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安好。來人可信。找機會打開鳥籠。放鳥歸山。”
小白球是一個小小的蠟丸。要不是瑤函吃過牛黃解毒丸這類的丸藥,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看着印在最後一個字上的雄鷹展翅的小印章,有一角缺了小小的一塊。瑤函放下心來,確認這個就是蒙格爾寫的。字體可以模仿,印章可以仿刻。可是,這上面這個細小的缺口,卻是小維納斯一次發脾氣的時候故意摔出來的。這個一般人可做不了假。
再念一遍寫在紙條上的一行字,瑤函被關了一年的心思,再次活泛起來。
“放鳥歸山?嗯,說的一定是就我啦。不過,這是什麼破比喻啊?放虎歸山都比這有氣勢多了。難道我就是個金絲鳥的命運不成了?”瑤函心裡敞亮,也有心思開玩笑了。不過,這紙條放在水中一會就化了,可是這蠟丸的“殘骸”怎麼辦?
“函主子,您洗好了嗎?”秋兒着急的聲音響起。
“沒有!催什麼催?洗個澡也得被人看着啊?我還活不活了?要是不放心我,就給我身上栓條鏈子,就像家裡栓狗似的!哼,不折磨我,我看你們就渾身不舒坦!”瑤函扯着脖子叫道。
“不是的,函主子,我沒有這個意思。您千萬別生氣。您洗。慢慢洗,好好洗,我在外面等着您。那個……水要不熱了,您叫我啊!”秋兒嚇了一跳。她可不敢惹這位小姑奶奶。這位要是一個不開心,皇上都把內庫搬來給她玩,要是她敢惹瑤函,哼哼,沒準皇上就把她拆成十段,讓瑤函隨便玩!
“哼!”瑤函重重的,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聽外面真沒動靜了,這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這些人現在都有所忌諱,不敢直接違抗她的意見。不過……
瑤函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旦她懷孕之後,皇上跟她約定的那四個老嬤嬤就得全天候跟在她身邊。到那時候,不但是洗澡,就是去廁所拉臭臭都得兩個人跟着她!
“看來,我得找機會再次逃跑了!嗯,蒙格爾說這個吉達是個可以信賴的,那麼十天之後,他再次送貨來的時候,我就還得出去一趟。要抓緊啊,起碼要在真的有了康熙的孩子以前搞定!”瑤函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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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教人家做菜?”康熙詫異的看着瑤函,不知道她今天又想玩什麼,怎麼突然提出來要去隨心園教那個什麼齊承祖做菜呢?
“是啊,你不知道啊。我活了二……十年了,就從來沒見過那麼有靈性的孩子。要知道。有些人生下來在某一方面就是天才的。我覺得齊承祖就是這樣的天才!他現在年紀還小,正是有可塑性的時候,要是經過我的稍稍點撥,你相信吧,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食神’一定會在我的手下誕生的!”瑤函起勁的忽悠着。爲了能出去,且經常能出去,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這個一勞永逸的藉口。
“你不是說他才十歲嘛。你覺得十歲的孩子,就,就食神?你還真敢起名字啊!”康熙哭笑不得的說道。
“那怎麼了,有志不在年高嘛!他一個人可能是不行的,但是還有我啊,我相信我有着化腐朽爲神奇的力量。何況那還不是塊朽木,是棟樑之材啊!”瑤函繼續誇耀,把小孫承祖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神奇的不得了。
“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玩!”康熙瞪了瑤函一眼,一語道破。
“呃……這個,當然,也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不過你要知道,這就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的事。但是,我的主要任務和主要精力就是放在教學上的。我是個很有責任心的老師。這點你不能不承認的!”瑤函恨光棍的承認了,不過偷換了概念。
“你要生孩子你知不知道?那地發煙薰火燎的,你能忍,我兒子還不能忍呢!我告訴你,兩字——不行!”康熙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你**,你法西斯沙文豬!”瑤函尖叫道。
康熙皺眉然後冷哼了一聲,根本就不理會瑤函的抓狂的大叫。**他有點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法西斯和沙文豬能和“**”聯繫在一起,明顯不是什麼好話。他理她纔怪!
可瑤函豈是隨意放棄的人?哭鬧、撒嬌、撒潑、以死相脅等等一系列手段被她用的淋漓盡致,終於把康熙最後的防線給攻破了。一夜之後,康熙揉着老腰爬下了牀。回頭看看眯着眼睛笑的像小狐狸一樣的瑤函,無奈的蹣跚離去了。
瑤函得意的笑,得意的笑。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她只能教齊承祖做一些不開火的點心,而且揉麪這種力氣活也不能親自動手。不過瑤函不在意,本來齊承祖就是她拿來頂缸當藉口的。只要讓她有機會去隨心園,就是口頭上教齊承祖她都願意!當然,能口頭教學更好了,她還省心省力了呢!不過,也不能光是利用人家,大棒是要跟胡蘿蔔在一起纔會有更好的效果的。
“東家,你說的是真的?”小齊承祖眼睛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他從來沒有想到,能給他爺爺當“師傅”的東家居然會教他做菜!這簡直就像在夢中一樣。
“是啊,是真的。不過,我只教你白案,紅案還是跟你爹和二叔學。還有,你可要想好了。君子遠庖廚,這廚子可是下等人做的。你真的原意放棄考取功名出人頭地的機會,而選擇被人呼來喝去的,當一輩子下等人?”瑤函得問清楚嘍,這可不是小事。別這孩子是小孩心性,三分鐘熱乎勁。只是爲了不想上學堂而選擇這門職業,那就是真的害了他!
“這……”果然,齊承祖猶豫了一下。
“這樣吧。我十天來一次,其他的日子裡你繼續上學堂。咱們可是說好了,我能教你,也就能讓你爹和你二叔教你。但是這樣一來,你可就再也不能逃學了。至於你以後是當廚子,還是走仕途,這個等你再長大點,自己決定吧!”瑤函說道。
“可是……可是……”齊承祖看了看瑤函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不斷衝自己瞪眼睛的爹爹,有點畏縮。
“你不會是怕這樣一來我會不用心教你吧?那你大可放心。我要是不想用心教,也就不用跟你商量了。怎麼樣,決定了嗎?”瑤函鼓勵道。
“東家,您別慣着他,小毛孩子懂的個什麼?您事情多,別讓這臭小子耽誤了你的時間。”齊丹誠心道。
“沒關係,我也是看着他是個可造之材。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不過。我要是能從小就給隨心園培養出一個大廚來,也就不枉費我的這番苦心了。”瑤函笑道。
“那,那……”齊丹紅着臉抓了抓腦袋,突然跪在地上衝着瑤函磕了三個響頭。看自己的兒子還在一邊站着,一把拽過兒子,按在地上,強壓着他也給瑤函磕了三個響頭。
瑤函哭笑不得,把這爺倆拽了起來。
“東家,那是從今天開始,還是……”齊承祖充滿希冀的問道。
“就從今天開始!”瑤函笑道。
瑤函帶着齊承祖來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這裡是隨心園專門做“西點”的地方。是重中之重。除了特定的人之外,這裡誰也不能進去。
“我們和別人家的點心最大的區別知道在哪嗎?”瑤函問道。
齊承祖歪着小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
“是用料!別人家的點心,都是麪粉,雞蛋,水和油,頂多有的加一些蜂蜜或是桂花大棗、芝麻核桃之類的乾果。而咱家的點心,裡面添加了鮮奶、奶油、奶酪,有的還有牛油和羊油……”瑤函細細的講起了西點和東方點心的不同之處。
“函主子。”秋兒在門口叫了一聲。
“什麼事?”瑤函讓齊承祖好好分辨一下羊油和牛油的區別,自己走了出去。
“送羊的吉達來了。”秋兒道。
“哦。”瑤函淡淡應了一聲,掩蓋中心中如擂鼓一般的跳動,隨口應道,“他來就來唄,怎麼,還要我這個東家接待不成?”
“那到不是。可是,他說他給您帶來了他們阿拉善的特產,要親手交給您。真是的,您沒看他那樣子,好像交給我們了,我們就會私吞了一樣!”秋兒不悅道。
“是嗎?這樣好的東西啊,那我可得開開眼。”瑤函揮揮手,“前面帶路,他要是拿不出好東西來,看我一會怎麼羞羞他的麪皮,給你出氣。”
“哎!”秋兒樂不顛的答應道。
“東家。”看見瑤函慢慢悠悠的走進來,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吉達心裡發笑,臉上不顯立即跪下來磕頭。
“起來吧,你要給我什麼?”瑤函挑着眉毛說道。
“東家,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了……”吉達撓撓腦袋,憨憨一笑。
“住嘴!胡說什麼?”秋兒臉色一變,厲聲斥責道。
吉達被嚇了一跳,小眼睛四處亂轉,好像非常懊惱的樣子。
“沒事,蒙古人說話直。不用介意。”瑤函搖搖頭,可是臉上也有點不滿。
“嗯哪,我們蒙古人就是心直口快。這位大姐您別生氣啊!”吉達賠笑道。
秋兒臉色一僵,想張嘴說些什麼又恨恨的瞪了吉達一眼,什麼都沒說出來。
瑤函心裡要樂開花了。她還記得巴根當時就是這麼“欺負”菱兒的,這吉達,一定和巴根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你看看他至少也有三十歲了吧,居然能舔着臉叫秋兒這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大姐”,真服了他們了,都怎麼想出來的呢?
“快說吧,要給我看什麼?”瑤函憋着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