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日,馬伕一大早就溜出了門。
他不想見新人笑,也不想悲慘的躲在房中自怨自哀,更沒那個好肚量看新人進門、去喝他不想喝的喜酒,於是他晃出門找李誠興侃大山去也。
陸、卞新婚半個月,馬伕沒有回將軍府半步。李誠興也樂得和他混在一起,沒事就和他過過招什麼的。他發現馬伕雖然內功不強,但招式卻極爲精妙,加上馬伕有意傳授,倒讓他得益不少,一時引爲良師。想要跪倒拜師,被馬伕一腳踹在屁股上,只好嬉笑作罷。
當李誠興想要撮合他和他的堂妹時,馬伕思慮後向李隱約透漏出自己喜歡某個男人的事,李當時愣了一下,隨即拍拍腦袋哈哈乾笑兩聲,說了一句不是安慰的安慰:
“軍營裡這事我也見過,等你將來想要孩子就會自然想成親了。”
抓抓頭,大塊頭紅著雙頰傻笑道:“咳,雖然在下不好那個道道,但如果你…咳…看上的那個男人……不巧恰恰正好就是鄙人我的話…咳……那個,我…可以努力試試……咳!”
“你?下輩子吧!”馬伕不客氣的嘲笑他,“就算你突然變成一個嬌小玲瓏的大美女,我也不會對你有興趣!”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李誠興的表情變了,變得委委屈屈,豎起小尾指,輕掩面孔,踩著蓮花步,踮起腳尖,一路顛著屁股扭到馬伕身邊,眨眨眼,甜蜜的困難的彎下他的頭靠上馬伕的肩頭,細著嗓子喊:“相公……,你怎麼可以這樣拋棄掉人家,你好狠心哦!枉費人家對你一片真心實意,嗚嗚……”
“……,誠興,”
“嗯?”
“你爹來了。”
“啊──!爹啊──!你別誤會!我跟馬阿哥是清白的啊──!”
爲了讓揚威大將軍確信他兒子是清白的、是喜歡女人的,李誠興在當日火速定下了他和京城府尹年方十五歲的小女兒的親事。馬伕爲此和李大將軍一起浮了三大白。獨留李誠興一人哭喪著臉坐在一旁哀嘆自己自由人生的結束。
“老爺,陸將軍府讓人送來帖子,說請馬爺回府,陸將軍有事相詢。”下人進來稟告到。
李誠興和李老將軍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看向馬伕。
馬伕站起身,拍拍下袍,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回去看看,這幾日打擾老將軍了。”
“不打擾不打擾,你來幫我總算把這小子逼成親了,了了老夫心頭一樁大事,哈哈!以後我李府大門隨時爲你敞開!”李老將軍豪邁的笑。
“多謝老將軍。”馬伕笑著對李誠興施了個眼色。
出府時,李誠興相送出來。
馬伕靠近李誠興身邊,耳語道:“你信我不?如果信,就讓你父親遠離其他皇子,儘量找機會和太子親近。切記!”
李誠興一驚,心下知曉馬伕大概從陸奉天那裡知道了什麼事。抱拳爲禮,一切僅在不言中。
擡起頭放大聲音:“嘿嘿,李小子,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京城府尹的小丫頭已經見過面,還扯了人家辮子是不是?幾歲了你?這麼大的人了還用這麼幼稚的手法引人家小女孩注意,你啊,別再裝那張苦臉了,眼角眉梢都快笑開花了!”馬伕損完老友,哈哈大笑離去。
李誠興不好意思地一笑,苦臉一收,不裝了,傻笑著樂顛顛的跑進府裡。
特地在外面多繞了一圈,這才優哉遊哉的晃迴護國將軍府。
剛把自己的屋門推開,就發現有人已在屋中等他很久的樣子。
“新婚十五天就跑到我這兒,還特地讓人叫我回來,你就不怕你的新婚妻子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不會做出這種事。”