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獸人的行動

黑石塔,死亡之翼的一雙兒女正在幫他修復傷勢。

“爸,我就告訴你了不要去招惹那個瘋婆娘,你不聽。怎麼樣,捱打了吧?”奈法利安在旁邊攪動着一大盆黑乎乎的藥膏,旁邊的奧妮克希亞一隻爪捂着鼻子,一隻爪給龍形態的耐薩里奧上着藥,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抱怨,“哥,你就不能調點味道好一些的藥嗎?難聞死了!”

“奧妮,那位大人說過,良藥苦口。”耐薩里奧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還有,不是我想去招惹她,是我不得不去招惹她。獸人已經出現了,燃燒軍團肯定很快就會降臨,我們的計劃必須加快。”

“可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兒啊,白送給你的巨龍之魂你也要?很明顯就是個陰謀!”奧妮克希亞一提到這事情就氣得直想拍尾巴,“這種陰謀我見得多了去了,連我自己都用過這種方法欺騙凡人。爸,你女兒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知道是陰謀,也得往裡面鑽啊。”耐薩里奧蜷起尾巴,放在左腿上撓了撓癢癢,“我必須得試一試,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奈法利安滿是藥膏的爪子一下把耐薩里奧的尾巴拍掉。

“別亂碰,當心傷口感染。”奈法利安警告道,耐薩里奧無奈地蜷起了尾巴,然後說:“另外,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很有潛力的種族。”

“什麼種族?”奈法利安的耳朵豎立起來,“長得好看嗎?”

“很醜的一個種族,就連皮膚粗糙的青銅龍都比他們好看。”耐薩里奧道,“雖然他們也是身體嬌小,但世間最美的是綠龍,那嬌小的身體,軟糯的嗓音和柔嫩的鱗片……”

“不,我覺得紅龍纔是最美的。”奈法利安反駁道,“那讓你能把整個腦袋都埋進去的豐滿翅膀,碩大而又蜿蜒的龍角和修長到能纏在腰上的尾巴纔是真正的美麗啊!”

“小夥子,你啊,還是太年輕。”黑龍王哼哼,“龍眠神殿哪種巨龍我沒……”

“你們兩個夠了!”奧妮克希亞一下子蹦了起來,一龍給了一個腦瓜崩,“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父親和兄長的身份啊?起碼等我不在的時候再討論這些事情吧?”

“咳咳,說正事兒說正事兒。”死亡之翼把爪子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正色道,“是人類。”

“人類?”奈法利安疑惑地問道,就連奧妮克希亞也不由自主地扭過頭,“我們不是早就判定這個種族沒有潛力了嗎?”

“或許曾經是觀察的樣本太少了。”耐薩里奧道,“這一次,若不是一個人類幫忙,你們以爲僅憑阿萊克斯塔薩能把我傷成這樣?”

“怎麼可能?!”奈法利安動容,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人類……可以這麼強大?”

“他藉助了巨龍之魂。”死亡之翼道,“但我從未見過有人能把巨龍之魂的力量發揮到那個程度,簡直僅次於那位大人了。”

“這確實是個天才。”奈法利安點頭道,“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夠父親您注意吧?”

“呵呵,那若是那個人類還是個幼體呢?”耐薩里奧笑了笑,“我可以肯定,雖然他長得快,不過他的真實年齡絕對達不到成長期。”

“還有就是,他已經掌握了聖光的力量,並藉助他防禦住了我的一次吐息。”

耐薩里奧曾觀察過艾澤拉斯幾乎所有的生靈,因此對他們的生長規律很熟悉。爲了便於研究,他把每種生靈的成長時期分爲嬰兒期,幼兒期,成長期,成熟期,完全體,究極……呸,是成熟期,中年期和老年期。其中人類的成長期大概對應十二到十八歲,而根據他們的統計,人類在成熟期和中年期的交界處,也就是大概四十五歲的時候,達到他們戰鬥力的頂峰。

而即使這樣還是很弱,所以耐薩里奧判定它們沒前途。

“什麼?”奈法利安大驚失色,“我從未見過如此天賦異稟之人!”

老爸的吐息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連同爲巨龍的他都擋不住的可怕攻擊啊!

“所以說,我們低估了人類這個種族的潛力。”耐薩里奧笑呵呵地說道,“我已經可以預見獸人的慘敗了。”

頓了頓,他扭頭道:“奧妮克希亞!”

“嗯?”黑龍公主擡頭看他爸。

“等戰爭結束了,我去北方洛丹倫,你去南方暴風城。”耐薩里奧吩咐道,“我們且試一試,人類這個種族的潛力,究竟有多大!”

“那我呢那我呢?”奈法利安舔着個臉貼了上來。

“你?”耐薩里奧低頭看了看他,“在家做實驗!”

“不——”

黑龍王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黑石塔的周圍。

看着兒女打打鬧鬧,耐薩里奧卻又陷入了思索之中。

“獸人的世界……一個死去的世界上,會出現什麼樣的力量呢?”

“那裡,或許是個很好的實驗場……”

銀月森林。

阿爾薩斯最終還是和圖拉楊再度匯合了,圖拉楊死力勸說他趕緊回去,阿爾薩斯誓死不從。兩人在營帳裡裡僵持着,終於圖拉楊沒有更多的時間和他耗着,於是就退了出去。

阿爾薩斯一個人在營帳裡生悶氣。

搞什麼?我不是已經證明了我的實力了麼?你怎麼還這樣不讓我上戰場?

他又一次忽略了自己只有九歲這個事實。

哦對,馬上就十歲了。

正在阿爾薩斯生悶氣的時候,營帳被人拉開了,一個女精靈探腦近來:“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看到她的臉,立刻正襟危坐:“嗯,你好,奧蕾莉亞女士,有什麼事情嗎?”

那股成熟的氣息,還能叫出阿爾薩斯的名字,不是奧蕾莉亞還能是誰?

“我聽說你兩次都把別人錯認成我,所以就來看看你究竟是誰。”女精靈如此說,阿爾薩斯感覺有點不妙,“我是希爾瓦娜斯。”

阿爾薩斯顧不得尷尬,他驚喜地擡頭,仔細端詳着這位遊俠將軍。

她的臉蛋兒不像卡莉婭那樣雪白中透着紅潤,還帶着點可愛的嬰兒肥,而是從額角到下巴都瘦得看不到一絲贅肉。她有一對碧綠色的大眼睛,眼角有點向上翹,這讓整張臉在美的同時加入了一絲凌厲之氣,讓人只敢遠觀,甚至和她對視都做不到。金色的長髮鋪散下來,精靈特有的長耳朵從中向上伸長,讓她看起來充滿了別樣的魅力。下巴下面是修長的脖子,脖子下面是精巧的鎖骨,和充滿誘惑力的神秘溝壑,仿若磁鐵一般吸引住人的目光。

上身是一個僅僅護住胸部的橡木色皮甲,外面套着翠綠色的護胸輕甲,手上戴着棕色的手套和翠綠色的護腕,只露出流線型的修長手臂。下身則是越過胯部的棕色緊身褲,腳上則是一個同樣顏色的長筒靴,把中間纖細而又強韌的腰肢都暴露了出來。不同於一般高等精靈蒼白柔弱的膚色,她的肌膚顯現出一種極具彈性的象牙白。高挑的身材讓她的頸部和腿都長得十分修長,遊俠特有的久經鍛鍊的身軀又讓她的身體都有着完美的曲線,卻又不給人肌肉的突兀感。阿爾薩斯感覺,即使把那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遮起來,僅憑她的身材也足以讓無數人爲之瘋狂。

她的腰間掛着一個白色的劍鞘,綠色劍鍔的細劍已經在她手裡輕輕把玩着,彷彿一言不合就要把誰閹掉似的。

阿爾薩斯感覺一涼,然後一縮。他急忙站起來,伸出手:“很榮幸見到你,我是洛丹倫的王子阿爾薩斯。”

希爾瓦娜斯卻沒有去握他的手,而是拋弄把玩着自己的細劍:“我很好奇,我們從未見過面,並且你纔出生九年,巨魔之戰的傳說應該早就成爲歷史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我看過你的畫像。”阿爾薩斯說謊不打草稿,想了想,還是把準備好的奉承話奉上了,“說真的,你比畫上更加美麗。”

“是麼。”希爾瓦娜斯忽然笑了,然後細劍一甩——

阿爾薩斯渾身一哆嗦,這一瞬間他想到了父親膝下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然後就發現她只是把劍歸鞘了。

“很高興認識你,阿爾薩斯王子殿下。”希爾瓦娜斯把手套摘下來和他握手,“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阿爾薩斯微微牙疼,他還以爲希爾瓦娜斯以爲他是個登徒子然後想把他給閹了……

不過看到希爾瓦娜斯似乎沒有敵意,他的目光開始不老實地聚焦……

阿爾薩斯凝視着深淵,他感覺深淵在呼喚着他。

遊俠的感官何等敏銳,發覺阿爾薩斯的小動作希爾瓦娜斯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隨後她彎下腰,脫了手套的右手搭在他的肩上,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喜歡我麼?”

阿爾薩斯聽到了深淵的呼喚。

“喜歡我就離我遠一點哦。”希爾瓦娜斯側過臉,口鼻中的氣息打到了他的耳朵裡,“上一個這麼喜歡我的,已經被淨身了。”

阿爾薩斯再次一涼,他忽然就不敢凝視深淵了。

銀月森林好危險,我要回洛丹倫!

圖拉楊你回來,送我回洛丹倫!

“呵呵。”希爾瓦娜斯輕笑着,隨後站直了身子,“好了,還沒斷奶的小傢伙兒,不逗你了。獸人們已經往西方退走了,這裡的軍隊必須馬上開始行動,你儘快離開吧,讓你的紅龍朋友送你。這裡是戰場,可沒有僕人照顧你!”

阿爾薩斯沒心思考慮她說的是斷哪個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她無意間透露出的軍情。

獸人們去西南方向了……西邊……

那不就是洛丹倫的方向嗎?

奧特蘭克已經叛變了?

怎麼這麼快?!

當天晚上,希爾瓦娜斯從噩夢中驚醒。

她夢見整個銀月森林都被付之一炬,她夢見奎爾薩拉斯被亡靈攻破,她夢見自己被殺死並且被變成女妖,她夢見自己被各種慘無人道地虐待……

而虐待她的那個人居然是……

阿爾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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