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從田中信之的臉上響起。
“八嘎!”山本三十四收回手後氣呼呼的圍着茶几轉來轉去。田中信之只感覺嘴角火辣辣的,一絲鹹鹹的液體順着嘴角流下,他卻絲毫的不爲所動,只是雙手緊緊的貼住大腿外側,腦袋半垂着一動不動的盯着榻榻米的邊緣,彷彿剛剛山本三十四那一巴掌是扇在別人臉上似的。
自從你擔任神風隊隊長後,這是初次對華夏執行任務,就遭到了兩杆槍一死一被捉的重大失敗,你自己說你自己該接受什麼樣的處罰?山本三十四冷冷的看着田中說。
“山本君!”田中信之臉色忽地蒼白的毫無血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顫聲辯解:“本來這次在明珠體育館,我們是很有希望行動成功的,雖然主刺殺的只有兩個人,但是當時在演唱會前夕我們是做了周密計劃的,再說在A貴賓區域還有TW三合會和H國薔薇幫的人作爲協助的。可實在沒想到這次會遇見……”說着渾身發抖,嘴脣哆嗦着竟然說不出話來。
當時隱藏在A貴賓區域負責整個行動的田中信之,是親眼目睹了兩個男人怎樣以迅雷之勢就制服了夜鷹兩個人的。當他看着嶽七、韓奉歡兩個人那讓人吃驚的動作和反映之後,在剛清醒過來後就立即制止了繼續由C區域隱藏的後備力量的刺殺行動,因爲當他看到那兩個人的身手後,腦海中隱隱的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可沒想到在一個彈丸大的明珠市,竟然會有華夏狼組的兩個人在那兒執行任務。”田中信之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武士道精神了,仰起臉目光中帶着深深的怯意說:“山本君,我敢肯定那兩個人中絕對有一個是廣島分部事件的主兇,其中那個瘦點的人和廣島分部事件主兇非常的相似,可華夏當時對外說是已經把他法辦了的……八嘎……這次是華夏欺騙了我們!”
狼組!?
聽到這兩個字後,山本的心突然跳了幾下,接着沉默了片刻這才轉頭說:“但是無論如何,這次你的任務失敗是不可饒恕的,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說完對着外面喊道:“來人。”
他這句來人一出口,田中信之頓時呼吸急促起來,連忙用雙膝代腿的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抱住山本的雙腿哀求道:“山本君!求求你看在我爲神風隊效力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原諒了我這次吧!我家裡還有妻子在等我回去,嗚嗚……”說到最後竟然痛哭流涕。
廢物!
山本狠狠的一腳把他踢開,連聲對着進來的幾個人揮手:“帶出去!”
“山本君……山本君……饒命啊……”在田中信之的哀求聲中,其中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西服男人像拽死狗那樣把田中拖了出去。
立即召開公司高層會議,山本頭疼的對站在那兒的一個黑西服男人說。
……
R國精密儀器總公司高層會議辦公室。
山本坐在居住的榻榻米上,掃視了一眼跪坐在兩旁的十幾個人,輕咳了一聲緩緩的說:“田中信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是啊,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枉費了我們董事會的信任……”
山本舉起右手,嘈雜聲頓時靜了下來:“其實這件事也不完全怪罪田中的,畢竟來自M國的消息也不準確,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狼組的人在那兒,唉……”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接着說:“這次之所以召集各位到來,主要是想大家議論一下,我們是不是該啓動那顆棋子了?畢竟閒置那兒已經埋伏很久了。”
龜田碩作爲公司執行董事,再加上他還有着R國內閣成員的身份,在神風隊組織中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他一直以來就密切關注華夏動態,上次的E國邊境對狼組的伏擊戰和這次刺殺燕羞花的行動就是由他來策劃的。
當他聽山本說要啓動埋伏在華夏的那顆棋子時,眉頭一挑的看了看山本。
“龜田君,您的意思是……”山本對這位神風隊的元老也是頗爲重視的,他一看見龜田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連忙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其實這次也是我的謀劃出了問題,我早該想到華夏四號首長身邊肯定會有頂級特工存在的,只不過那時候是存在了僥倖心理,這才造成了失敗。“他先自我批評了一下,然後這才說:”現在啓動是不是早了那麼一點點?”龜田雖然位高權重,但總是給人一種很謙虛的高姿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貿然啓動伏筆,這樣就會過早的暴露出打入華夏內部最終目的的,是不是物有所值呢?”
坐在右首的松下良這時候卻開口了:“龜田君,當務之急是要先剷除入侵華夏必經之路明珠的絆腳石,如果我們控制了明珠商業命脈,再配合地下勢力從而爭取奪得整個明珠的主動權,這對掌握華夏特別行政區是有很大幫助的,只要我們完全控制了明珠市,適當的演變幾次經濟動盪,那麼就不愁達不到我們最終目的了。”
可這是狼組啊,松下君你應該還記得廣島慘案吧?龜田碩還沒有回答,坐在最末位的佐藤三郎就小心翼翼的提醒說。
“哼!”松下良冷哼了一聲,看也沒看佐藤三郎:“那次只不過是山本來源大意了而已,不提起廣島慘案還不生氣,每次只要一想起那麼多的無辜生命就被兩個人給收割走了,心裡還真的好難受,好難受。”說着眼圈微微發紅。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當他得到消息趕到廣島神風隊分部的時候,看到躺在預製板下面,猶自睜着一雙空洞洞的眼神看着天空的獨子松下住邊時,松下良的心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割。我會替你報仇的,你安心的去吧!他心裡默默的唸叨,輕輕的俯下身子把兒子的雙眼抹平,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真的老了,沒有了兒子,自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他之所以堅強的活着,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爲他報仇,讓所有的敵人都去地獄陪伴兒子!
有着這樣刻骨的仇恨,又終於等到了董事會爲此特別召開的高層會議,而且他還發現山本三十四好像是有意啓動那些定時炸彈,松下良怎麼會不鼎立支持?
佐藤三郎看松下良的眼睛都有點紅通通了,知道他現在很憤怒,當下住口不再言語了,只是用眼睛看着龜田碩,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那樣也許還有希望阻止現在的破釜沉舟計劃。
我可是有一雙孝順的兒女,還有幾個活潑可愛的小孫子的。佐藤三郎肚裡默默的唸叨。
龜田碩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山本三十四現在還不是孤注一擲的時候。
山本三十四剛想順着龜田碩的話表態,就聽見隔扇外面有人輕聲問:“山本董事長,H國薔薇幫的電話,您看……”
先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山本三十四說完之後站起身走出房間。隨着隔扇輕輕的被拉嚴,房間裡頓時像抽走了空氣那樣,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我是絕不會讓你以權謀私的目的得逞的。佐藤三郎偷偷的看着松下良,後者正緊緊的咬着嘴脣。他又看了看龜田碩,那個老頭還是那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猶自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五分鐘後,隔扇被拉開。隨着山本三十四的走進,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各位。”山本站在那兒,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我想我們的機會到了……”
……
H國浮山大華汽車集團總部。
崔興敏放下手中的電話,長舒了一口氣:“剛剛TW三合會的張良玉同意了我們的計劃,雖然這次刺殺華夏四號首長和燕羞花的行動失敗,但是我們僅僅是損失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底層諜報人員而已。再說了,那可是關係到華夏首腦人物的安全,本來我們也沒有打算就那樣可以輕而易舉成功的,所以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派出我們的主力去。”他嘴角撇過一絲得意的笑:“可這次有神風隊、三合會和我們薔薇幫,再加上M國的那些XX勢力,嘿嘿,這下華夏不亂纔怪!那樣我們就有機會實施我們的計劃了。”
哈哈,可惜了那些小矮人了,聽說他們這次損失了36槍之中的兩杆槍呢,嘖嘖,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了。不過這次就不一樣了。這下我們薔薇幫終於可以打開前往華夏販毒走私的大門了,哈哈……一個左臉頰有條蜈蚣樣式刀疤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會長,我現在真的期盼到時候你點錢點的手會軟哦……哈哈。”
哈哈……
滿屋子的薔薇幫衆都得意的大笑起來,他們彷彿看見大把大把的錢正在那兒等着他們去拿。
……
嶽七現在頭真的有點大了。
自從把李添秀從李家救出來後,爲了躲避李家和黃家包括明珠當局的搜查,他只好半夜把燕羞花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拎出來。
當燕羞花睜着惺忪的睡眼看見一身黑色衣服的李添秀時,先是不解的看了看嶽七,隨即就是一抹紅暈浮上臉頰,讓她不由自主的攏了攏睡衣,訕訕的對李添秀打招呼:“秀兒,你……冷不冷?”
笨丫頭,這是什麼時候啊,你不看看她穿的什麼衣服啊?嶽七憐愛的輕敲了燕羞花的頭一下笑着說:“看來今夜我們要連夜搬家了。”
什麼?燕羞花當時沒有明白過來爲什麼要搬家,而且還是連夜。
李添秀尷尬的站在那兒,不自然的問:“花兒,我是不是影響你休息了?真的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看了看嶽七,又揉了揉還在生疼的肩膀:“我不想嫁給那個黃忠信。”一想到嶽七弄來的那盤錄像帶,李添秀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她拽了拽嶽七的衣袖問:“這個大哥啊,”看着燕羞花驚詫的表情,她又不自然的笑笑:“你能不能讓那個黃忠信以後再也不那樣做了啊?”
哪樣做啊?嶽七故意裝作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