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看見二人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祖師兄居然重出江湖了,這麼多年來,小弟我一直記掛着你。”
祖慶之道:“哦?原來沈師弟一直記掛着我,那你怎麼不來看看我呢?爲兄這些年可悶的要緊,你把我關在武陵山中,教我不見天日,我一直想着也要讓沈師弟嚐嚐這種滋味。”
沈南星道:“武陵山是大楚的第一名山,那裡的風景也是天下有名的,師兄半生漂泊,終日勞苦,小弟我看着實在心疼,所以才讓你在那裡頤養天年的。”
祖慶之哈哈一笑道:“這麼說我還得謝謝沈師弟你了。”
祖慶之身後的華浩軒也開口道:“慚愧,慚愧,原來沈師弟這八年把我關在天柱峰的禁地,也是心疼我,我直到今日才知師弟你的苦心。”
沈南星道:“今日難得兩位師兄一齊登門,待會我們三人一起好好喝一杯吧。”
華浩軒笑道:“又是喝一杯?八年前我就是喝了沈師弟的一杯酒,才被師弟關了八年,現在若有人問我最怕什麼,我肯定回答是沈師弟的酒了。”
沈南星臉色一變道:“兩位師兄這次既然不是來與小弟敘舊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祖慶之道:“沈師弟,我看你做教主的時間做久了,現在也不願意再提三宗合一,重建天羅教的事情,我也不勉強你,只要你把星宗的浩瀚星辰交出來,我和華師弟現在就下山去。”
沈南星道:“重建天羅教這件事小弟我也是一直都贊成的啊,無論是祖師兄還是華師兄來找我,我都是答應的。只要兩位師兄肯奉我爲教主,祖師兄交出斷刀和烈火逐日,華師兄交出月衍無聲,我這隱星教現在就改成天羅教。”
祖慶之大怒道:“就你這卑鄙小人也想做教主,先吃我一掌吧。”祖慶之蓄勢一掌,朝着沈南星隔空劈去。
沈南星身邊站着的一位隱星教長老大怒道:“你是何人,也配和我們教主動手。”說完迎着祖慶之一拳打出。
祖慶之看都沒看一眼,右掌依然保持對着沈南星的攻勢,左手卻電光火石般朝着那長老打出三記走空拳。
那長老只覺得對方拳力若有若無,自己的拳使實了不對,使虛了也是極度危險。還沒來得及想明白,走空拳的拳勢已經如鋼鐵淬火一般打到了那長老的胸膛,咔嚓一聲響,胸前的肋骨已經斷了幾根,堂堂天下第一教的長老,居然連祖慶之一招都沒接住,臺下的衆人也都看呆了。
可怕的是祖慶之右掌的掌勢居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繼續朝着沈南星攻去。
沈南星見祖慶之被關十五年,武功不退反進,心中也感到意外,,頓時運起浩瀚星辰,一招星海波濤對着祖慶之的天羅孤獨掌也還了一掌。
兩掌相交,祖慶之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順着沈南星的掌力空中翻了個筋斗,向後落下。沈南星卻穩穩站在原地,看上去像沒事人一樣。衆人看到暗暗讚歎,不愧是當今武林第一人,這一掌只怕找遍整個江湖也沒幾人能夠接得住。
但是其實是祖慶之向後退讓,自然而然的消解了沈南星的掌力,這纔是真正高手的做法。而沈南星雖然表面上看是佔了上風,其實卻是吃了暗虧。
沈南星發現胸口隱隱作痛,好像凝結了一股滯氣。好在祖慶之一擊不中也沒再次出手,於是暗自運起浩瀚星辰,想要打通那股滯氣。
祖慶之笑道:“沈師弟,多年沒見,功夫倒是沒怎麼進步嘛。”
沈南星正在暗自運用內力,哪敢開口說話。站在身邊的幾個長老隱隱發覺不太對勁,都護在沈南星前面。
華浩軒也站到了祖慶之身後,如果隱星教的人一擁而上,以自己和祖師兄的武功要殺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祖慶之也知道現在不是和沈南星決戰的時候,華師弟還有內傷在身,沈南星雖然不及自己,但是也不會差距太大,加上隱星教的其他高手,自己二人還是處在劣勢,於是諷刺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隱星教的人還是擅長倚多爲勝,沈師弟,今日就到此爲止,他日爲兄再上天柱峰可就一定要拿走浩瀚星辰了,華師弟我們走吧。”
沈南星此時已經消去了滯氣,胸口的疼痛也消除了,開口道:“祖師兄武功精深,小弟佩服得緊,既然師兄要走,小弟也不敢強留,兩位師兄請吧。”
祖慶之和華浩軒也不搭話,各自離去,祖慶之走時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石落升和姜桓楚。二人也知道此刻不便相認,只是好不容易見了一面,一句話都沒說,就要分開,心中都有些不捨。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沈南星旁邊一人低聲問道:“教主,此兩人武功不凡,不能放他們離去,我派人去山下截殺他們吧。”
沈南星苦笑一下道:“不用了,隨他們去吧,他們的武功不是你們能留下的,反而徒增傷亡。”
說完沈南星又對臺下各大門派弟子道:“各位,本教已經備好酒宴,請各位入席吧。”
臺下的武林人士都還沉浸在剛纔沈南星與祖慶之的一戰中,在場的大都是各大門派的二代弟子,他們也看不出剛纔是沈南星吃了暗虧,反都以爲沈南星佔到上風,對沈南星更加崇拜,幻想着自己什麼時候也能練到沈南星的境界。
離開天柱峰的祖慶之二人,正準備奔赴長興島,看看石落升打算重建天羅教的地方。
那日華浩軒被石落升救出之後,就準備去長興島養傷,誰知道剛一下山就碰到準備上山找沈南星麻煩的祖慶之,師兄弟二人已經有十八年沒見了,華浩軒雖然從石落升處知道了祖慶之這些年的情況,但是再次見到祖慶之還是有無數的話要說。
當祖慶之聽到華浩軒也是被沈南星暗算,被關在天柱峰禁地八年,也是破口大罵不止。後來得知石落升此刻也在天柱峰上並且把華浩軒救了出來,還學了華浩軒的月衍無聲,心中略感欣慰。
華浩軒有點惋惜道:“要不是我身上還有內傷,此次定能和師兄一齊把隱星教殺個天翻地覆。”
祖慶之安慰道:“現在把你的內傷治好纔是最重要的,隱星教畢竟是天下第一大教,教內高手如雲,就算我們都處在全盛時期,對上他們,也討不到好處。要想徹底剿滅他們,除了我們二人之外還得藉助他的勢力。”
華浩軒點點頭道:“這倒是,若論武功,沈南星也不是我們師兄弟的對手,但是他背後除了有隱星教之外,還有楚國皇室的支持,這樣的力量就遠遠不是江湖一兩個高手能應付的了的。說起這個,我還要恭喜師兄新收的兩個弟子,一個是齊國的皇子,一個是宋國的太子太傅。特別是落升這孩子,不僅武藝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智謀也是過人,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能使用斷刀,日後等這兩位師侄成長起來,我們天羅教的復興就有希望了。”
祖慶之道:“慚愧,爲兄剛收他們爲弟子的時候,也是看中了桓楚這孩子的身份,想利用他幫我重建天羅教,收落升只是順帶一起收的。沒想到和這兩孩子相處三年還真有了感情,落升還在海外選好了地方,已經着手開始重建天羅的事宜了,桓楚也出了不少力,前期的經費和工匠也都是他派來的,我漂泊半生,臨老收了這兩個弟子,老天也算對我不薄。”
華浩軒突然笑道:“我在想這次沈南星搞得少年英雄大賽,前兩名都是師兄你的弟子,就連第三名的劉子玄也和落升是發小,他以後肯定也是會加入我們天羅教的,現在三人都留在天柱峰上接受沈南星的指點,這以後要是沈南星知道了,他居然教你弟子武功不知道會怎樣想?”
祖慶之也樂道:“看你說的,從輩分上說,沈南星也是落升和桓楚的師叔,這師叔指點師侄武功難道不應該嗎,以後他就是知道了,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華浩軒哈哈大笑:“我都開始有點羨慕師兄了,等我傷好了,也準備收兩個弟子,不然我月宗的這些武功就要失傳了。”
祖慶之附和道:“你是該收個弟子了,這次去長興島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也給你物色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