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舞會

雷諾,達裡安,莎莉,布麗奇特,甚至包括還未長大的泰蘭等等,未來都會是洛丹倫的棟樑之才。或爲帥才,或爲將才,未來都可以獨當一面。

他們都會是他麾下的的得力干將啊,可惜自己把洛丹倫毀滅了,結果這些優秀的人才皆不能得到善終。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個磨人的小孩子,阿爾薩斯還未走兩步,又有一個影子攔住了他。

凡妮莎。

是的,似乎是默認了阿爾薩斯收養了這個小姑娘,每次她出入王宮,士兵們都不會有任何阻攔。

包括今天的宴席,也沒有人阻攔她。

雖然這個時候法瑞克只能在門外站崗,是無法進入宴席的。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在意一個小姑娘在會場上亂跑。

尤其是這麼一個打扮得還那麼好看的小姑娘。

“殿下,生日快樂。”她端着一杯橙汁走過來,雖然嘴上說着祝福,但臉上卻帶着不滿,“你女人緣不錯嘛。殿下。”

阿爾薩斯頓時一陣尷尬,他其實根本沒讓法瑞克去接她,是這位忠心的侍衛自己前去的。他知道,這是法瑞克的善良,但又似乎不好意思自己表達,於是藉着他的名義去施行。

暴風城石匠兄弟會事件法瑞克全程都看在了眼裡,因而這位出身平民的侍衛對其抱有極大地同情。很多時候,就是阿爾薩斯都把凡妮莎忘在一邊的時候,他都會給對方帶去一些小禮物之類的,讓她感覺自己還有家人。

比起埃德溫,如今的法瑞克更像一位父親。

“啊,畢竟我的身份在這裡,肯定大家都會來主動找我。”當熟絡起來之後,當年見到他就大喊大哥哥的小女孩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有時候小凡妮莎的話都能嗆得他啞口無言,“我也沒有辦法。”

“切,男人的藉口。”小女孩抿了一口果汁,接着酷酷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讓阿爾薩斯極爲尷尬,“我知道你還要約會,就不打擾你了,玩得開心!”

因爲個頭矮小,同時似乎繼承了父親的盜賊天賦,小姑娘在人羣當中來去如風,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人羣中。

阿爾薩斯唯有苦笑。

終於,彷彿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一樣,阿爾薩斯終於來到了的吉安娜身邊。

“吉安娜。”他走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阿爾薩斯。”她說着,撲進了阿爾薩斯的懷裡,“我想你了。”

阿爾薩斯摟着她的腰,感覺這一刻無限地溫馨。

當然,這種時候,僅僅是溫存自然是不夠的。忽然站起身來,彎下腰,向她伸出了一隻手:“美麗的吉安娜女士,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嗯。”吉安娜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暈了一下,接着低下頭去,用微不可查的聲音答應了這個請求,把手搭進了他的手中。

阿爾薩斯就這麼牽着她,慢慢地,一同走向舞池。那邊,頗有眼力勁兒的侍從已經一路小跑着跑到了樂隊那裡,通知指揮員開始換音樂。

伴着輕柔歡快的《藍色多瑙河》和五彩斑斕的魔法燈光,英俊的王子和美麗的公主寫手步入舞池,開始了一場優美的華爾茲。

這舞蹈一開始,周圍的人便黯然失色。

嘈雜的宴會逐漸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漸漸聚集到了這裡。在那翩翩的舞步當中,年邁的貴族們仿若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而少男少女們則望向了自己心儀的人。

而在後臺,控制着大廳照明的宮廷法師們正滿頭大汗地忙碌着。他們必須讓燈光隨着音樂和下面舞者一同律動,不然便會打破這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仙境一般的感受。恐怕打擾到下面的貴族們,他們甚至不敢出聲交流,只能默默用魔法互相傳音。

三分鐘的舞蹈顯得那麼漫長,然而就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他們依舊和樂師們達成了完美的默契,讓光影與音樂的協奏分毫不差,完美交融。

在這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進行過一次排練。

這歸功於宮廷法師們高超的音樂素養,當然最應該嘉獎的還是不遺餘力培養他們的洛丹倫王室。

一曲舞畢,寂靜的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阿爾薩斯拉着吉安娜的手,緩緩自舞池中走出,對着各方鞠躬還禮,表示謝意。

在掌聲消失後,凡是懂的人都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紛紛有酒的端起酒杯,沒有酒的端起果汁,對阿爾薩斯舉杯示意。

他們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吉安娜未來會成爲洛丹倫的王后的信號。

雖然吉安娜還沒成年,雖然另一邊的普羅德摩爾國王吹鬍子瞪眼。

然後,阿爾薩斯的手被另一個女孩拉住了。

“陪我也跳一支!”卡莉婭不由分說,拽着他進了舞池。

宴會的氛圍進入了一個高潮。少男少女們開始走着,用更加熱烈語言交談着。但也有羞澀的人不願開口,不知道在這裡應該如何融入。

比如達裡安就站在自己哥哥身邊,望了一下某個女孩子的方向,隨後又收回了目光。

而瞭解自己弟弟的雷諾何嘗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眼珠兒轉了一下,準備推自己老弟一把,於是對他說道:“達裡安,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吧,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件事,怎麼樣?”

“好啊,什麼遊戲?”達裡安昂起了腦袋,看着自己哥哥。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然而因爲父親的偏愛,他在很多事情上要比自己哥哥單純一些。

“這樣,我手裡有一枚硬幣。”雷諾拿出了一枚金幣,“我把它拋到天上,隨後接住,在左右手上來回倒換,最後你來猜它是在我的左手上還是右手上。猜對了算我輸,猜錯了算你輸,你看怎麼樣?”

“好。”達裡安點了點頭,不好說話的他剛剛也感到了一些無聊,既然哥哥願意陪自己玩,那當然最好不過。

“記住,什麼要求都必須答應哦。”雷諾說了一聲,接着把硬幣向上一拋,隨後雙手在空中就把那硬幣拍在了手心裡。他的手左右來回變換,不知道總共換了多少次,看得年幼的達裡安一陣眼花繚亂,才最終停下來:“猜吧,左手還是右手?”

達裡安的心提了起來,剛剛哥哥的動作太快了,他根本沒看清金幣究竟是怎麼動的。

“我猜左手。”達裡安說。

雷諾鬆開左手,裡面空空如也。

“你輸了,達裡安。”雷諾壞笑道,“你要答應我做一件事。”

達裡安點了點頭,表示願賭服輸。

“看到那個姑娘了嗎?”雷諾指了指,達裡安順着他的手指望去,發現那是阿比迪斯大將軍的女兒,布麗奇特·阿比迪斯,“你去邀請她跳一支舞吧!”

達裡安頓時滿臉通紅:“這怎麼行……哥哥,我還未成年……這很不妥!”

“既然覺得不妥,你剛剛偷看人家幹什麼?”雷諾湊到他的耳邊,輕聲低語道,“我愚蠢的弟弟啊,掩蓋是沒有用的,我剛剛都看見了。”

達裡安一張臉頓時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強自否認道:“不,我不是,我沒有……”

“去吧,拿出你的勇氣來。”雷諾鼓勵道,隨後似乎是怕火力不夠,又加上了一個激將法,“還是說,你要背棄你剛剛的承諾?”

達裡安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低着頭,像一頭小蠻牛一樣頂開人羣,朝着布麗奇特走了過去。

“你好,美麗的女士。”他紅着臉,但好歹完整地說出了一句話,“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可忽然,他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趕緊補充道:“我是達裡安·莫格萊尼。”

一邊的雷諾看着自己弟弟拙劣的表演,忍不住偷笑。

其實如此看來,達裡安已經有拿家族壓人的嫌疑了,雖然他本人並未意識到如此。但布麗奇特似乎也並未感受到這一點,而是驚訝地看着他,爲這突如其來的邀請。

但她隨後就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好……好的,沒問題!”

雷諾看着攜手進入舞池的二人,笑了。

這時候,一旁的莎莉·懷特邁恩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過來,道:“我猜,它根本不在你的手裡。”

雷諾鬆開了右手,果然裡面也是空空如也。

“你又騙他。”莎莉笑着說,“要是讓父親知道你作爲一個聖騎士,卻還在欺騙你的弟弟,肯定會狠狠地教訓你一頓。”

“別提老頭子了,這怎麼能算欺騙呢?我只是幫他實現一下他的願望而已。”聽到莎莉提到老莫格萊尼,雷諾皺了一下眉頭,隨後笑着爲自己辯解道。

“切。”莎莉很是不屑地發出了一個聲音,隨後把那杯紅酒一仰而盡。

“你不能喝酒。”雷諾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只能皺着眉頭訓斥道,“快吐掉!”

莎莉迷離着一雙媚眼,盯着雷諾的臉看,口中噙着那口酒,似乎在找什麼地方吐出來。

雷諾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並沒有在宴會裡,於是急忙撲上去,吻住了她。

“你這是在玩火!”

三秒後,脣分,雷諾把那口酒嚥下去,大口喘着粗氣低吼道:“我們是兄妹!”

“我姓懷特邁恩,哥哥。”莎莉笑道,“我贏了,答應我一個要求。”

“老頭子在這裡。”他吼了一句。

“老頭子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剛纔就和他的老戰友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莎莉笑着說道,“陪我跳一支舞吧,我的勇士。”

雷諾在掙扎了12.88秒後,終於決定放飛自我。他站起來,優雅地作了個紳士禮,接着伸出手作邀請狀,“榮幸之至,我的女士!”

音樂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的是《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一對對男女攜手進入舞池,伴着光與影舞出和諧的旋律。

宴會的角落裡,凡妮莎一杯一杯地喝着果汁,茫然而孤獨地在人羣中尋找着那個金髮的影子。

“你也是一個人嗎?”這個時候,一個男聲自背後傳過來。凡妮莎扭過頭,看見了一個金色頭髮的小男孩。

這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之前凡妮莎被帶着參加過好多次這樣的貴族宴會,但從來沒有過一個人對她主動說話。

不過她扭過頭去,沒有理他。

“你好,我叫泰蘭·弗丁。”小男孩沒有放棄,反而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叫什麼名字?”

“凡妮莎·範克里夫。”凡妮莎道。

“凡妮莎,你好,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泰蘭見她回話了,立刻語氣略帶興奮地回答道。

“沒興趣。”凡妮莎從座位上跳下來,徑自離開了。她不會跳舞,畢竟一個平民家的小姑娘,還沒有多餘的財力能夠支撐她學習這些東西。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泰蘭沒有任何的沮喪,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好特立獨行率真不做作的女孩啊……”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中文名《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爲了寫這章,老子昨天晚上單曲循環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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