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兄今日重上天柱峰看來是做好了萬全之策,當年我們一直爭論日、月、星三宗到底是哪宗的武功最強,看來今天就要有答案了。”沈南星知道今天將會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場比試。
一直沒說話的祖慶之開口了:“沈師弟,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們已經在海外的那霸重新建教了,現在天羅教的勢力遍佈整個琉球羣島,並且在呂宋、暹羅、九州、釜山等地都有分支,日宗和月宗也恢復了,只剩下一個星宗虛位以待。今日你若是輸了,我希望你能交出浩瀚星辰以及星宗的其他武學。”
沈南星大感驚訝,天羅教不僅重建了,並且勢力發展的這麼大,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難怪這些年我一直派人多方打探你們的行蹤,結果都一無所獲,原來你們是去了海外。你放心吧,怎麼說我的武功也是出自天羅教,如果今天我輸了,別說是浩瀚星辰,就是這天柱峰上的所有一切都歸你們。”
“好,難得見你沈師弟爽快一次,那接下來我們繼續比試吧,你們下一場還是派這位雷堂主出戰嗎?”祖慶之看着沈南星問道。
“當然是我,別人忌憚你們倆武功了得,我可不懼你們,兩個七十歲的老頭還能有多厲害。”雷墨陽是上一任教主沈長青的弟子,也是沈南星的師弟,二十年前就跟着沈南星一起出手對付過祖慶之和華浩軒,所以對他們倆也很熟悉。
“那就讓老夫來領教一下雷堂主的高招,我們比拳腳還是比兵器?”華浩軒上前一步。
雷墨陽心中暗想:“天羅教既已重建,說不定這老兒也學會了天羅三絕,走空拳和孤獨掌都不好對付,不如就和他比試兵器,反正斷刀他也用不了。”
“我們武功都出自一脈,相互間也很熟悉,比試拳腳沒多大意思,不如就比試兵器吧。”
“好,那就依你,兵器就兵器。”華浩軒壓根沒把雷墨陽放在眼裡。
劉子玄遞上自己的村雨,華浩軒大手一擺:“不用,殺雞焉用牛刀,我要是用村雨打敗他,他也會說我是憑藉寶刀之利才贏的。齊教主,你找把殺豬刀給我用就行。”華浩軒故意說成殺豬刀,也是告訴雷墨陽,你在我眼裡和頭豬沒有區別。
齊天放身後一位使刀的長老遞上自己的兵器:“前輩,我的兵器雖然不能屠龍,殺豬還是沒問題的。”
華浩軒哈哈一笑,對雷墨陽道:“你是小輩,就讓你先出招。”
雷墨陽早就怒不可遏,揮劍當頭猛刺過去。
華浩軒身子斜走,刀鋒圓轉,劈向對方右臂。
刀劍閃動,兩人各顯平生絕技,華浩軒雖然嘴上羞辱雷墨陽,但真正交上手,可半點不敢輕視他。雷墨陽是供奉堂的堂主,武功在隱星教中僅次於沈南星,和自己相比並不會差太多。
起初二三十招,兩人打了個不相上下。後來華浩軒似乎漸漸落了下風,一路刀法全取守勢,隱星教衆臉上均現喜色。
只見華浩軒守得緊密異常,雷墨陽四面八方連環進攻,卻奈何不得他半分。突然之間,華浩軒刀法一變,出手全是硬劈硬砍。雷墨陽滿場遊走,長劍或刺或擊,也是靈動之極。
這兩人使刀的如猛虎下山,使劍的也像鳳凰飛舞,一剛一柔,各有各的本事,誰也勝不了誰。
華浩軒越打越是鎮定,臉露笑容,似乎勝算在握。雷墨陽則面無表情,既不緊張,亦不氣餒。華浩軒步步進逼,雷墨陽卻不住的倒退。
別看華浩軒年過六十,進退閃避,竟是靈動異常。雷墨陽五十出頭,自然也不在話下。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兩人已經拆了一百多招,雷墨陽終究是差了一籌,劍招開始凌亂,內力逐漸不支。
“中”,華浩軒氣定神閒,越戰越勇,一刀砍在雷墨陽的左臂上。
緊接着又高高躍起,連劈四刀,雷墨陽大驚之下,竟一個打滾避過,模樣十分狼狽。
華浩軒刷刷又是兩刀,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一刀在他右臂上也劃出一道口子。雷墨陽更是慌亂,手中長劍舞出七八個劍花,也不理會華浩軒的攻勢。
華浩軒絲毫不手軟,只聽得嗤嗤聲響,雷墨陽又中了六刀,哇的一聲,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先暫不殺你,待會讓你親眼看着沈南星今日是怎麼輸的。”華浩軒收刀暫時饒了雷墨陽一命。
“下一場,你們誰來?”華浩軒站在廣場中央喝問道。
隱星教衆默契的都低下了頭,生怕沈南星點到自己。剛纔那一幕他們也看見了,連雷墨陽都輸了,下一場誰敢再上,那不是找死嗎?
形勢急轉直下,沈南星遭遇了剛纔齊天放的困局,現在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還能和華浩軒交手?
且不說自己上了能不能戰勝華浩軒,就算勉強勝了,那接下來面對更厲害的祖慶之怎麼辦?沈南星好生爲難。
“沈師弟,不如我們打一場,直接定勝負如何?”祖慶之突然站了出來。
雖然在場中的隱星教高手仍然佔據優勢,但缺乏頂尖高手,楊逸和雷墨陽都輸了,剩下的這些長老別說是面對祖慶之、華浩軒這種級別的,就是面對齊天放和天齊教四大法王都毫無勝算,更別說還有石落升三人在。
沈南星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也好,這一場場的打下去也不知道還要打多久,我們直接一場決勝負吧。”分析完利弊,決定還是接受祖慶之的提議。
二人走到擂臺中央,沈南星苦笑道:“祖師兄,說起來我們也有很多年沒交過手了。”
祖慶之冷笑道:“如果不是沈師弟你把我困在武陵山,我想這些年我們交手的機會應該會有很多的。”
“你們不是一直都想在天柱峰上重建天羅教嗎?不如現在就把總部從海外遷回來吧。回來之後,我們兩教合併,以後共同振興天羅教,再說你們也是中原人士,落葉歸根纔是正經,一直在海外待着算怎麼回事?”沈南星知道自己武功不如祖慶之,於是想從振興天羅教入手,說服祖慶之取消比武。
“呵呵,兩教合併?你又想打什麼主意不妨直說吧。”
沈南星臉色一紅:“現在天下大亂,正是我天羅教崛起的好時機,楚國肯定是要滅亡了,到時齊國和宋國之間必有一戰。我們不如招募一支義軍趁機起事,以我們師兄弟之能,在這亂世未必不能打出一片天地來。”沈南星已經開始直接稱呼自己爲天羅教了。
“哈哈哈,我一直以爲你只想做武林霸主,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一個做皇帝的夢。”祖慶之哈哈大笑。
沈南星沒理會他的嘲笑,繼續勸道:“師兄,這要放在以前天下太平時,我當然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的戰亂給了我們機會,天巫城有百姓二十萬人,我們從中招募幾萬大軍,然後一路出兵江州。江州是座山城,易守難攻,只要我們能拿下它做根基,之後兵分兩路,一路向西取巴蜀,一路向南取雲貴,將來割據一方,何愁大事不成。”
“平心而論你的想法確實不錯,但你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忽視了。”
“不可能,這個計劃我思考很久了,你倒說說看,哪裡有忽視?”沈南星有些懷疑。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找錯人了,我和華師弟加起來被你關了二十多年,難道你就想憑這幾句話說服我們嗎?”祖慶之滿臉怒氣。
“師兄,振興天羅教不是你們的理想嗎?你現在怎麼能爲報私仇而放棄理想呢?”沈南星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祖慶之一掌呼出,嘴上怒罵道:“閉嘴,這對你沈南星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我和華師弟卻是不共戴天。”
沈南星見對方一言不合就攻了過來,連忙還了一掌,初次交鋒,沈南星就被震的氣血翻涌。
還來不及自我調息,祖慶之的第二掌又到眼前。沈南星趕緊躲閃,四處遊走,不敢再與祖慶之的掌力相碰。
沈南星一連躲閃了七招,才把剛纔那股侵入體力的勁道化解。
“沒想到這老兒年紀越大,功力不退反增,看樣子他的烈火逐日已經快要練成了。”沈南星一邊躲閃,一邊試探着祖慶之的功力。
烈火逐日、月衍無聲和浩瀚星辰都有十三層功法,祖慶之停留在十二層巔峰已經有十幾年了,距離突破只是一線之差。但就是這一線之差,將多少才華驚豔之輩擋在了門外。
逐日宗的歷代宗主中只有一人練到過十三層,如果祖慶之能順利突破,那他就是逐日宗歷史上的第二人。
至於追月宗和隱星宗至今還沒人練到過第十三層,所以逐日宗一直都認爲自己的宗門纔是三宗裡面最強的。也正是因爲這個,華浩軒和沈南星在修煉的動力上不如祖慶之,至今他們的功法也只停留在第十二層,連巔峰都沒有達到。至於石落升,則是剛剛踏入第十二層的門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