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未完,白媽媽終究還是離去,很多人說,春節是最多離別的時節,特別是生離死別。那天的白沙一直哭到嗓子沙啞不能說出任何一句話。
經過那場大哭,白沙的眼睛看物能力也越來越差,常常出現完全一片蒼白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情況,白沙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
學業還得繼續,白沙收拾好家裡的的一切,帶着白媽媽生前爲白沙唸書攢下的錢的存摺,和季澤一同離開了白沙鎮。
把白沙送回到寢室季澤就匆匆離開,離開了一個月了無音信,加上比賽的事,他一定早就大發雷霆了吧。
家裡似乎一切正常,季振華似乎不在家裡,季澤直接往房間走去,卻在樓梯口猛然頓住,猶如被人掐住喉嚨一般,說不出一個字。
“澤,你終於回來了。”
良久,季澤才從喉嚨裡生澀的擠出一個字,“哥。”
“爸,住院了。”
“什麼?”季澤驚訝的問道。
“因爲你最後還是沒有回來參加比賽,爸爸氣急攻心,被送到了醫院,不過經過一陣子調養,已經好了很多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季安一一解釋道。
“那個哥,比賽的事….”
“放心吧,我代替你參加了,不然你以爲你會看不到媒體的報道嗎?”季安笑道,走過攬住季澤的肩膀,說:“走吧,去醫院看看爸爸吧,知道你回來了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怎麼會,他會暴跳着打我纔是。”季澤玩笑似得說道,笑着和季安往醫院去。
“其實爸對你雖嚴厲些,其實還是很愛你的。”
“呵呵,哥,你什麼時候說話也變得這麼老成了。”
一路上,兄弟倆相談甚歡。
又是醫院濃烈消毒水的味道,想到白沙在醫院裡聽到白媽媽去世時候白沙撕心裂肺的哭泣,對醫院莫名的討厭起來,跟着季安來到季振華的病房。
看到季澤的那一刻,季振華眼裡閃過一絲的欣慰,隨即厲聲道:“怎麼?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開始不聽了,那你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爸,澤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不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嗎,你們好好談談,先不要動怒,好嗎?”聽到季振華不善的語氣,季安搶在季澤之前說話。
“哼。”季振華一哼,卻是不在說什麼。
季安見此轉身關上門,讓季澤和季振華好好溝通。
“爸。”季澤輕聲喊道,良久沒有聽到季振華的回答,季澤又道:“爸,我知道錯了。”
“錯了,一句錯了就可以撇乾淨所有嗎?這麼一個月你面都沒有露一下,還有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裡嗎?”
“對不起。”面對季振華的話語,季澤除了這三個字,似乎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這一個月的事,他確實給不出解釋。
出了病房,季安在外面,看到季澤垂頭喪氣的模樣,也清楚還是被爸爸訓斥了,笑着拍了拍季澤的肩說:“別想太多了,陪哥哥出去走走吧。”
幽靜的咖啡廳裡,抒情的音樂緩緩流淌在耳邊。季安小抿了一口咖啡說:“我去過白沙鎮了。”
“哥,你?”
“嗯,也看到了你們,她喊你小哥哥。”季安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其實,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回來的,也沒有想到,你還真的遇到了他,有時候,世界就是那麼小,兜兜轉轉,遇見的還是那麼幾個人,澤,我並不怪你的,也沒有資格怪你。”
“謝謝你,哥。”本來以爲自己的自私會傷害到兄弟友誼,沒想到季安竟是說了這番話。“媽還好嗎?”
“媽還好,有一個男人對她不錯的,但是或許是礙於我吧,所以媽也沒和他結婚。”說着淡淡嘆口氣。
那天,他們聊了好久,似乎把中間失去的時光一下子補回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