團和張家集團產業的唯一繼承人,九巨頭之一的李玉梅的乾兒子。這次那姓湯的爲什麼能從一個小小的區分局排名靠後的副局長上去?還不就是因爲人家恰好抱住了這條大粗腿?”
老劉的話裡,帶着濃濃的羨慕和嫉妒
“就是他們?敢和江老太上皇在位的時候掰腕子的那個?”劉鑫接受不了這巨大的刺激,噗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腦門上已經是一腦門的冷汗,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直到後怕:麻痹,老子這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一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啊
“那……那……個女人,就是他女朋友?可……可他的女朋友不是胡哥家的那個小孫女麼?”劉鑫的牙齒“得得得……”的在不停的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