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敬的嘴角掛有一絲血痕,如果不是這絲血跡的存在,林敬鳴甚至懷疑自己這拳有沒有打中莊敬。當下,他冷笑道:“不打過又怎麼知道結果?像你這樣的敗類,活在世上就是一個禍害。”
林敬鳴不由分說,繼續撲上去。
莊敬一邊和他纏鬥,一邊說:“林敬鳴,你真要打下去麼?即使在這種場合大打出手,你也不介意?”
“老子介意個屁!”
“呼~”
林敬鳴又轟出一記重拳,驚人的拳速和空氣的摩擦讓衣袖劇烈顫抖,旗幟飄揚的咧咧聲不斷傳來。
莊敬臉色微變,避開攻擊的同時一掌拍向林敬鳴手肘下方。林敬鳴躲避不及,只能擡腿踹向莊敬的小腹。
“砰!”
“砰!”
因爲莊敬的一掌,林敬鳴上半身後傾,差點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雖然在最後關頭,他勉強平衡回來,但也“登登登……”地連退五步遠。
莊敬的小腹被踹中,一個深褐色的腳印印在他的衣服上。捱了林敬鳴這一腳,莊敬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起來挺難受的。
“林敬鳴,別怪我不警告你,你真想和我生死相拼麼?”
林敬鳴狀若瘋狂,說:“是又怎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整整一飛機的人墜亡,就連蕭婉玲也命喪其中,林敬鳴都快氣瘋了。現在看到這事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他能保持理智纔怪呢。
莊敬嘆了口氣,說:“好吧,老闆這次也許真做得過分了,不讓你發泄一下,你是不可能冷靜下來的。那麼,林敬鳴,我到郊區等你,你有膽子就跟來吧!”
說完,莊敬迅速離去,矯健的身影向着郊區的方向奔逃。
毫無疑問,莊敬逃跑的方向正是中年男子居住的地方,要是林敬鳴闖進他們老窩,也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對手。
林敬鳴緊緊吊在莊敬身後,喊道:“混賬東西,你有種給我站住,臨陣脫逃算什麼男人!?”
莊敬一邊奔逃,一邊說:“你要搞清楚一點,我現在不是逃跑,而是想換個地方和你打。到了郊區,你想怎樣玩都行!”
林敬鳴冷笑連連,倒沒有接話。在全力奔逃的時候說話,其實是很容易氣喘,也非常消耗體力的。但說到體力,莊敬這幾十歲的漢子肯定比不過正值壯年的他。也就是說,林敬鳴如果一路追下去,莊敬怕是沒力氣再打了。
林敬鳴和莊敬盡情奔跑,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纔到郊區。到達目的地後,他們都氣喘如牛,臉色蒼白一片。但和莊敬比起來,林敬鳴最起碼還能站直。 wωω. т tκa n. ¢Ο
他走上前,笑道:“莊敬,對吧?現在看來,今天的贏家就是我了。”
莊敬雙手撐膝,說:“是麼?我的體力是不如你,但這裡可不止我一個。”
“什麼?”
林敬鳴大驚失色,真想不到莊敬會找幫手。只不過,莊敬不可能猜到林敬鳴對他出手,又怎麼會提前安排好幫手呢?至於之後逃跑,林敬鳴也看不到他有打電話求援啊。
當然了,想歸想,林敬鳴可不敢給莊敬喘息的機會。莊敬的話音甚至沒落下,林敬鳴已經閃電般出手,一爪抓向他的喉嚨。
“啪!”
一個大手突然從旁邊探出,和林敬鳴撞到一塊兒。林敬鳴雖驚不亂,手腕一翻又攻了上去。
“啪啪啪!”
在不到五釐米的距離裡,林敬鳴手掌翻動,眨眼間就和神秘人過十多招。他們的手腕靈活得就像狡兔,翻轉挪移間傳來清脆的撞擊聲。就在這時,林敬鳴另一隻手也攻了上去。
“咔嚓……”一聲,林敬鳴拇指、食指、中指合併,三指如扣將莊敬的喉結給絞碎。可憐這樣一個超級高手,連和林敬鳴公平一戰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
解決掉傢伙,林敬鳴閃電般後退,說:“你也適可而止了吧?想在我手上救人,你還沒這個本事。”
站林敬鳴面前的,是一個健壯的中年男子。他臉上掛有淡淡的笑容,兩隻手揹負身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從你手上救人,我或許是沒本事,但殺掉現在的你,我還是可以的。林敬鳴,我聽說你的名字很久了。”
說到這,男子眼中突然射出犀利的寒芒。如果莊敬能夠復活,大概就能認出這個中年男子了。因爲,他就是販毒團伙真正的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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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鳴面前的男子也就四十多,力量估計不會衰退到哪裡去。正如他所說,如果真和林敬鳴拼命,林敬鳴會死的。當然,如果林敬鳴死掉,這傢伙也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林敬鳴微微後退半步,目光如炬道:“聽說我的名字很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認識我麼?”
男子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林敬鳴,你爲什麼要殺死了莊敬?他哪裡得罪你了?”
林敬鳴冷笑道:“你既然出手救他,難道還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呵呵,一架飛機就這樣失事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麼?你知道有多少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要支離破碎麼?你知道有多少相敬如賓眷侶要陰陽兩隔麼?你知道麼?”
男子沉默片刻,說:“飛機失事的新聞,我也剛剛收到。聽你的意思,這事是莊敬做的?”
“不錯!你身爲他的同伴,別說不知道這事兒。”
男子點點頭,說:“我知道,因爲爆破的設備就是我安排的。要不然,你以爲一般的炸彈能弄到飛機上去?只不過,就算有很多人死了,那些人和你非親非故,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纔對麼?蕭婉玲死後,知道你所作所爲的人就不存在了。”
林敬鳴突然擡起來,厲聲道:“你調查我!?”
男子淡然道:“算是吧,不單單是你對李冠超設的局,就連你最近的每一個舉動,我們都瞭如指掌。可你能怎樣?殺了我?還是摧毀我們這個組織?憑你的實力,老實說,你沒這個能耐。”
“我是沒這個能耐,但警方呢?要是警方知道你們的老巢所在,你還能公然對抗國家勢力不成?說到這個……”
林敬鳴頓了頓,指向不遠處的別墅說:“哪裡就是你們的老巢吧?房子確實做得很不錯,但用衆多同胞的血汗建造這樣的房子,我看到的不是漂亮,我只看到屍骨如山,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中年男子還是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說:“也許吧,警方出馬,我們確實沒辦法對抗,但也要被警方知道才行。如果你死在這,警方還能知道這一切麼?”
林敬鳴臉色一變,更加小心地盯住中年男子。
可男子說得狠,卻一直都沒有動手。看樣子,他對林敬鳴最後的反撲也是很忌憚的。隨着林敬鳴步步後退,他跟上來,說:“林敬鳴,你還想逃跑不成?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安然逃掉的。”
林敬鳴沉默片刻,說:“不試過又怎麼知道呢?而且,我也沒說要逃跑,只要我把你打個半死,讓你進醫院的時候引起警方的注意,一切都好辦了。”
“嗯,這確實是個好方法,但你真有把握做到麼?之前狂奔了一個小時,你的體力還剩多少?三成?還是兩成?”
林敬鳴冷冷地頂回去,說:“類似的問題,我也可以問你,你要是出手,有幾成把握可以不受傷?兩成?還是一成?”
“不受傷也許不行,但不受重傷,我還是有五成把握的。”
“哦,是嗎?那你爲什麼不出手?你還在等什麼?”
中年男子一窒,不再說話了。是的,他不敢拼,不要說只有五成把握了,就算有九成,他也不敢拼。這就好比一個武功蓋世的帝皇,碰到一個同樣能打的乞丐,就算帝皇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贏,也不會冒這個險。站到他們那個高度,利用手中的勢力輾壓一切纔是正道。
林敬鳴見他目光流轉,面露遲疑之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你還要動手不?如果沒這個膽子,我先走了。”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說:“好吧,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但有一個問題,你不想知道的。莊敬是怎樣讓人送炸彈到飛機上的?你不會以爲機場的安檢這麼沒用吧?”
林敬鳴心中一動,看看左右說:“你是什麼意思?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男子笑道:“呵呵,其實事情說白了,是很簡單的。炸彈之所以能弄到飛機上去,完全是因爲我們使用的是氣體炸彈。只要有足夠的水和電,我們就能製造足夠威力的炸彈出來了……”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林敬鳴就已經臉色一變。從他的話語中,林敬鳴大概猜到他的炸彈是什麼了,震驚之下,男子趁機出手,撲向林敬鳴。
人未到,這男子已經悍然出拳,向着他的鼻子砸來。林敬鳴臉色大變,連忙翻身向後倒去。在後背即將落地的瞬間,他又雙手撐地,雙腿如彈簧般踢向男子的胸口。
男子雙手連拍,總算化解林敬鳴的攻擊。
“好小子,都消耗這麼多體力了,你還能做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來。”
林敬鳴站起來,一邊退後一邊說:“還好吧,你如果沒能力阻止我,我真要走了。”
這一次,中年男子沒有阻止,目送林敬鳴離開。等林敬鳴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他才臉色一變,大口大口喘息着。
看樣子,這傢伙雖然只是和林敬鳴匆匆過了一招,但拳拳到肉,生死一線的搏鬥還是讓他後怕不已。就差那麼一點點,如果他的反應慢上一點,林敬鳴就有可能踢死他了。
與此同時,林敬鳴上了出租車,向市區奔行。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但他還是不斷地回頭,似乎怕那中年男子追上來。
“好險……好險……真的好險,那傢伙也不是易於之輩啊,也許身手比不上莊敬,但真要和他生死相拼,我絕對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