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青城的父親,靜賢等了二十多年的丈夫,盧志峰。
“你是……志峰?”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女人頭突然變的有些慌張起來,她趕緊轉過身去不敢面對盧志峰,眼神四處躲避,甚至已經陷入瘋狂狀態。
“靜賢,真的是你,我是志峰啊!”
“不,我不是,我不是靜賢,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靜賢的否定,讓盧志峰心中驚訝,“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在埋怨我嗎,怪我沒有回來,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沒日沒夜都在思念着你,我對你有愧,我對不起你,我言而無信,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回來的,可是我……”
盧志峰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充滿了對靜賢的愧疚,可是如今他終於可以見到靜賢,又怎麼不會傾訴自己的想死之苦。
殊不知,這卻是對靜賢的一種折磨,二十多年的時光,她就被那塊大石頭鎮壓在水井之下,暗無天日,甚至還有怨氣的積累早已經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如今的模樣就連她都不敢多看一眼,又怎麼會願意讓盧志峰看到自己這樣一幅恐怖的樣子。
“我現在,變的這麼醜,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靜賢了,不是了……”靜賢痛苦的搖頭,可她卻哭不出眼淚,二十多年的時間,她早已經變成了一塊沒有任何情緒表達的石頭。
“靜賢,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對你的心不會變,在我眼裡,你還是當初的樣子,那樣溫柔,那樣美麗。”
盧志峰一點點的靠近靜賢,在他的真情告白下,靜賢居然也在一點點的恢復成自己生前的樣子。
一身白色繡花旗袍,腳上穿着低跟黑色涼鞋,非常流行的燙髮讓靜賢看起來更有氣質,宛如一朵孤芳自賞的水仙,讓人不忍心靠近。
現在靜賢怨氣已消,而盧志峰也是得到自由,他們隨着經歷了生離死別最後還是能夠在一起,已經是圓滿的結局,可是盧若溪怎麼辦,還有青城。
盧若溪和青城現在已經無法離開彼此,他們的魂魄甚至都已經連接在一起,如果一直讓青城生活在盧若溪的體內,那對盧若溪也是一種傷害,畢竟她現在已經變成了陰陽眼,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就是受到了青城魂魄的影響。
“我知道有個地方,或許能幫你們一把。”盧志峰所說出的地方,是盧若溪和青城從來沒聽過的。
輪迴客棧。
當盧若溪和青城一起出現在輪迴客棧的門口時,獬豸神君還是門把手,對於他們的出現,充耳不聞。
“這裡應該就是輪迴客棧了,你看門上又輪迴兩個字。”盧若溪指給青城看。
“那我們進去吧。”
輪迴客棧中,佈置依舊,看不出有什麼新奇的變化,但唯一可以說上來的,就是這個時候只有蘇晨和阿光在場。
“你好,我們是來求助的。”盧若溪很大方的開口了。
蘇晨擡起頭來,看着這兩個人居然是手拉着手進來,自然已經明白了他們的心中所想,從輪迴鏡中看到了盧若溪和青城之間發生的事情,蘇晨也是坦然。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種就是青城步入輪迴重新做人,你們從此爲陌路,還有一個,就是繼續這樣生存下去,不過很有可能你,”蘇晨指了一下盧若溪,“會漸漸變成半陰體質,這是一種很容易招陰的體質,如果遇到比你們還要厲害的鬼物,恐怕你們兩個不但魂魄不保,就連身體也會被人家搶奪走。”
“那對我們有什麼印象嗎?”盧若溪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影響,不過你們兩個就會變成孤魂野鬼,說不定就會被什麼心懷不軌之人抓住然後煉化成他們的俘虜,也有可能去一個聚陰地好好修煉,說不定還能變的更厲害,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們躲到陽壽已盡那日,被鬼差帶走。”
聽完蘇晨的話,盧若溪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青城,“你說怎麼辦?”
青城緊緊握住盧若溪的手,非常堅定的說道:“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盧若溪滿臉羞紅,“我也是。”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在他們面前,愛情要比危險更重要,分離要比危險更可怕,他們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和對方分開。
既然如此,那也不許要蘇晨的出謀劃策,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他也提醒了,可是現在看來,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兩個人,似乎什麼都不怕。
目送着盧若溪和青城的離開,蘇晨頗有感悟的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不過這杯茶喝下去,蘇晨卻嚐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爲什麼這杯茶是苦的?”蘇晨將茶杯高高的舉起來,看着微微發綠的茶水中一片葉子在裡面輕輕旋轉着,好奇的問道。
站在他身後的阿光看到這一幕後,冷冷的開口,“因爲你動心了。”
“什麼?”蘇晨不敢相信的問道。
“只有動心了纔會有感覺,別忘了你是人,可這裡是輪迴客棧,不是人應該呆的地方,這裡不允許有感情的存在,所以也不會有味覺的存在,你感覺到苦,那是因爲你的心裡苦。”
阿光的話,讓蘇晨陷入沉默,他將那杯茶放在桌子上,仔細的打量着,似乎是想要從裡面看出什麼,可他卻什麼都沒看到。
“我的心居然是苦的,我居然動心了,看來,這個輪迴客棧的老闆,還真是不好當。”
蘇晨的喃喃自語,讓阿光臉色一變,“我馬上要和四喜一起離開輪迴客棧了,你自己也小心點。”
聞言,蘇晨也是目光一沉,“你放心吧,能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做不到的,我也會竭盡全力去做。”
聽到這句話,阿光也就放心了,這個輪迴客棧,看起來風平浪靜,暗地中又不知道有多少危機在隱藏着,如果阿光離開了,那輪迴客棧的危機會再加重一重,可想而知,剩下的人會多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