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真的不想去公司朝九晚五的上班,但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無論是怎麼樣都不可以躲避的。對着鏡子刮下巴的嶽七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不知道爲什麼航天集團這次竟然沒有和神風隊那幫人合作,害的小歡他們白白的守候了一整晚。
嶽七以爲,只要他出院後,航天集團的陳明肯定會有所動作的。
那天在飯店外面和楚冰表弟李玉鬧誤會時,那個站在李玉身後不遠處的老城還是給嶽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個人的確是個高手。
高手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通過實踐證明出來的。就像是那個男人,什麼動作也沒有,但是他整個人就隨隨便便的往那兒一站,身上散發着若有若無的殺氣就足以說明他纔是危險的人物。可他們怎麼沒有趁此機會動手呢?嶽七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確,自己要是航天集團的人的話,是沒理由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不管了,頭疼。既然某些人總想至我與死地,那我沒必要再披上羊皮裝好人了,不如光明正大的和他們對着幹,嗯,老子再也不是披着羊皮的好人。
想到自己今天又新創了一句很有哲理的名言,這讓嶽七心裡大感舒服。
嶽七刮完鬍子後用毛巾隨便的擦了幾把臉,然後看也沒看的就胡亂拿起一種李添秀放在洗漱臺上護膚品,打開蓋子聞了聞,很香嘛……接着就倒在手心一些,兩手用力的搓了一下然後敷在臉上,頓時一種清涼的感覺在臉頰上蔓延起來。女孩子的東西就是好用。
甩了甩手上多餘的護膚品,嶽七施施然的推門走出來。
這妞,還沒有起來。
嶽七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和餐廳,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燕羞花在的日子。他搖了搖頭。來到李添秀的臥室門口,又很熟練的推開門:“我說你還要不要吃飯啊?你得知道今天我要去上班了,難到你就不能爲自己以後可以安心的住在這兒付出一點什麼嗎?”嶽七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大一通,李添秀卻仍舊用毛毯蓋着臉默不作聲。
還是算了,自己出去吃點吧,要是誰以後找了你這樣的女人當老婆,肯定是上輩子沒做好事,這輩子要來償還了……
嶽七還沒有把話說完,李添秀就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來,雙目圓睜:“你還有完沒完啊?別說我不是女人啊,我看你纔不像是個男人呢。”
嶽七被她的突然動作唬了一跳,下意識的擺手:“好啦好啦,我不和你爭辯。”說着話把腿了抽回去,同時壞壞的笑道:“不過說實話,你現在的確真的很惹人哦。”
什麼?
李添秀一愣:“什麼很惹人?”然後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深黑色的薄如蟬翼的睡袍鬆鬆垮垮的搭在肩膀上,露出光潤的皮膚,胸前墳起,春色若隱若現。
雖然李添秀以前早就和嶽七有過比這個還要曖昧的場景,但她現在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他那壞壞的笑,讓她感覺那麼討厭。
“大哥,你是不是想看個清楚啊?當然啦最好是……”李添秀媚眼如絲的看着嶽七。
嶽七一愣,但隨即就明白這是她又故伎重演,準備犧牲色相來尋找整治自己的機會了。心裡暗暗好笑,都說女人是心思敏捷的,可現在這個丫頭怎麼總是愛使用老一套啊。
李添秀慢慢的滑下牀,故意扭着腰胯,卻把雙手藏在背後,一個布娃娃拖在屁股上,慢慢的向門口走去:“難到你不明白我意思嘛……人家這次是真想你……”
得,還是抓緊走吧。嶽七陪着笑:“你別過來,我去外面吃,您老人家繼續睡。”
想跑?門都沒有!
李添秀說着,臉上的笑容收斂,咬牙切齒的把身後的布娃娃狠狠的往嶽七摔去:“我讓你諷刺大爺!”
砰的一聲響,布娃娃打在門板上。
卻是嶽七早就識破了她的陰謀,對她時常愛玩的小把戲早就防患於未然了。剛纔看她笑吟吟的下牀,雙手藏在背後就知道她肯定會玩什麼妖蛾子了,心裡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果然就見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當下迅疾的把門啪的一下關過來。
嘿嘿,想和我玩心計?你還差得遠呢。
嶽七得意洋洋的搖了搖頭:“破妞,拜託你下次玩點新鮮的,老這樣沒意思啊沒意思……你繼續發飆,我走了……”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李添秀冷笑着:“嘎嘎……沒想到大爺我還有後手吧?”
啊?
嶽七雖然還沒有回頭,卻感覺出一股凌厲的風聲對着自己後腦襲來。當下想也沒想的低頭避過,一個黑色遙控器擦着他耳朵就飛了過去。
“我的新等離子的遙控器啊……”嶽七哀嚎一聲,一個魚躍身子前撲,右手一翻牢牢的把遙控器捏在手中:“好險啊,好險。幸虧我反映靈敏。”
那你再接這個!
“別……”嶽七頭都來不及回,狼狽的一個轉身擡手,一個精緻的卡通杯又被他撈在手中,踉踉蹌蹌的站穩身子,回頭瞪眼:“喂,你還有完沒完啊?你以爲你誰啊?別以爲我不敢把你轟出去啊,這麼大脾氣。”
李添秀剛舉起右手的一個美女鏡框想扔,聽到嶽七這樣說後,身子忽然一頓,剎那間感覺萬籟俱寂,是啊,我是他什麼人啊,哪兒有理由對他這樣跋扈啊,人家燕羞花纔有資格的。
嶽七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和杯子,還想再說點面子話,卻發現了李添秀神態一下子黯然下來。當下知道剛纔自己傷了她的自尊心了,接着就強笑道:“你以爲你誰啊?”
我是誰啊?我只是你……李添秀半垂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喃喃的回答,手裡的鏡框無力的貼在豐滿修長的大腿上。
不知道吧?嶽七壞壞的笑,同時雙手抓緊門柄,準備隨時奪門而出:“你以爲你是我大爺,你以爲你是我朋友,其實呢……”說到這兒,他把門打開一絲縫隙。
什麼?李添秀茫然的擡起頭。
“其實呢,我早就把你當作我的小老婆看待了啊!哈哈。”說完這句話後,嶽七忽地一下拉開門。
你!
李添秀頓時滿臉通紅,眼神在瞬間也散發出璀璨的亮晶晶,小小的鼻子皺起來,嘴角掛着甜蜜,然後惡狠狠的把相框扔了過去:“去死吧!大爺纔不做你小老婆,要做就做……”
眼看着呼嘯而來的相框,嶽七身子急速後退,同時擡起手掌準備捏住相框:“怎麼了?要做大麼……啊……”
啊……
嶽七身後同時也傳來一聲驚呼。接着他就覺得自己後退的腳步碰到了什麼,接着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歪了下來,除了用手肘下意識的撐住了地避免自己受傷之後,他感覺後腦勺好像是碰到了兩團軟綿綿的東西……
倉促之下嶽七回頭一看,發現自己此時正仰躺在一個女人懷裡。因爲是仰躺在人家身上回頭看的緣故,身下這個女人是什麼模樣自己也看不清,但毫無疑問的是,擋在眼前的那兩團高高的……還有身子底下傳來的熱量卻的的確確說明了自己正躺在一個女人身上。
嶽七身子底下的那個女人和嶽七一樣,忽然有個陌生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大腦可能暫時短路了,兩個人都沒有做出任何掙扎着起來的動作。
哈哈哈……
李添秀剛剛笑了兩聲,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連忙用雙手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緊緊的遮掩住,這才小聲說:“喂,這位哥哥啊,你躺在人家女孩子身上很舒服嗎?”
啊……
嶽七首先反應過來,身子一翻手掌撐地一用力站了起來。
那個身穿黑色套裙的女孩子這才皺着眉頭小聲的哼哼出聲:“哎喲……好疼啊,這是怎麼回事呀……”
不好意思……嶽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都是我不好,真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說完一個勁的給李添秀使眼色,那意思你快來扶起人家來呀。
李添秀平時雖然特別想看到嶽七出醜,但現在心裡卻下意識的不想他爲難。尤其是對漂亮的女孩子的時候,天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和這個女孩子擦出什麼火花來,那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好意思啊,他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李添秀忙走出房門,彎腰把那個女孩子給攙扶了起來。
“沒事的,不用客氣。”那個女孩子俯下身子,在衣服上隨意伸手拍打了幾下。
他沒有撞壞你吧?李添秀橫了一眼在旁呆立的嶽七,對那個女孩子說:“要是哪兒感覺不舒服的話,我讓他去醫院陪你看看?”
“不用了啊。”女孩子擡起頭,微笑着說:“就是剛纔的時候還有點痛,但是現在好多了。”
好一個標誌的美人兒,簡直和燕羞花不相上下啊,李添秀看了一眼對面這個女孩子。她身高一米六八左右、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裡含着絲絲的羞澀、挺直的小鼻子正微微皺起、一口潔白的小牙齒當先露了出來:“我知道這位先生是無意的,不要緊的。”
這就好,這就好。
嶽七搓了搓手就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們是902房的吧?”
是啊,您是?李添秀雖然驚歎與她的美貌,但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美人兒,所以很快就把剛纔的尷尬巧妙的掩飾了過去:“您是901的?”
是啊,我們還是鄰居呢,那個女孩子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柳成蔭。”
李添秀大方的握住她的手:“902的房東……李添秀。”
我靠,這會兒她成了老闆了。一旁的嶽七剛剛翻了個白眼,就看見那個叫柳成蔭的女孩子對他也伸出了手:“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柳成蔭,現在在航天集團工作,希望我們以後會成爲好鄰居。”
“您好,我叫嶽七,現在在大唐……”嶽七伸出手去和她握了一下後,剛想說我在大唐工作,忽然頓住猶豫了一下:“您在航天集團工作麼?”
“是。”柳成蔭並沒有發現嶽七的異樣,也沒有聽清楚嶽七是在哪兒工作,只是伸手從包包裡面拿出兩張名片遞給兩個人:“我剛到香港不久,希望你們以後多多照顧……不早了,我該走了,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們夫妻倆吃飯。”說完對着李添秀又甜甜的一笑,這才轉身急匆匆走進了電梯。
散發着麝香香氣的精美名片上印着幾行字體:香港航天集團總裁助理,柳成蔭。電話,136*xx。
“原來她是航天集團的。”嶽七沉吟了一下說:“柳成蔭、柳成蔭……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是總裁陳一亮的助理?”
“拿過來吧,”李添秀唰的一下把名片拿了過去:“看你神魂不捨的樣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希望和她發生點什麼豔遇了?”
你說什麼呢?嶽七白了她一眼:“我有你說的那麼花癡嗎?再說了,我就是看上人家有什麼不好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哪像是某些人整天和大爺似的,不男不女的毫無教養。”他絲毫不理會李添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爲他早就用眼角瞅着樓梯方向呢,一看勢頭不對撒腿就跑就是了:“她還說咱倆是夫妻倆,真沒眼光,我有這麼萬惡的和舊社會老財這樣的媳婦兒嘛?真虧她長的這樣恬靜……”
李添秀罵都懶得罵他了,雪白的大腿直接從睡袍下面飛踹出來:“今天大爺要不把你活剝了我就跟你姓!”
我可不要這樣的。嶽七閃開後嬉皮笑臉的跑向樓梯,一邊跑一邊囂張的招手:“這位爺,有本事你追來啊?”說話的功夫人已經邁下了好幾個樓梯。
“等大爺晚上再收拾你!”李添秀惡狠狠的對着空曠的樓梯罵道。隨後又把那倆張名片拿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柳成蔭……名字不錯嘛,呀,一個破名片還搞得這麼香噴噴的,看來是存心勾引這個死鬼樣的男人了。”
自言自語完剛想隨手仍在門口的垃圾箱裡,卻又拿回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香氣怎麼這麼熟悉呢?”搖了搖頭後,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兩張名片扔掉。
也就是過了半支菸的功夫,在休閒度假小區的九樓二房間的衛生間裡傳出一聲狠毒的詛咒:“你個死嶽七,竟然敢用大爺這麼多的限量版赫蓮娜……我的限量版郝麗娜啊……看我不等他回來後讓他變成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