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萬戴想了想道:“你不是說下面很多機關嗎?”
陸小鳳攤手,“若非一開始防備少了,我應當能早些回來。”
丘萬戴看他畫出了這張圖的路線,心想是不是應該前去探上一探,“陸兄,不若你將這些機關的破解方法一一道出,這兩日待我與西門兄一起去探探。”
西門吹雪瞟了一眼丘萬戴,“我去,你留下。”
丘萬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一起去還能有個照應。”
陸小鳳有點不大明白這兩人之間的氣氛,趕緊打斷道:“若是要再探,應當由我帶路。”說着他將地下道里的機關描述了一遍,其中兇險處他也沒瞞着,“我已經探過一次,就算我將這些悉數說給你們聽,到了當場你們也未必能將其一一破解,還不如我去。”
丘萬戴看着陸小鳳眼底下的烏青,不贊同道:“陸兄應當好好休息纔是。”
花滿樓也勸道:“此事不急,現在知曉淨土寺有貓膩,不若就等我派人將淨土寺的底細挖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陸小鳳也趁機休息一番,養精蓄銳。”
丘萬戴一聽,“還是花兄想得仔細,極門已經深埋在了江湖好些年,也不差這一兩日,”只是,“現在我最擔心的反而是就算我們想去挖淨土寺的底細,也未必能得手。”淨土寺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他們不知曉,可是如果它真的藏着極門的大秘密的話,那麼就算花家勢力遍天下,也未必能從中挖出一二來,不過總比他們像盲頭蒼蠅一般繼續亂撞的要強。
前些時候他們就一直在到處撒網,雖然還真的讓他們撞上了許多況,但還真的不能就此這麼下去,碰運氣可以,與此同時還得有目標的碰運氣,更何況他們現在碰上的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或者一個龐大的組織。
丘萬戴心裡總有不安的,這樣失控的感覺是他沒有恢復記憶以前沒有過的,他以前不知道這裡是陸小鳳的世界,所以對於許多事依靠直覺行事,現在知道了,卻現這裡的劇有他未知的況存在,這一點讓他尤爲忐忑,特別是這次的對手還不是陸小鳳裡的任意boss的況下左手狼兄,右手狐弟。
這些天丘萬戴每日都早早起身勤練武功,他這並不是臨時抱佛腳,而是在以前的基礎上再加上以前對招式的理解,重新增進武功,強健體魄,以前他沒碰上像李連音這樣牛叉的人(西門吹雪不算),現在不同了,在他明知道只要他努力就能進階成這個世界高手行列的況下,他還不好好練功,那可真是罪過了。
更何況現在他們也算與陸小鳳和花滿樓結盟了,他可不能拖兩人後腿。
四個人又商量了一小陣,西門吹雪就拉着丘萬戴回去了。
在兩人回去的路程中,丘萬戴莫名覺得有點不對,雖然西門吹雪一貫清冷,卻很久不如今天一般一言不,“你在想什麼?”
西門吹雪倏然加快了速度,只說了兩個字:“機關。”
機關?丘萬戴想起了剛纔陸小鳳嘴裡所說的那些朱停所設計的精妙絕倫的機關,儘管他以前也在很多武俠小說甚至是在一統江湖裡看見過不少的機關,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朱停無愧於陸小鳳世界裡做機關的第一人。
但西門吹雪真的是在想這件事嗎?
丘萬戴看着西門吹雪稍稍遠了一點的背影,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不然這人爲什麼跑得這麼快。
西門吹雪沒說實話,比起朱停的機關,他對於陸小鳳嘴裡所說的那個與丘萬戴相似的小孩更看重些。就算丘萬戴自己也說了天下的人有着相似面孔何其多,卻有一種感覺讓他不能掉以輕心。
他知道丘萬戴對於五歲以前的記憶沒有,據聞他的師傅丘道人將他撿回去的時候小孩兒渾身是傷,丘道人是廢了好些精力纔將小孩兒救起來了,誰能對一個五歲小孩下這樣的狠手,這一點的確很讓人懷疑。只是這樣並不夠,畢竟湖廣與京城儼然已是天南地北,要說這而其中有什麼聯繫其實說不太過去。
如果真的有關係,還出現在他們所懷疑頭號目標的淨土寺,這其中如果沒有貓膩最好,若是有,那麼最讓人擔心的是,丘萬戴與極門裡的人可能也有牽扯。
當然現在想這些還是爲之過早,所以西門吹雪根本沒有打算說與丘萬戴聽。
在花家別院裡,陸小鳳和花滿樓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喝茶,陸小鳳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花小七,你說那個與萬戴相似的人會與他真的有什麼親緣關係。”
“萬戴不是說了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嗎?”
“可是我看見那個小的時候……總覺得那小孩兒與萬戴絕對有關係,”陸小鳳有點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不管是眉眼,還有那甜甜的小表,若是丘萬戴再小一些,不如現在已經長開了的模樣,可能會有八分相似,“若是那就是萬戴的親人,你說他會不會像認回他們?”
“此事若是他自己有興趣,他自然會去查,你也不必替他憂心太多。”花滿樓一臉淡然,“這個只能看萬戴的意願,旁人不能替他做主。”在花滿樓看來,這是丘萬戴的私事,之前聽丘萬戴不在乎的聲音,大概也沒有想過會因此而找回什麼人。
其實並非丘萬戴淡漠,而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所以就算在這個世界上找回了這具身體的親人,也不是他本尊的,他這時候生活得很好,十幾年都這麼過來,要是突然冒出個什麼親戚之類的人,他反而會不習慣。
他們更何況他是真的覺得,就憑一張臉的幾分相似,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
此時,陸小鳳聽了花滿樓的話也平靜了下來,花滿樓的眼睛看不見,不能親眼看見那個小孩兒的相貌,如果丘萬戴能親眼看見那小孩兒,說不定他想得會比自己還要多一些。
反正他們現在的重點也不是丘萬戴的親戚,而是極門,其他的,留給西門吹雪去頭疼就是了噬天。
當然有的人這麼想,有的人卻不這麼想。
比如金九齡。
金九齡這天給淨土寺添了點香油錢在此住下,自然不能就這麼浪費了機會。
在一小和尚給他登記入住名冊的時候,金九齡趁機將這入住名冊給看了一遍。
他在其中看到一個十分熟悉卻又能說相當陌生的名字,夏寧汝,而跟在他的名字後頭的人名叫夏勤。
興許天下叫夏寧汝的人不知凡幾,但讓金九齡感到最爲熟悉的卻是在朝廷內幾乎沒有實權,卻始終佔有一席之地的順寧侯,此人在京城也算得上深居簡出,由於六扇門與之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所以就算金九齡在京城這麼些年,也無緣見此人一面。
但不知道爲什麼,從金九齡看到這個名字開始就認定了這個名字就是那與丘萬戴相似的兩父子的名諱。
至於此人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順寧侯,也許得讓他回去查查才能知曉。
如果他沒記錯,順寧侯的確有一個兒子叫夏勤。
但是他印象中,並沒有順寧侯信佛的記錄,不過此人低調得近乎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就算報有缺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金九齡查的時候,順帶翻了一翻前頭的記錄,這本冊子記錄了三個月以內的香客的姓名,很快他就看出了夏寧汝來此處的規律,夏寧汝此人的確是淨土寺的常客,幾乎是每十日就來一次,而且每次都會住上一到兩個晚上,但似乎也沒人知曉他的身份。
不過此人的房間則是固定的,似乎淨土寺的人已經習慣了他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所以給他留了一個房間。
金九齡此前已經摸清了這裡房間的規律,男客都在東廂,淨土寺並不算大,所以他們的房間也捱得不遠。
但這並不能說明任何的問題。
至少到目前爲止,他都像是在做無用功。
金九齡並不氣餒,他的直覺一直在告訴他此事並非眼前所見的簡單,只是他還沒能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所以看起來還是一團迷霧。
金九齡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問題,卻也在猶豫要不要夜探一探淨土寺,畢竟他所住下來的目的就在此,可是當他看到夏寧汝這個名字的時候,卻真的退後了一步,暫時不欲往前。
夏寧汝,夏勤,丘萬戴,陸小鳳,淨土寺,這些看着並沒有關聯的名字,到底有什麼關聯?還有花滿樓,據說花滿樓這些天都在會客兼談生意,但他們到來的時機太敏感,讓金九齡不得不將這些人都關聯起來。
如果能證實夏寧汝就是順寧侯,那麼他就或許可以從陸小鳳那裡得到一些報。
至於夏寧汝這裡,不如等他離開了此處,他再派人來淨土寺查探,畢竟如果此人真的是順寧侯,他定然不能直接得罪此人,免得整件事朝着不好的方向展。
金九齡在心裡大致敲定了一番,接着就直接倒在了牀上睡去,翌日他起了個大早準備離開,卻現有人比他氣得更早。
本來金九齡打算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就離開,卻聽見此人忽然開了口:“金捕頭,這裡的早點不錯,不若留下來一道享用,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天沒更,回頭我會補上一更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