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我去給媽媽燉雞湯,你自己隨便玩吧。”白沙認爲季澤的對自己家應該再熟悉不過了,給季澤打了招呼便一個人跑去廚房忙乎了。
季澤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白沙,然後自顧自打量着這小小的屋子,看到其中一間房間的門上面有水彩筆畫着的娃娃,那應該是白沙的房間吧,季澤走過去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一目瞭然看到有一張小小的牀,一個小小的櫃子,還有一張舊木書桌,很單調的陳設但乾乾淨淨,想得到白沙不在家的日子阿姨應該常常來打掃的。
季澤打開窗戶,讓屋子裡透一下氣,窗外有一片高大的白楊樹,卻還是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季澤微微縮了縮腦袋,突然看到書桌上那一排字“綠楊陰裡白沙堤”,看得出這句詩是被重複刻過好多次,每一筆都清晰無比,那她對那個人的思念應該很濃重的吧,可是自己還這麼自私的隱瞞着真相,他究竟會回來嗎?
手機來電打亂了季澤的思緒,接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威嚴中帶着強烈怒氣的聲音:“季澤,你知不知道後天就是鋼琴比賽了,這次市裡若是取得了冠軍,就可以參加國際鋼琴比賽了,可是你人在哪裡去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都沒放在心上,作爲季家的兒子,這樣不負責的態度是你該有的嗎?”
“可是我…”季澤想到白沙現在的處境,自己怎麼可能離開呢。
“沒有可是,我不聽任何藉口。”那邊打斷季澤的話,斬釘截鐵的說。
“爸…”
“你哥回來了。”電話那邊突然說道。
“什麼?”季澤驚訝的說道,他不是已經隨媽媽移民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呢,季澤有點想不明白,他回來了,那自己是不是已經沒有理由呆在白沙身邊呢。
“比賽前我必須見到你的人。”那邊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哦,我知道了。”季澤已經沒有了反抗,任命的回答道。掛了電話,季澤走到廚房外邊看到白沙繫了圍裙在廚房裡小小忙碌的身影,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真想這樣看着她一輩子,可是他回來了,就會來找她的吧,那自己即使做再多努力,也終是晚在了他之後遇見她。
“咦,你怎麼到這邊來了,油煙味比較重啦,你出去吧。”白沙雙手沾有油脂,只好用手臂推季澤出去,剛好像埋進他懷裡似的,季澤伸手稍微用力,白沙就被抱了滿懷,第一次這樣直接的被季澤擁入懷裡,白沙臉上彷彿被火燒一樣,嘟嘟嚷嚷的說:“呀,我手上的油都弄到你衣服上啦。”
季澤卻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舉動,頭靠在她肩上,在她耳邊低語:“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好嗎?”聲音中似透着絲絲乞求。
季澤的呼吸讓白沙耳朵癢癢的,聽到季澤的話後更是臉紅得不能在紅了,突然就安靜了,把頭深深埋進季澤的胸膛不敢擡起來。
整個廚房裡安靜的只剩下鍋裡的雞湯“呼嚕呼嚕”的聲音。
抱着她似乎就像抱住了全世界,那麼安心,可這份安心又能持續多久?
時間靜靜流淌,白沙感覺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呀,我的雞湯!”白沙驚呼一聲猛地離開了季澤的懷抱轉身關火,拍拍胸膛說道:“還好還好,關得及時,不然這麼久就白忙活了。”
季澤懷裡突然一空,彷彿心口被生生割走一塊重要的東西,痛得他動彈不得,雞湯壞了可以重新噸一次,可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還能再找回來嗎?
這似乎已經給了季澤一個預示,原來不管我多麼努力,你終是會推開我離去。季澤無奈的笑着。
“喂喂喂,怎麼你最近總是發呆呢,走啦,雞湯噸好咯,我們給媽媽送過去吧。”白沙說完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再想起之前的那個綿長的擁抱,臉上又泛起紅色,逃一般的飛奔了出去。
看到她可愛的窘態,季澤想,這樣的女孩,怎生能不讓人憐愛,便動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